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白道和黑道双重背景的吴大辉,社会经验显然不薄,已经猜到禹望此番前来肯定是弄钱的,甚至猜想到禹望多半是个输疯了的赌博,关于这个猜想,一半正确一半错误,禹望是输疯了的赌徒,不过那已是去年的事了。
既然敢开游戏室,吴大辉的胆量是不小的,也随时做好了被输疯了的赌徒找上门的打算,过去的这些年里这种事没少发生过,每次都被吴大辉给摆平了,且那些胆敢找他报复的赌徒,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也是吴大辉在白道和黑道两条道上都要混的原因之一,为了让自己越来越赚钱,也为了让自己的安全有足够的保障。
然而,今夜的事情实在太过古怪,远远超出了吴大辉的预料,以至于他原本针对这种情况而提前做好的种种应对措施,一下子都失去了效果,主要是今夜找上他的人,也就是禹望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诡异,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吴大辉也算是见过不少可怕的人物,一些输疯了找上门的赌徒,其中就不乏豁出性命丧心病狂的,可跟以往遇到的人比起来,吴大辉很果断的确信,今夜出现的禹望更加可怕,其实禹望还没达到丧心病狂的程度,禹望的可怕主要体现在他的身手方面。
为了自保,吴大辉特意学过几招防身手段,而且他天生的身子骨就很硬朗,一般人跟他单打独斗多半会吃亏,可今夜,方才在楼下的时候,禹望竟然轻而易举就将他给死死的控制住了,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甚至都没能发现禹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让吴大辉不由有种恐怖的感觉。
尤其是见到禹望那副狰狞诡异的模样后,吴大辉便更加恐怖了,而让这种恐怖达到一定高度的是,禹望竟然很果断且显得很从容地就将他的一条腿给废了,这让他不禁感觉今夜的自己似乎一下子被死亡的阴影给笼罩了起来。
吴大辉终究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他已经深深明白了,面对眼前的禹望,眼下的他是绝对无能为力的,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顺从,或许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没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尤其是吴大辉的这样的人,哪怕平日胆量不小,可当真面对生死绝境的时候,还是会果断地被求生的欲望所占据全部的心房。
吴大辉内心无疑是愤怒的,尤其是刚才,禹望竟然敢吃他的女人的豆腐,且竟然敢将他的一条腿给废了,若是正常情况下,以吴大辉的脾性手腕,必定会想方设法将禹望给活生生弄死才甘心,可眼下明显不是正常的情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大辉已经隐隐认识到了禹望的可怕,甚至判断出,即便是在正常情况下,即便以他吴大辉的能力手腕,都很难是禹望这种人的对手,吴大辉毫不怀疑,禹望没准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过的身手最强悍的存在。
吴大辉非常纳闷的是,来人究竟是谁?如果是输疯了的赌徒,按理说他应该有些印象才对,他实在很想撕下禹望的“面具”,看一眼禹望的真人……显然,这个想法很不合实际,禹望既然戴了“面具”来,自然就做好了隐瞒身份的打算。
屈服吧,吴大辉觉得这是他当下唯一的选择了,至于内心的愤怒,唯有压制住了,跟大好的性命比较起来,他的一条腿也好,或是他的小蜜方才被禹望吃了豆腐也罢,都算不了什么了,何况那小蜜只是他包养的好几个女人之一罢了。
禹望见吴大辉陷入愣怔的状态,知道他一定在犹豫,为了让自己的目的顺利而快速的达成,禹望没给吴大辉过多犹豫的时间,当即将手中拎着的吴大辉高高举了起来,只一只手,轻轻向上一推,吴大辉那重达一百多斤的身子便悬浮在了卧室的空中,若是此时有旁人在场,一定会惊吓得目瞪口呆,甚至会怀疑禹望是个举重选手了,简直比举重选手还要可怕,单手托举一个成年人,竟然像是抛起一块小石头似的轻松,这也太可怕了些。
吴大辉也终于确定,禹望这家伙就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可怕的人,是身手最好的人,他内心也更加纳闷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小小的安乐市?又怎么会突然找上他?他吴大辉虽是个游戏室老板,在安乐市和徽城市都一点财势,可貌似还招惹不出这样的人吧?
