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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府州事件(14)

李嗣行从头到尾一直沉默,阅过卷宗之后他早已对此案有自己的看法。他何尝不知道李恒毅是无辜的,自己的儿子他难道还不了解吗。李恒毅在外征战两年,回来的时候没有邀功请赏,他怎么会为了这一点的功劳去牺牲府州百姓。李嗣行心想,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曹楠松不满沈墨为恒轩抢去这个差事而设计陷害,要么就是沈墨使的苦肉计,若是后者,难不成是沈墨见恒毅功绩盖过恒轩而不满么。

曹楠松此时只能自认倒霉,他只得感叹沈墨计划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沈墨设计的这个计谋既可以让人看做是曹楠松设计去陷害太子,但是他也没把李恒毅和曹楠松逼上绝路,因为也可以让人怀疑是沈墨的苦肉计;若是完全滴水不漏反倒是让人生疑。再加上证据摆在那里,若有人怀疑沈墨并无真凭实据,这正是沈墨的精明之处。

他可真不愧是老滑头,曹楠松感叹道。

李嗣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恒毅,坚毅俊朗的脸庞多么像他年轻时候的样子。皇子之中他是最为宠爱李恒轩,但李恒毅从小听话孝顺、勤奋刻苦,即便是曹雪珍所生,他心底里其实非常喜爱这个儿子。自古无数皇子,像李恒毅这样优秀的实在难得一见。他想起了李恒毅身上的伤疤,看不得李恒毅就这样在他面前跪着。

“毅儿,你先起来。”

除了听出皇上对梁王的怜爱,沈墨从李嗣行的口吻中听不出其余别的什么,这让他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众人听见刚才一直沉默的皇上开口说话了,便马上安静了下来,都在心中猜测皇上之后的决断。

李恒轩也在为李恒毅担忧,他知道李恒毅是冤枉的,并且他担心李恒毅会猜想这件事是他或者是他的岳父在背后做的手脚,因为这案子怎么看就是那两种可能,但是他真的是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李恒毅缓缓地站了起来,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身边跪着的阿德。

李嗣行继续说道:“这案子一下审了好几个时辰,朕听着也都乏了。张御史,朕明白你最后的意思。只是只有阿德去接收的桐油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是梁王或者是和梁王有关的人在背后指使。”

听到李嗣行这样说,曹楠松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恒毅这回可以化险为夷,想到这儿,他看向对面的沈墨。

这时候轮到沈墨绷紧神经,这点是他设计这一切最没有把握的。若是皇上不去怀疑梁王和曹楠松,那么就很有可能怀疑到自己头上。其实做这件事他不是想去扳倒梁王或者是曹楠松,因为单凭着件小事根本动摇不了曹楠松的地位。他只是对梁王日渐超越太子的威望担忧,于是就想了这样一个计谋,正好还能阻止梁王和太子平分这次的功劳。

他也早就筹备好了沉船之后为府州增援的物资,出事之后就让李恒轩去拿这些物资安抚府州百姓,要不然物资怎么会那么快就能筹备好。不出所料,府州百姓对李恒轩的增援感恩戴德。李恒毅病得的也正好恰逢时机,因为他也不想让此事伤及李恒毅。今后来日方长,李恒轩和李恒毅兄弟二人情谊深厚,他第一不想让李恒轩在李恒毅面前尴尬,第二此事若是做得太绝反倒是会让人怀疑到自己,所以他专门留下破绽让人有理由去怀疑他,只不过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而此时就是最为关键的时刻,皇上若是不责罚王爷的话,就剩皇上是如何看待太子和自己了。沈墨撑了一下衣袖,尽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高贺为李嗣行新上了一杯热茶,李嗣行掀开杯盖,一缕白色的雾气伴着茶香扑面而来,但是他又重新把盖子盖在了茶杯上。

他说道:“既然查明了船舶漏水原因就直接结案吧,反正那十艘冬服棉被再怎么查也是追不回来。张爱卿和欧阳爱卿查案有功,一起领赏吧。”

张书睿和欧阳泽谢过李嗣行之后便退在一边。

铁面御史张书睿心中稍许不甘,因为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而皇上只是在查明漏水原因就结案,这对于一向作风严谨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张书睿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不过他明白其中牵扯的关系,也只能作罢。

