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醉酒醒来时,寒洛还守着他,手里拿着那情蛊血玉仔细的端详着,没有发现若蝶醒来。若蝶见他出神的看着那血玉,心里甜滋滋的。
“很漂亮吧,洛?”
“嗯。”寒洛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若蝶不明白为何他一脸的怒意,正要询问,他便将这血玉狠狠的砸在地上。“咣当”的一声脆响,血玉掉在地上碎成了不规则的四分,之前的鲜艳血红也变成了暗红色,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从这玉中隐约好像爬出一条虫子,不过想仔细一看却好像根本没有似的。
若蝶的心也好像跟着摔碎了一般,一下子崩塌。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那摔碎的血玉旁边,一点一点的捡起那碎了的愉快,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捡完了,手里握着玉,满腹疑问的悲伤的望着他。
“既然已经碎了,就扔了吧!”语气还是冰冷,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
“这西楚,只有这么一块血玉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摔了它?”若蝶伤心地问着,她不明白,滴了血的玉,不正是要给自己的吗?辗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到自己的手上,可是为什么此刻的他那么的冷酷和无情。
“呵,不过就是一块玉,值得你这么伤心吗?”言语里是讥讽和嘲笑,一字一句都打疼了若得的心,若蝶才明白,她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心里苦笑,难道这就是自己曾经忘了他该有的惩罚吗?
她没有生气,只是缓缓站起来,用精巧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又蹲下来,把手掌瘫在地上,等待着。寒洛看着她,想上前为她止血,心中却更是生气,皇兄赐她的血玉就这么珍贵吗?
这是一只奇怪的小虫闻着血腥味跑了出来,跳到若蝶手掌上开始舔食鲜血。若蝶待它吃饱了才拿出一个精巧的瓶子将它装进去,拿出金创药抹在伤口上。起身将瓶子安置好,才发觉寒洛还站在原地,有些诧异的看着若蝶。
“情蛊血玉,因为里面真的养着一只情蛊而得名,你砸了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寒洛这才猛然惊醒,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悔不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若蝶伤心的样子,想过去抱着她安慰她。
“你走吧,我累了。”说着,疲惫的躺在床上,合着眼睛不再理会寒洛。
寒洛有些落寞的看了她一会,才缓缓的转身,挪着步子往外走,他走的很慢,希望若蝶可以叫住他。
用鲜血喂养蛊虫,本来是南疆流传已久的方法,可是像这种禁锢在血玉中,可以活上百年甚至更久的蛊虫,所需要的不仅是鲜血,还有精气,若蝶只是喂养了它一些鲜血,却已经感觉到精疲力竭了。
得赶紧将这血玉拼合好,好将那情蛊放回去。若蝶心里想着,却觉心更加的痛了。情蛊是有灵性的生物,加上食了若蝶的血,便认了若蝶为主人,感觉到主人的伤心,它在瓶子里呜咽了几声,很萎靡的将身体盘成一个球。
若蝶看着瓶子里的小蛊虫,嘴巴才微微上扬起一些弧度。
“小家伙,你也知道我不开心吗?”若蝶对着瓶子喃喃。
整一夜,若蝶都被梦魇所笼罩,翻来覆去。梦里是寒洛狰狞的面孔,身着黄袍的他死死的掐着若蝶的脖子。
眼神里满是杀意,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爱与关怀。若蝶的手里紧紧的拽着情蛊血玉,不想放手,可是寒洛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
心口极度的被压抑,若蝶眉头紧锁,嘴巴张张合合,想要喊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偏偏就是卡在喉咙,发不出去。若蝶只能拼尽力气紧紧的握着那块玉,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手慢慢的松开,玉佩从手中滑落,与地面发出悦耳的撞击声,然后玉碎了,从玉里竟然淌出了血来。
寒洛,你不爱我了吗?
随着心里的这一声疑问,若蝶惊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黑压压的是自己的寝宫,才缓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为自己盖好被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就是刚才发生一样。
寒洛,她唤着这两个字,眼角渗出泪花。
为什么?
她想问,可是没有人回答。
呵呵……
她苦笑,为何会被卷进这样的纷争,注定是要穿上戎装,画上最美的妆,踏着鲜血,踩在刀尖,一步一步的前行,哪怕脚底一直都在滴血,哪怕痛不欲生,也不能停止前进,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几日若蝶的身体越来越差,多亏了穆廖送来的上等补药才勉强维持着身体。见到若蝶面容惨白,身形憔悴,寒洛于心不忍。可偏偏若蝶是被伤了心,怎么都不肯见寒洛。寒洛只能每天在殿外看看,或者等着,等着里面的人汇报情况。
若蝶抱恙,皇上闻讯亲自拜访都被若蝶拒之门外。
“靖王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洛低着头,早知道这血玉是自己的,打死他也不会摔的呀,现在连圣驾也惊动了,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寒修找什么借口来责难他呢。只好保持沉默。
“二弟啊,你既然用兵权换了她,就好好对她,她已经够可怜的了。”皇上说完,见若蝶也没有见他的意思,也就摆驾回宫了。他越来越不了解若蝶,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使她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捉摸不透,也许她的存在也会变成一种威胁。寒修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当下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对她下手。
若蝶依旧是闭门不见,寒洛无奈,只得派影去偷那碎了的玉和被若得喂养的蛊虫。
影直愣愣的眼神,把他们家的王爷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好几遍,才狐疑的开口:“爷,您要我娶偷娘娘的东西?”
寒洛点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还不快去。
影无奈啊,谁让人家是主,他是仆啊,心想,你当初不瞎吃醋,把那玉佩砸了不就好了,也不会害的娘娘那么伤心,现在娘娘养着那蛊虫,您开心了?
寒洛又是恶狠狠的一眼:心里瞎嘀咕什么呢,再这么下去,你家主子我要没有王妃了!这王妃可值那么多兵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