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兮蓝将牡丹钗插入顾思语那浓黑的秀发之中,宫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只听得宫婢们齐齐叫到:“参见太子殿下、文熙王。”
蓦然回首,太子与文熙王并肩而立,太子轻拍的双手还未曾落下便赞口不绝:“思妃真是天生丽质,貌若天仙!”
蔚兮蓝与顾思语在看清两位皇子之时是一惊一喜,各有所思。
顾思语盈盈上前,朝太子行礼,羞涩道:“臣妾只是莆柳之姿……”。
“思妃,你这话莫不是说本殿下在打诓语了?!”
太子调聊,手指划过顾思语那弹指可破的小脸。
“臣妾失言,请殿下恕罪!”
顾思语脸颊顿时飞上两团红云,略略欠身,嗔视太子。
“思妃言重了,本殿下疼你都来不及呢,哪舍得责罚。”
语毕,也不管旁边有何人,太子蛮横的将顾思语拉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
蔚兮蓝对打 情 骂 俏的两人视而不见,却看见文熙王一瞬不瞬的瞧着她,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一边,顾思语半推半就的靠在太子怀里娇嗔,朝蔚兮蓝呶了呶嘴。
“唔,殿下,旁边还有人在呢!”
太子恋恋不舍的收回落在顾思语身上的视线,瞥见静立一旁的蔚兮蓝,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蔚兮蓝见太子的眼神扫了过来,赶紧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
太子盯着蔚兮蓝,脸上的莫名神色一划而过。
旁边,温文尔雅的文熙王终于上前一步,笑看顾思语头上那支牡丹钗,缓缓张口道:“太子妃仙姿佚貌如出水芙蓉,蛾眉淡妆亦是绝代佳人。这支算不上上乘的牡丹钗插在太子妃头上,还真有些不配。”
顾思语杏眼闪星,对文熙王略略颔首,声音婉转如莺:“多谢王爷的夸奖,这支钗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我若不配谁才能配!”
蔚兮蓝查言观色,明白文熙王又要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两人不合的样子,便顺势接话与他针锋相对:“对呀王爷,我与姐姐虽算不上闺中好友,可也相交甚深,俗话说‘礼轻人意重’,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不可以用物质的贵贱来区分的。”
“是吗?我看某些人还是一心攀荣附贵……”。
文熙王轻蔑的扫了一眼蔚兮蓝,眸底又似在向她提醒什么。
蔚兮蓝明了,佯装怒视文熙王,“你……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接着又转头对顾思语道:“姐姐,妹妹我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语毕,朝太子与顾思语行礼后拂袖而去,在两人面前真真正正表现出一个蠢笨悍妇,市井之女的形象。
顾思语望着还没走出宫门的背影冷笑,随即换上一副着急之色奔向蔚兮蓝:“妹妹,妹妹,让姐姐我送送你吧。”
蔚兮蓝停下脚步,侧身等待身后赶来的顾思语:“姐姐,妹妹刚才有些莽撞了,还请姐姐能原谅妹妹的无知。”
顾思语亲切无比的拉着蔚兮蓝的手:“姐姐我理解,你也别有话总闷在心里,有什么就随时来找姐姐我谈谈心,权当消除郁结吧。”
语毕,顾思语眉开眼笑,心中却是幸灾乐祸。
对于顾思语这话,蔚兮蓝岂有不解之理,这不明白着嘲笑她是一名被夫君冷落的怨妇吗!
蔚兮蓝笑得悠然,心平气和的瞄了一眼几仗开外的太子与文熙王,附在顾思语的耳边小声道:“姐姐放心,妹妹我定当与你多谈谈心,你好歹是个太子妃,而我嫁的只是个王爷。想想我面对的也只有那两三人,怎能与后宫三千佳丽相比呢,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心有郁结呢!”
