那番话让程曦心里的疑惑更多了,可是也不想弄清,过去的就是过去,现在是要把木云禄引出来,芋头的毒赶紧解开吧,她摩挲着手镯,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怎么那么久?从客栈旁边的巷子到芋头在的客栈没那么远啊,程曦疑惑的掀开帘子,程曦愣住,四周都是陌生的山路,什么时候出城了?程曦有些生气的揭开门帘,可是车夫已经不是刚才跟自己过来的老人家,从背影看上去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
“你是谁?”
那人轻笑,没有说话,看了看四周,猛地一拍马屁股,跳下来马车。
“喂。”一个颠簸,程曦差点没站稳。
那人跳下马车,一瞬,消失在夜色中。
程曦大惊,马车上现在只有她和昏迷的夏侯绪,她不会驾车。她急急忙忙的跑到里面,想要摇醒夏侯,“醒醒、醒醒、夏侯。”
没有回应,程曦忽然后悔自己下了那么重的药。可是接下来的想法让程曦心里一凉。她忽然想到,四恩旁边的悬崖。她探出头,夜幕下前面的一片漆黑让程曦有些害怕。
她看了看夏侯绪,“不能死,我还有芋头。”她默念着。
撒南在吴妤媚的房间坐立不安的,吴妤媚也只是装睡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人在这,心也在她那。
“公子。”是侍卫军。撒南呼吸忽的紧凑起来。“娘娘呢?”
侍卫面色苍白,“娘娘让我们在客栈守着小皇子,等候着,可是过了很久都不见娘娘回来。我们去找。发现车夫晕倒了,马车不见了。”
“什么?”撒南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把小皇子带回来,已经派人去找娘娘了。”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
说完急冲冲的走出了屋子。
程锐哲听到撒南说程曦可能被暗袭,惊讶得从凳子上蹭了起来。
撒南静静的说着,“麻烦兄长照顾芋头,我去找她。”说完快速的离开了屋子。
程锐哲看着在床边坐着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这边的芋头。
芋头有些疲惫的样子,慢慢的比划着。
程锐哲只看懂了‘娘’这个手势。程锐哲搂住芋头,“娘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芋头先睡吧。”
芋头摇摇头。
程锐哲继续安慰芋头道。“如果娘回来看到芋头没睡觉,肯定会以为芋头又不听话不肯睡觉,会生气的。”
芋头点点头,乖乖的脱掉自己的帽子。程锐哲看着懂事的芋头,心酸。头上的小红斑已经有小指甲那么大了,一定要让这么小的孩子受这种罪么?大人的事一牵扯到孩子,什么都变得不应该了。
他忽然想到了夏侯芷言。
撒南把夏侯绪呆过的客栈全都包围了起来,掌柜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说着与自己无关,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只有角落的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脸上是担忧,和他们一样。
撒南走到他跟前,“没猜错的话,你是跟着夏侯绪来的吧。”
魏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眼睛,“早就听闻北溪的撒南皇帝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今天倒是见识到了。”
撒南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把菁妃交出来吧。”撒南也顾及不了什么微服不微服了,现在只有把程曦找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魏奉面色黯淡:“皇上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们的人也在收索中,魏某还以为是撒南皇上您把他们带走了呢。”魏奉表现出有些紧张的样子。如果没被他们带走,那么,事情可能就严重了。
“皇上,守城门的门卫说娘娘的马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听到这,撒南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往城门走去。
昏昏沉沉中,程曦干涸得有些发苦的嘴唇终于有了点湿润,程曦像是得到了什么救命药水一样,拼命的吸吮着。然后清醒。
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肩膀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程曦艰难的睁开眼,夏侯绪脸色苍白,有些难受的看着她。
“好些了吗?”
程曦看着他,然后四下看了看周围,微弱的火光,让程曦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马车冲下斜坡掉入悬崖之前,用尽全力抱着夏侯跳下了马车,不是滚到了路旁么?为什么醒来后就是两人靠着树。
夏侯绪盯着程曦哈哈大笑起来。
程曦被夏侯绪笑得发毛。“笑什么?”夏侯绪眼角的泪光在月光下闪烁着。“程曦,程曦。”念叨着。
程曦轻蔑的笑道,“不用你提醒我是谁。当初那么千方百计的除掉我,没想到,我居然活下来了?很抱歉,没有和你的意。”
夏侯绪皱着眉,“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会突然闯进来。”说完,好像释然了很多。他在梦中把这句话重复了那么多遍。当终于有机会可以说出来的时候,却又没那么真实。
程曦笑笑,“夏侯绪,这样的把戏你还要来多少次?”然后很勉强的站起来。扶住树干。可是刚想移动脚上的痛感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嗷……”程曦吃痛,全身各处都在痛,不得不坐下来。
这一举动,把一旁的夏侯绪惊得赶紧起身想要扶住她。可是刚移动,他的脸色忽的更加难看。他压住嘴唇,想要压住自己的哀叫。卡在喉咙里,显得更加痛苦。
程曦惊讶夏侯绪白的有些瘆人的脸,“你怎么了?”
夏侯绪勉强的笑笑,想要表示自己没事,可是,此刻的他竟连摇头都那么费力。
程曦见夏侯绪不能动弹的样子,打量着他,夏侯绪脚下的一滩血渍让程曦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你的脚怎么了?”
夏侯绪歪歪头,“在担心我么?没事,擦伤了而已。”
程曦没有理会夏侯绪,慢慢的移到夏侯绪脚边,正要检查夏侯绪的伤势,却被夏侯绪制止住。“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