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王半俯着身,两人几乎脸贴脸,鼻顶鼻的靠在一起,甚至连对方灼热的体温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蔚兮蓝双手支着倾斜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她本来是想夺路而逃,可文熙王眼里的那团欲火使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可能会引火****的念头。更何况她的腰上还有一只滚烫的大手扣着,想逃,指不定就弄巧成拙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蔚兮蓝的情绪却越来越紧张,猛然想起哥哥还在房中,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该死的,这死男人为什么总是让她难堪!明明知道哥哥在屋子里,为何还要如此捉弄于她……。
正当蔚兮蓝在心里咒骂时,突然披在身上的紫色薄纱因长时间倾斜而滑下了秀肩,白如玉脂的肌肤瞬间撞进文熙王的眸中。顿时蔚兮蓝身体僵直,因为她感觉到在薄纱下滑的刹那间,身边空气变得异常的香艳……。
“蓝儿……你……好香……”。
果然,肩上传来一方灼热,文熙王的唇已经落在了秀肩之上,吮 吸着,舔 咬着,渐渐的加大了力道。
肩上的灼热和隐隐中夹杂的丝丝痛意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瞬间撒满全身。蔚兮蓝心中一滞,想也没想就侧过头狠狠的,一口咬向文熙王的肩颈处。
“嗯——”
一声闷哼传来,文熙王微仰着头双眼紧闭,搂着蔚兮蓝的大手一紧,死死的克制住肩颈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侧眼看去,几缕凌乱的发丝挂在那张坚毅而俊朗的脸庞上煞是蛊惑人心。
“蓝儿,你,在我身上留下了血印,我就是你的了。”文熙王牙关紧咬,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听闻此言,蔚兮蓝怒目一睁,嘴上又加大了力道,顿时一股温热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文熙王脸上陡增了几分痛苦之色,却仍然死死搂住蔚兮蓝,没有半分松手之意。
蔚兮蓝呆了半晌才慢慢的松开口。顺眼望去,屋里已剩下她与文熙王两人。
文熙王缓缓起身,眼里透着几丝兴奋,脸上的痛苦还未曾退去便对蔚兮蓝牵起了一抹笑,情意切切的说道:“你看你,如此迫不急待,你可知道,你伤到你夫君了。不管怎么说,你夫君不是食物千万不要乱吃的,记得下次别再如此用力了。”
蔚兮蓝拉起凤袖朝嘴角死劲一抹,忿忿的盯住眼前这个柔美得令人发狂的夫君无语。
“怎么,心疼了。来,让为夫帮你擦擦。”
文熙王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帕,轻轻的替蔚兮蓝擦去唇角未曾抹干净的血迹,却不管自己肩颈处的伤势。
蔚兮蓝气恼得紧,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白帕,怒气冲冲的替他擦拭肩颈处的咬伤,耳际不时传来一阵阵压抑的抽痛声。
蔚兮蓝顿了顿,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变换了手法,动作轻柔了不少。
文熙王看着蔚兮蓝那张认真而心疼的神色,终于笑达了眼底。
“他需要这个!”
忽然,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小瓶,伸到了蔚兮蓝的眼前。
蔚兮蓝一惊,抬头看到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顿时一愣,娇颜上浮起几分羞涩。慌忙起身,眼里又升起几分恼怒,恨恨的缠绞着手里的那方白帕。
“哥哥,你……”。
“你怎么还在这里,莫不是想蓝儿难堪!”
文熙王面不动色的接过话,邪邪的盯住蔚兮蓝。
“哦,没什么,我本来已经走了,不过想到妹妹平日里也挺关心我这个哥哥。所以,我,留下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蔚兮杰故意将手里的瓶子晃了晃,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文熙王的肩颈处。
此时的蔚兮蓝脸色异常难看,哥哥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妹妹你平日里不是老爱打扰哥嫂的好事吗,所以,今儿个你哥也来瞧瞧,顺便学学样打扰一下妹妹你的好事。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她蔚兮蓝的报应到了。
看着两兄妹斗嘴,文熙王脸上挂起几分庸懒的笑意,并缩到一旁自动变为透明。
文熙王的表情让蔚兮蓝怒极,好不容易扯上几丝笑,上前拉住哥哥的臂膀道:“对呀,哥哥,妹妹我都忘了。我出嫁的时候娘似乎忘了交待什么。正好,哥哥你在这里,要不代娘传达一下!”
哼,对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想看她的笑话,没门!
