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隐藏自己,只是因为曾经的故事......
一个人的心波折多变,只是因为看多了他人的怆痛经历......
于是,我选择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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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就是坐在柜台前处理个人业务的那种。这样的人、只要你常去银行,一年就能见上十七、八次。
虽然拿着稳定的薪金、享受着不错的福利,可我们这样的人被视为可有可无的一类,不受社会关注,不被朋友重视。虽然我有女友,但连带女友也不是很将我放在眼里。
不像那些大款、富豪,我没有自己的车,也不屑于像某些人那样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所以每天早上,我步行20分钟来到车站,乘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再步行十分钟来到工作的银行,由于大城市的交通时不时会抽风一下,所以大概有一半的日子,我下车后需要奔跑到银行。
可无论跑得多急,我都能西装笔挺、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上班地点,开始新一天无聊但又必不可少的工作生活……
某个星期五的晚上,我照例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公车上下来,从一片绿地边穿过,这片绿地每天我都会经过两次,上面通常有一些少年在玩乐,进行着诸如硬地足球、羽毛球、或是大号手球之类的体育运动。
我经常想象他们以后会成为怎样的男男女女,但不管怎么样,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因为我的童年从来没有在充满草叶芬芳的绿地中度过,伴随我的,始终是永无尽头的作业、令人头痛欲裂的考试、以及家长没完没了的絮叨。
有时,我甚至会幻想,他们之中是否会出一个如同比尔.盖茨之类的引领科技尖端发展的精英,或是如李向阳这样的商业奇才,呵呵、也许会有一个中国的罗纳尔多吧。
我一定是想得太过出神了,以至于竟没有注意从侧面激飞过来的一个足球,也许我的眼睛已经看到、耳朵也听见了异常的风声,可我的神经来不及反应了。
事后想起来,那个足球似乎是在半空中走着直线向我脑袋扑来的,那么踢出那球的家伙一定是一个高手,因为据说有两类球最难踢:一是完全笔直的球路,另外一个就是曲率很大的弧线。
不过再仔细想想,那家伙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好苗子,或是偶尔灵光一闪,因为如果他真的掌握了这么高的技巧,一定不会故意向我头上踢来的,再怎么说,我的脑袋与大力神杯上的那个足球还是相差很大的。
当然,想到这些事情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因为在零点一秒之间,那个球已经呼啸着砸上了我的脑袋。
我感觉太阳穴上受了重重的一击,我的发根也直竖起来,连天旋地转的感觉都没有,我就直接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醒转,发觉自己仍旧躺在地上。
就是说,在我昏迷的这可能是半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里,跟本没有人试图帮助我,将我送到医院,或是停留下来看一下我的情况。
“天哪!这个世界也太不讲人情了吧。”我边想着,边晃了晃还稍稍有些疼的脑袋,扶着旁边的栏杆从地上坐起来。
我的额头突然一阵刺痛,抬头一看,原来是扎到了松针,有一些划破了我的皮肤(这些当然都算不了什么),但有一根、似乎深深地扎到了我额头中,离太阳穴只有几毫米而已。
我奋力将松针拔出,丢到一边。没有任何的疼痛,反倒觉得非常松爽,头脑好像一下子空灵了,又好像有无数的智慧因子涌入我的大脑。总之,那是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看看周围,原来我跌倒的时候落进了绿地边的两棵松针树之间,灌木和树将我遮蔽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外人看起来,也许更像是一个正在修建残枝败叶的花匠吧。
再寻找那作为罪魁祸首的足球,它却早已被某个热心人捡走了,幸运的是、我的公文包没有被人当作从天上掉下的礼物一同带走。
无论如何,此时决不是叹息世态炎凉的时刻,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掉落在一边的公文包,继续往家中走去。
我的住宅是父母留下来的,父母只是留给我一套房子,就一起搬到挪威去居住、颐养天年去了,常常半年都不会给我来一个电话。他们从小就很注意对我自主独立能力的培养,这次将我独自留在国内这么多年,恐怕也是锻炼的一种吧。
房间很大,有三室两厅,我将其中最大的一个房间租给了一对姐弟,他们有令人同情的身世、善良的性格、姐姐还有烧得一手好菜的妙手。中等大小的房间我留给女友佳佳,她有时会来住两天,至于最小的那间,就是平时我自己的卧室了。
大概是我租金收得很低,招来了姐弟俩感激的缘故,每天回家,桌上总摆着热腾腾的饭菜,那是小雨烧的,而弟弟小虎则会在我回来后,认真地把碗筷码上,然后倒一杯纯净水给我。
“怎么今天回来晚了?”小雨问。
“哦,有点事加班了吧。”
虽然一起住了快一年,但我们都非常有默契地不介入对方的生活,除了在吃饭的时候。
每天能够和姐弟俩一起吃晚饭,已经变成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听着小虎津津有味地讲述他在学校中的各种趣事,我的确有一种摆脱了金钱纠葛、勾心斗角的感觉。
和他们在一起,甚至比与女友相处还要快乐,至少、他们不会对我提一个又一个的要求……
可是今天,我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听他们说话。我迷迷糊糊地吃完饭,迷迷糊糊地进屋,躺上chuang就一睡不醒。
这天晚上,我睡得并不踏实,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我竟然变成了一个细胞。
一个有脑袋、有身体和四肢,长得和人差不多,会独立思考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