李嗣行接着开始宣布他对此案最后的决定。

“这件案子朕认为证据不足,无法说明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既然府州百姓也都安顿好了,就不再费神费力去寻这人了。不过,阿德作为负责接收桐油的人,就应在收的时候确认桐油无误,此案你的罪责最大。”

李恒毅听后想为阿德求情,被曹楠松及时拽住。

这个时候李嗣行分明就是想给李恒毅和曹楠松台阶,让阿德做一个替罪羊,而且阿德是李恒毅最为亲近的随从,李嗣行不会把阿德怎么样。

阿德跪在地上领罪。

“你失职铸成大错本应发配或者斩首,鉴于你是无心,而且在其他方面做得尚可,就免你死罪,拉下去杖责三十好了。”

阿德赶紧叩谢李嗣行。

能为王爷挡罪,别说是杖责三十,哪怕真拉去砍头我也心甘情愿!

接着阿德就被两名宫中侍卫给带了下去。

“还有其他失职人员就按欧阳爱卿在卷宗中所写,该该免职就免职,该责罚就责罚。好了,此案子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便命众人给退下了。

沈墨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件事情既能打击梁王的气焰,而留下来的破绽又能使众人更多相信是曹楠松在背后指使。

这就是沈墨最精明的地方。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一同走着的曹楠松,只见曹楠松表情沉重,脸色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样难看。

沈墨便在心中偷乐。

当看到李恒轩在和李恒毅窃窃私语的时候,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

不知道恒轩是不是猜出来这事是我做的手脚,然后再傻乎乎地向王爷赔罪。

他又转念一想,恒轩应该看不出来,他不会相信我会做这样的事情。恒轩到底是心地善良,政治权术哪能心存善念,若自己在政治上不能做到心狠手辣到头来只能任人宰割,若是换成曹楠松恐怕比我做的还要狠上三分。

欧阳浩然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为了李恒毅,而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欧阳泽。刚才在宣政殿的时候他一直担心欧阳泽查案不力,当看到欧阳泽陈述的时候逻辑清晰有理有据,他便放下心来。他欣慰地想,还是对泽儿从小教育有方,再说父亲大人是何等人物,教出来的孙儿能差得了么。他看了一眼身旁并行的欧阳泽,欧阳泽的那双独特的丹凤眼眼角低垂,眼尾上扬,加上他玲珑精致的口鼻,还有尖尖的下巴,这样巧妙的组合使得欧阳泽的面相透着一丝女子的柔媚,但却充满了男子的英朗。时而邪魅的眼神不经意间就能轻易俘获少女的芳心,这样天生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相怎能不招女子爱慕。想到欧阳泽杰出的能力,他对自己儿子的花心和风流就全然不屑一顾了。

尽管自己没做错什么,而且李嗣行对这件事情也没有深追究,李恒毅依旧深深地责备自己。李恒轩安慰道:“二弟,事情已经过去,好在府州的损失也不大,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李恒毅说道:“这件事终究是我监督下属不严,否则也不会让人给钻了空子。大哥,我是真的没有指使人故意让货船漏水而使那十船棉被全部遭殃啊!”

“二弟你又在多想,那几日你的情况如何为兄还不知道么。即便是没有生病,你又有什么缘由去做那样的事情?好了,既然父皇都不深究了,这件事就算了。”

李恒毅想了想,也便作罢,此时他最担心的是阿德。三十个庭仗可是不轻的皮肉之苦,挨不过三十个而一命呜呼的大有人在,阿德会武功,最多是一个月下不了床。

告别李恒轩的时候李恒轩嘱咐他这几天得空的话一起去给皇后请安,然后他们哥俩好好聊聊。李恒毅告别李恒轩之后看见曹楠松一脸不悦而且没什么要和他说的,就急忙回府等着一会责罚完被抬回来的阿德。

