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王的话让睿妃有恃无恐,在他怀抱里装着一副楚楚可怜样:“不,王爷,今天我一定要在这里讨回公道,我要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思睿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王爷你的地方。”
接着睿妃又指滢妃悲痛的伤心的责问:“滢妃,枉我一直待你不薄视你如亲姐妹般,今日你就当着王爷以及府中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你为何要陷害诬蔑于我,你这样做好卑鄙,让我好痛心!”
“我卑鄙?!我可是问心无愧。而你睿妃,王爷一直对你偏爱有加,你背着王爷干些偷汉子的勾当,却还口口声声喊冤,你才真是无耻。”
滢妃好不容易有了把柄,就这样让她轻易放手,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再者她又被睿妃的矫揉造作样弄得怒火攻心,而文熙王对睿妃的一再宠溺、放任,早已让她愤怒到极至。此时的她已经沉不住气,恨不得将睿妃八卸八块丢进河里喂鱼。
“你……”,睿妃气结,一阵旋昏袭来,软软的倒进文熙王怀里,虚弱的颤抖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你故意陷害于我,你居心叵测!”
“睿妃,你知错不改,还想狡辩,你龌龊下贱”!
“你你你,你蛇蝎心肠!!”
“你阳奉阴违!!”
“你狼心狗肺!!!”
“你口蜜腹剑!!!”
面对相拥而立的两人,滢妃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三年来的忍气吞声,三年来的郁结和心计搁在心里,已经变成了可怕的忌妒,而忌妨却是让女人变傻的药物。
睿妃成功的引出了滢妃的本性,继续靠在文熙王的怀里,佯装弱者。可谁也没看到,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易查觉的冷笑。
或许是骂不过滢妃,又或许是故意为之,总之睿妃已经怒不可遏。看着一旁的文熙王又挂着一副难以断定的窝囊样子,她简直是气急败坏,一扬手,狠狠两耳光甩向滢妃。
“啪啪!!”
事发突然,众人皆愣住。
滢妃被狠狠的扇了两耳光,捂着红肿的脸惊愕的看着文熙王,眼里布满了怨恨,悲愤,难以置信以及凄凉,哀痛之色。
两人精彩的针锋相对加上清脆的耳光声,听得蔚兮蓝乐得差点没笑出声来。无意中瞥见文熙王投来的警告,只得捂着嘴退到暗处努力控制住笑意,双肩却依然颤抖得厉害。
文熙王收回眼神,也错愕片刻,赶紧上前抚摸着滢妃的脸,关切心疼的追问:“滢儿,你没事吧,打疼没有,让我看看。”
滢妃在文熙王的柔情关怀下,终于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粉拳一下接一下的捶打在他的胸前,悲伤的哭喊着:“我恨你,我恨你!”接着转身冲出柴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滢儿,滢儿!”
文熙王瞄了一眼蔚兮蓝所在的暗处,跟着滢妃身后追了出去。
“王爷,王爷!”
一条白影晃过,睿妃也跌跌撞撞的奔出。
一阵急风之后,柴房里终于回归平静。
蔚兮蓝重重的舒了口气,望着天际闪烁的星斗露出笑意缓缓道:“五斗,咱们也回房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是,小姐。”
五斗退出柴房,将两扇木门轻轻合上,跟着蔚兮蓝回了苍月苑。
苍月苑,蔚兮蓝嫁入文熙王府后所住的别苑,也是睿妃亲自安排。这里相对于王府来说比较偏僻,但也静雅,苑外一个小院,院里种了些花草。苑内则只有两间房,一间是蔚兮蓝的卧房,另一间是偏房。
主仆二人回到房中仍然兴致勃勃,谈起之前看到听到的一切就忍不住捧腹大笑。好一阵嘻闹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上床沉沉睡去。
半夜,蔚兮蓝被惊醒,迷迷糊糊发现床边矗立着一条黑影,吓得她一个激凌,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哀叫:“哎哟!蓝儿,你想谋杀亲夫呀!”
“王爷?!”
蔚兮蓝一听,赶紧起床点燃了烛火,望着躺在地上笑得令人心悸的文熙王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半夜三更跑到我床前站着装鬼呀,吓死人了。”
“哎哟,蓝儿,你刚才一脚踹得我好痛,快帮夫君揉揉。”
无赖!哼!
蔚兮蓝白了一眼地上耍赖的人,伸手将他拉起来,借着烛光看清他的刹那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蓝儿,你笑什么?”
文熙王诧异,什么事值得她笑成这样。
“王爷还是擦擦吧!”