蔚兮蓝可谓胆色包天,她的话让两个男人同时一抖。蔚兮杰更是吓得打哆嗦,清了清嗓子掩盖掉脸上怕怕的神色,将臂膀从妹妹手里使劲拖了出来。
“那个,妹妹,哥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已经走了,只是突然想到王爷说有重要的事情交待,所以又折了回来,这不正好看到你在给王爷擦伤吗。哦,对了,王爷的伤是怎么回事?”
真的吗?
蔚兮蓝憋住狂笑,假意不解的看向文熙王:“敢问王爷有何事要交待,是不是又与蓝儿有关?!”
文熙王狠狠瞪了一眼蔚兮杰,不语。
蔚兮杰则双臂环抱胸前,一派悠然的回望文熙王,仿佛在说:别怪我,我只是出去暗寻了一遍,看有没有人偷听而已。要怪就怪你太性急了,明知我不是离开,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要欺负我妹妹。
蔚兮蓝懒得看两人打哑语,只是佯装悲切,凄凄哀哀的继续卑鄙道:“王爷,你难道又要瞒着蓝儿,之前你所说的难道都是哄骗蓝儿的吗?”
文熙王再次瞪了蔚兮杰一眼,扭头,给了蔚兮蓝一个三月春风似的笑容。继而思索片刻,正了正色道:“我的确有事要交待”。
蔚家兄妹一愣:还真有事!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顾思语下月进宫为太子妃,在册封当日宫中会设宴请朝中大人前去庆贺。你们可知宴请的名册中会有哪些人?”
两兄妹迷惘,不知为何文熙王会如此一问,摇了摇头,问道:“哪些?”
“太子封妃,几位皇子定然少不了,朝中大臣也一样不会落下,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特殊的人在名册上”。
“谁?”
蔚兮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蔚府是被人盯上了,该不会又是顾家搞的什么鬼吧!
“蓝儿,不要紧张,既来之则安之,万事皆有开始,也有结束。”
文熙王温柔的笑笑,似是安慰般将蔚兮蓝额前的发丝捋向耳后,又替她整了整斜挂在肩上的紫纱薄裙,最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蔚天行,蔚兮杰”,蔚兮蓝死死盯住手上的纸笺,那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字印入眼中,“这,这怎么可能。我爹乃平民百姓,我哥虽是捕快却也只是个小小的公职人员,怎么可能参加宫中的设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看看。”蔚兮杰一把夺过纸笺,半晌抬起头纠结的看着文熙王。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份名册已定且早已发放宫中各官,人手一份绝无遗漏,而且名册后还附有特别旨意。”
“什么旨意?”蔚兮蓝已是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原由。
“继续看下去。”
文熙王呶了呶嘴,示意两人看完。
“……蔚家之女嫁于皇儿,朕因锁事缠身来不及召见其父母兄长,深觉不妥。现适逢封妃设宴之时,特召蔚家父子来宫中拜见……”。
好个皇上,果然沉得住气,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将真相盖得严严实实。并且以假成真,下传旨意封住知情人的嘴。这样,谁也不敢在背后议论,免得到时候背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惹来杀身之惑。
蔚兮杰将纸笺收起来叠好后还给了文熙王,自言自语道:“此事已很明显,蔚家就是一颗棋子。但有一点我还不明白,顾家在当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棋子?抑或策谋之一?”
“也许我们都是棋子,布了这么大个局,你说他的目的会简单吗?”
文熙王愁眉深锁,郁结不已。
蔚兮蓝不语,拿出顾思语送的香囊把玩良久,对自己要下的决心颇为矛盾。
文熙王与蔚兮杰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蔚兮蓝的用意全写在了脸上。两人也读得明白,不由得相视一笑,双双坐到蔚兮蓝身边,齐齐对也点头以示鼓励。
蔚兮蓝回望两人,最终下定了决心,然后将香囊稳稳妥妥的挂在腰间。略略侧耳,起身朝外走去,打开门,回蓦一笑。
“王爷,哥哥,这几日你们为兮蓝的婚事操心劳神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我还要与哥哥回娘家,也要早点歇息才行。”
“也是”,文熙王朝窗后望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明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虚弱起来,“今天你兄长专程来王府接你,明日一早你们便起身回府吧。”
“那好,妹妹也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蔚兮杰冷冷一笑,窗后之人笨得够可以的,来晚了不算,竟然还踩响了花枝。
门外,四平也跨进房来,朝三人抱拳施礼扶着文熙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