不待吴大辉多想,禹望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最后说一次,有多少钱都通通拿出来吧,吴老板是个聪明人,希望不要要钱不要命才好。”
吴大辉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得不点了点头。
禹望嘴角划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一下子将吴大辉给扔在了地上,吴大辉吃痛之下发出了一声呻吟,这还是他咬着牙冠忍者剧痛的结果,否则就不是呻吟而是惨叫了,从这点就不难看出,这个吴大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血性的,归根结底算他倒霉,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到了禹望,遇到谁不好,偏偏今夜找他报复的人是禹望。
垂头丧气的吴大辉,因为一条腿被废了,连站都站不起了,唯有用匍匐的方式,爬到了卧室里的梳妆镜边,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把小钥匙,又爬到了床头柜边,用小钥匙打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了一个不小的保险箱……
望着这一幕的禹望,内心忍不住感叹,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吴大辉应该算是个有钱人,而往往越有钱的人对钱的保管越是小翼,看他这藏钱的架势,真不是盖的,更多的是欣喜,因为禹望从吴大辉的这番状态中判断出来,吴大辉家里的现金必定不少。
“究竟有多少现金呢?”禹望好奇而又兴奋地想着,之前在打砸游戏室的时候,他已经收获了二十万,二十万就已经能初步让他满足了,这一次在吴大辉的家里,他也不奢望太多,如果能再有个二十万,就足以让他感到痛快了。
结果远远超出了禹望的想象。
当吴大辉面如死灰地打开了保险箱,当禹望看到保险箱里那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粉红色百元大钞,闻到那扑鼻的纸币金钱的味道,禹望又一次被震惊了,也又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惊喜,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快要被刺目的金钱的光芒给弄得迷眩了。
大致估算了一下,保险箱里装的人民币,加起来整整有着一百万。
“一百万啊,这是什么概念啊,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禹望在内心惊叹着,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不太丰富啊,原本在他想来,能在这里再搞到二十万已经就很很满足了,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二十万,而是一百万,这让禹望发现了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比较狭窄,或许这跟他迄今为止不算丰富的见识有关吧。
一百万啊,对禹望而言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个很大的数字了,难怪他不敢想了。
“这可不行,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不能老是被过去的见识所左右了,我应该超脱曾经,想象力也要超脱,很多事情,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又谈什么去做到呢?”
禹望暗自抱怨着自己,显然,这是一种兴奋的抱怨,一种激动的抱怨,一种惊喜的抱怨,就好比一个人喜极而泣一样,在被突如其来的超出想象的强烈的惊喜所席卷时,禹望以这种方式抱怨一下自己,反而更加的痛快。
禹望当即走上前,就要将保险箱从吴大辉手中拿过来,吴大辉见状,下意识就要伸手阻拦,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待到他重新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看到禹望那锋锐得宛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后,便再一次的瑟缩了,面色变得愈发难堪起来。
禹望抢过了保险箱,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眼里面的百万人民币,甚至忍不住用手在这么多百元大钞上面抚摸了一下,别说,手感真是出奇的好,简直不啻于在一个娇媚的绝色美女光溜溜的身体上抚摸而过的感觉。
作为一个当代的男人,活着往往不就是为了金钱和女人嘛,有了钱往往才会有女人,有了女人往往就必须要有钱,禹望深知这个道理。
眼看着禹望就要转身离去,吴大辉故作可怜地说:“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些?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禹望冷笑一声,鬼才会相信吴大辉的话呢,禹望可是知道,吴大辉的那家游戏室可是开了好多年了,而且吴大辉旗下绝不仅仅只有那一家游戏室,听说在徽城市下属的其他几个县城也都开了游戏室,且禹望已经打探出来,吴大辉还参股了安乐市的一家豪华KTV。
禹望敢肯定,这一百万不过只是吴大辉存放在家里备用的现金而已,吴大辉在银行里一定存了更多钱,没准会是一百万的十倍,而且,吴大辉所谓的养家糊口是假的,包养小蜜估计才是真的。
禹望突然顿下了脚步,邪恶地想着是不是要威胁吴大辉现在就将银行里的钱也取出来给他,不过顿了顿还是做吧,禹望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贪了,一百万对目前的他而言已经足够,银行里的钱拿取太麻烦,尤其是大数目。何况,禹望不难想见,此时游戏室被打砸的事情必定已经闹开,警察多半行动了,又何况,禹望还有一些人要对付报复。
这些人便是吴大辉下面的那群混混。
禹望对这些混混也有着仇恨,打算一并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