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还为到,若蝶就起来洗漱,寒洛有些睡意朦胧的看着这女子,心里想着这回又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些事情么,也该起来了。”若蝶回头看着有点想赖床的寒洛。
“这么早,你怎么不多休息会?”
确实感觉有些许的疲累,不过昨日皇上大闹王府一事想必太后早有耳闻,皇后也会接机添油加醋。虽然将王府遇刺之事掩盖了下去,寒洛也只能亲自去查,若蝶也吩咐灵儿派人暗中调查,并特地吩咐灵儿,无论今天在皇宫发生任何事情,都必须拦着王爷,不准他踏入宫中半步,并给了灵儿一瓶曼陀罗花粉。
“母后懿旨还未下,蝶儿先别去了吧。”记得上次母后私自对若蝶用刑,差点让若蝶送命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若蝶命若兰取出了红玉珠钗,那是当年寒修送她的定情物,当时若蝶很是喜爱,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若蝶已经将它存封在了柜子里。若兰为她簪上,若蝶回眸看着寒洛,微笑的像他摇摇头,告诉他不用担心。收拾完毕后两人便出了门,若蝶乘上早已备好的车碾想着皇宫的方向前进,寒洛不放心,派了影尾随以便可以及时相救,同时若蝶头上的红玉钗煞是耀眼,寒洛让影盯着点。
若蝶的车碾走到一半的时候,管家过来报告前面有一队宫中之人正向他们走来,若蝶示意管家上前去打探,果然是太后的懿旨,宣若蝶进宫的。管家心里叹了一句“娘娘真是料事如神”便引着那公公到了若蝶的车碾前。
若蝶撩开帘子向那公公点头示意,表明自己正是要面见太后的。公公心想也巧,省了自己一些车马劳碌,便在前面引路,领着若蝶到了寿宁宫。
周太后依旧高高在上,有着说不出的威仪,若蝶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谦卑之中丝毫没有输了她半分。
“听说昨天皇上去了靖王府,还因为你……”周后正准备训斥若蝶一番,不想若蝶却丝毫不避讳的瞪着她。
“太后今天是想动用私刑呢?还是又想了什么新的刑法?”若蝶的声音不卑不亢,像是质问,又像是在提醒眼前的太后。
太后一腔的怒火被若蝶堵了回去,那一次若蝶死里逃生,她拼命维护的小儿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忤逆了自己的意思,不但没有除了她,反而增加了寒洛对若蝶的爱,这次她绝不会断然而行。
若蝶见太后屏退了左右,似乎是想私下说些什么,不过这次若蝶没有给她机会。
“太后娘娘莫要轻举妄动,要你的儿子生或者死,全在若蝶一念之间,太后娘娘真的想要拿若蝶开刀?那就没有人能保护靖王爷了,请娘娘三思。”
太后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你保护洛儿?你不下毒杀他就已经不错了!”
太后说完,看到若蝶正一步一步的向她的宝座走上去,走到她的耳边,俯下身去:“那么母后您呢?又能做什么,你连若蝶都杀不了,若蝶会证明给你看,你是有多么的无能。”若蝶在周太后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似有一种压迫的力量,太后娘娘不再生气,反而瘫软在了一旁。
若蝶微笑着站直看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美人,嘴角向上勾起,眸中露出寒意,转身,大袖一挥,向寿宁宫的大门走去;只剩下周太后孤独的身影,若蝶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若蝶,随即她苦笑,也许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一条路吧。
若蝶站在寿宁宫前,看着那位于最中央的楼宇,那时寒洛的乾清殿,若蝶的嘴角隐隐的笑意,殷若蝶再也不要变成棋子,这皇宫总有一天会是属于我殷若蝶的,而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若蝶在心里呐喊着,眼睛正好看到皇后率着三宫六院已经到了寿宁宫的脚下。
若蝶整了整衣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微笑的迎向皇后灵真。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进来可好?”
若蝶行了个礼,算是招呼。昨天皇上大闹靖王府,为了若蝶痛打寒洛的事情已经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皇后看见她,心中那个恨啊,又不能露于言表,只是笑笑,回道:“本宫很好,倒是妹妹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谢皇后娘娘关心,若蝶身体恢复的还行,这会整欲取乾清殿呢。”若蝶欠了欠身,算是离开时的礼节。
皇后娘娘气的牙齿直哆嗦,一个人气乎乎的很快登上了台阶。本想着今天好好的教训若蝶一顿的,没想到还是来迟了,若蝶尽然来来的这么早,真不知她与母后说了些什么。
若蝶并没有那么急切的去乾清殿,心里想着,这太后召见若蝶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传到早朝刚结束的寒修的耳朵里。寒修有些坐立不安,上次的事情,他没能救她,心里一直有些愧疚,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随即立刻派出亲信去寿宁宫打探。
若蝶看着从乾清殿急急忙忙跑出去的公公,心想:现在的寒修亦真亦假,真的分不清哪个是他,只是作为皇者,想要得到天下最美的女人,在那么中意自己吗?不然凌雪和芙蓉又怎么会被纳入宫中,获得万千宠爱,而曾经的皇后却只能深宫寂寥。
昨日,寒修鞭打寒洛的情景,那眼神却又不像是假的,到底在他的心里自己有多少的情分,既然爱自己,为何要将这天理不容的罪名让她来担,若蝶真的不明白。
若蝶缓缓的踏进乾清殿的偏殿,下朝后,寒修一般都会在这里休息。寒修看到若蝶进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立刻上前寒暄:“有没有受伤,母后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若蝶有些木讷的摇摇头,寒修不放心,愣是要太医来诊断,若蝶几番保证才静了下来。为何这么担心我?如果真是余情未了,那么当初为何将我舍弃去换了兵权,为何叫我去做细作,为何要我毒害夫君?
若蝶抬起头看他,迟疑的问道:“修,你还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