“你……”。
顾思语气得五脏皆痛,咬牙切齿,可那张小脸仍是笑靥生辉,看不出任何不快。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耳边又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
“姐姐息怒,咱们可是好姐妹,你要是突然翻脸,被那些有心之人以讹传讹说你有了权势就不认得情义,那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可就有些摇摇欲坠了。别人即使想保你,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不然……”。
话说一半留一半,顾思语几乎被气炸了肺,十指蔻丹紧握,修得尖长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蓦然,顾思语松手,笑得别有深意。
“妹妹真聪明,这么好心的提醒姐姐我。看来,你父亲与你兄长的事你也是费了不少心吧,姐姐我还真要恭喜你了。”
恭喜??父亲与哥哥那里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蔚兮蓝暗自琢磨,却也不表露,只是浅浅一笑:“提醒姐姐是应该当的,妹妹我还是先行退下了,姐姐你留步吧。”
顾思语朝蔚兮蓝微笑点头,眉稍鬓角跳动,高傲的目送着蔚兮蓝离去。
终于那抹纤影消失在宫门外,文熙王突然捂着胸部咳嗽不止,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门外:“咳咳……真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粗枝败叶,都怪皇弟我管教不严……”。
“哎!皇弟千万不能这么说,这并非你一人之错。”
太子依然望着空荡的宫门,眼中尽是探究之色,完全没在意身后的文熙王在巨烈的不停的断气似的咳嗽。
“咳咳……太子殿下,皇弟我……咳咳……咳咳……”。
文熙王捂着胸,一脸的憔悴不堪,终于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皇弟,你,没事吧?”
“我……咳咳……我……。”
“来人,将文熙王扶回熙和殿休息,并传傅太医……”。
“不……咳咳……我……休息一会儿……就就……不碍事了,我……”。
文熙王摆了摆手,制止太子传太医。
“那好吧,你先回殿休息,晚点我再去看你。”
太子将文熙王交给了两位小公公,目光如电,同样目送着文熙王离开了思妃宫。
熙和殿。
“你知道什么叫锋芒毕露吗,你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吗!”
刚才还在思妃宫萎靡不振的文熙王此刻正一脚跨在床沿,一手捏着蔚兮蓝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审问坐在床边的蔚兮蓝。
“我知道。”
蔚兮蓝双手撑着身子,与文熙王对视,回答得斩钉截铁。
当时由得她选吗?她不露都不行,顾皇后是一步紧似一步的逼得她喘不过气。难道让她啥也不说,乖乖的任由别人打她三十大板。要知道那三十大板打下来,她就会同两个宫婢一样成冤魂了。
说到招风,也不算是她蔚兮蓝的错。顾皇后已经将她的招风旗给竖起了,她只是顺水推舟将它扬了扬而已。
可文熙王依然是小人得志样,逼着蔚兮蓝往后缩,最后整个身子几乎躺到了床上。
“竟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莫不曾你想让皇后赞扬你聪明过人?!想树立太子妃这个强大的对手?!”
“不是”。
蔚兮蓝仰着头看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帅脸,心里产生了一个想将它毁容的强烈愿望。
“不是就好”。
文熙王松开手,放下脚,将双臂分别撑在蔚兮蓝的左右侧。邪恶一笑,眼里多了几分欲望之色。
“虽然你以香囊为借口和太子妃暗斗,并激起她与皇后之间的矛盾。不过,你想过没,太子妃是皇后的人,两人说不定会站在同一条船上,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不会”,蔚兮蓝依然稳如泰山,对文熙王的靠近却产生了几许愤怒,“如你所说,太子妃是皇后的人,正因为她是皇后的人,所以才会心存芥蒂。当初顾名是怎么告老还乡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的蓝儿,什么事能瞒到你,皇后这次还真是错了一步棋呢!”
文熙王靠得更近,几乎是在蔚兮蓝耳边昵喃,完全不理会她的愤愤之色。
“不,顾皇后做的没错,错就错在她对我说那么一句话。她做的更错的是让顾思语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真是养虎为患。不过,顾皇后应该还不会傻到将所有赌注都下到顾家父女身上,她应该懂得留后路。舍卒保帅,这难道不是你们的一贯作风吗!”
蔚兮蓝继续瞪视某人,眼里两团火苗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嗯。蓝儿说得没错,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管用。以你与太子妃的演技,估计你们俩的友谊传言皇后还是有七分相信的。所以她对太子妃就心存戒备,处处留一手了。”
话一说完,文熙王已经将蔚兮蓝压在了身下,他的双手早已插入衣襟之中,就像是一条游走的蛇般,每抚过一处肌肤便腾地升起一阵灼 热。指尖的力度带来的阵阵酥 麻使得蔚兮蓝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