蔚兮蓝心情大好,顺手丢给文熙王一张方帕,睨了一眼他脸上的痕迹,暗道:这男人不去唱戏真是埋没了。
文熙王接过方帕立即会意,把脸上的泪痕擦净,凑到蔚兮蓝眼前,将穿着单衣的蔚兮蓝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眼里透出几丝暧昧之色。
“我的蓝儿,你是不是觉得夫君我很有天赋。”
蔚兮蓝气结,真想将那张帅脸给毁容,让他永远别去祸害女人。
“的确,你天赋异秉,你看你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啧啧,连我都信以为真了。”
“哦,这个呀。我不装得像模像样能激起滢妃的妒意吗,能让她们自相残杀吗!我都被她们监视了这么多年,难道蓝儿你还不让我反抗呀。再说了,让她们狗咬狗,指不定还会咬出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来呢,这样多划算。”
文熙王笑嘻嘻的将蔚兮蓝搂进怀里,手不规矩的动起来。
蔚兮蓝忽略掉那双手,忍不住讥嘲,“王爷真不愧是人中龙凤啊,只是略施手段耍耍美男计,就将一切尽握手中,只是不知道王爷对我施的美男计到了哪个阶段!”
“不许胡说”,文熙王佯装斥责,接着又赖在蔚兮蓝身上道,“蓝儿,刚才你出脚好重,将夫君我一下踢倒在地。你看我大病才愈哪受得住你那一脚,现在夫君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呢,你是不是要安慰我一下,让我的伤早日康复。”
“不行!”斩钉截铁,没得商量。
“那”,文熙王的心小小伤了一把,不甘,继续耍赖,“不然,让夫君我小小惩罚一下也行,以示警告嘛!”
“惩罚我?你半夜三更装鬼吓人还成我的错了?!”蔚兮蓝当然明白“惩罚”的含义,不由得妩媚一笑,眼含讥意揶揄道,“王爷难道不该去惩罚一下红杏出墙的侧妃么?”
“‘红杏出墙’?!”
文熙王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捧着怀中人儿的脸蛋轻啄:“蓝儿可错了,那两人与我没有夫妻之实,又哪来红杏出墙一说!”
“什么……睿妃与滢妃……她们都……都……”。
蔚兮蓝结巴,这文熙王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个正人君子,将两位如花似玉的侧妃整天搂在怀里,竟然还……怎么可能,骗她玩的吧!
“咦?!”文熙王抬眼,剑眉轻挑,“蓝儿心里是不是还很矛盾?!要知道我一直从小生患痨病,连喘气都困难,哪还有力气去洞房!再说了,我的病是你嫁入王府后才有了起色,我这不是忙着感谢你了嘛!”
“你……这……我……”。
文熙王的话令蔚兮蓝一下想到了在宫中的那晚,顿时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回答。
文熙王嘴角微扬,底下头,炙唇在蔚兮蓝的颈间游走,并喃喃说道:“思睿和璇滢的关系非常复杂,而她们的仇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蓝儿莫非认为她们的过结从此烟消云散?!而且我们还没见到那个所谓的奸夫,两人还没对证呢。蓝儿,要不要打赌,你猜猜那奸夫出来对证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我怎么知道”,蔚兮蓝双眼微闭,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切都还在你的掌控之中,打赌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好,咱们不赌。乖蓝儿,以后小心便是。今晚就让夫君我陪你一起睡吧,睡好了才能思考呢。”
也许太累,文熙王几经隐忍,最终还是压抑住心里的欲望,将蔚兮蓝抱到了床上相拥而眠。
蔚兮蓝也抽回心身,将身子缩进了文熙王的怀里安心的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蔚兮蓝便醒来,一看身边人去被凉。无所谓的揉揉眼,起床,五斗恰好端了一盆清水进房。
“小姐,王爷走时让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
“你折开看呗!昨晚王爷过来,四平也不知会我一声,害得我一大早进房就与王爷撞了个正着,真是难堪死了。”
五斗嘟囔着,对两人的偷偷摸摸大为不满。
“死丫头,闭嘴!”
蔚兮蓝脸一红,狠狠瞪了五斗一眼。
“是,小姐,五斗闭嘴,五斗什么都不知道,五斗眼里只看得到你小姐一人,这样总该行了吧。”
五斗将蔚兮蓝按到铜镜前,将她那一头凌乱的长发理顺挽髻,插上步摇珠花。净了脸,扑上几许胭脂,铜镜里一位略施粉黛的可人儿抬起头朝五斗露出几分神秘的笑意。
“五斗,咱们出去走走。”
“是,小姐。”
五斗兴趣乏乏,懒懒的回应。
蔚兮蓝看着五斗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儿无语,转身朝醉风亭移去。
远远的,便听到醉风亭那边热闹异常!
蔚兮蓝暗笑:文熙王还真是了解她,一大早就嘱咐她闲来无事到府中转转。这不,一转就看到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