在宣政殿的西北处不远的后宫,坐落着一个叫安福殿的大殿。安福殿处于后宫相对核心的位置,但却与李恒杰的流华殿一样人迹罕至、冷冷清清。

这里冷清的原因并不是住着哪个不受宠的皇子公主,而是偌大的安福殿内供奉的是昭慈皇后的牌位和画像,李嗣行命人平日里不许擅自靠近安福殿,怕惊扰到昭慈皇后。

李嗣行凡是得闲就来到安福殿为昭慈皇后诵经,在牌位旁边还修了一座小佛堂。

李恒轩定期也会来这里祭拜自己的生母,但是相比于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像,他还是觉得皇后曹雪珍更为亲切。

对于曹雪珍来说,安福殿就像她不敢触碰的针尖,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得头破血流。即便她一直虔心地为昭慈皇后诵经,但在李嗣行的眼中她怎么做都是百般不对。而她又不敢不踏入安福殿一步,因为那样的话李嗣行会以为她对昭慈皇后不敬。

记得有一次,那是在李嗣行登基不久之后,那晚李嗣行、曹雪珍,与三位皇子和锦漪一同用晚膳。

曹雪珍对李嗣行说她当日去安福殿给昭慈皇后诵经。

李嗣行问她诵的是什么经书,她回答是《往生经》。

本来李嗣行听后还挺高兴,只是她又多说了一句:“臣妾还为昭慈皇后的画像掸了掸尘土。今日臣妾借着光看到姐姐的画像上有一丝浮沉,就为姐姐......”

曹雪珍话说一半,没想到李嗣行脸色突变,紧接着就对她恨恨地抽了一记耳光。

不光是皇子公主们,就连一旁服侍的高贺还有太监宫女们都惊呆了。

李嗣行向曹雪珍怒斥道:“朕不是一再强调过,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准动昭慈的画像!那画像年份已久,边角之处本身就已经卷曲脱色,而你再去弹灰,难道是不想让朕再见到昭慈了么!”

曹雪珍捂着被抽的那一侧脸,那半边脸已经开始泛红,嘴角处还淌出了一丝鲜血,整齐精致的发髻松散开,几缕长发从一侧掉落下来。

她跪在李嗣行身旁一句话都没说,任由李嗣行数落。

锦漪在一旁吓得直流眼泪,只是不敢哭出声;李恒杰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眼看他父皇。李恒毅被这冷不丁的巴掌和父皇没有原因的怒火给激怒了,他对自己的父皇第一次产生咬牙切齿的愤怒。

他在曹雪珍身旁跪下,然后把嘴角的血迹给轻轻拭去。

他问道:“母后,您没事吧。”

接着便想把曹雪珍给搀起。

没想到的是曹雪珍从李恒毅手中挣脱开,然后说道:“毅儿,你先去一旁。”

李恒毅听后有些目瞪口呆,他那时真的想质问李嗣行,母后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待母后!

李恒轩也在曹雪珍身旁跪了下来,为她求情:“父皇,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生母的思念之情,可母后她也是无心之失,父皇实在不必这样责打母后!”

李嗣行听后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接着也给李恒轩一个巴掌。

锦漪看到李恒轩也重重地吃了个巴掌,实在忍不住开始嘤嘤地哭出声来。

李嗣行教训李恒轩:“你是不是有了你母后就把你的生母给忘了!你何曾记得你的生母!你何曾记得你的生母的的相貌!”

李恒轩反驳道:“儿臣不会忘记生母的生育之恩,但是儿臣更不会忘记母后的养育之恩!父皇,儿臣的生母已经逝去,儿臣也时常惋惜生母去得太早自己不能尽一分孝心。但是父皇,现在是母后陪伴着父皇,还请父皇好好珍惜眼前之人!”

李嗣行见自己最为宠爱的儿子向着他人,便更加生气,于是抬手又想去给李恒轩一巴掌。

就在巴掌快落到李恒轩的脸上的时候,曹雪珍用双手握着李嗣行的手腕,哀求道:“求皇上不要责打恒轩,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消消气,今后臣妾去安福殿为姐姐诵经的时候一定不会做出像今日对姐姐不敬之事!”

没想到这时候李嗣行的这一巴掌又落到了皇后的脸上。

“刚才那一下是为今日之事责罚你,而这一下是让你长长记性!”

众人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再一次责打皇后,都惊得跪了下去。

锦漪则跪着拉着李嗣行的衣襟求他消气。

李恒毅看到皇后又挨了一下,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母后为他们兄弟姊妹四人付出了多少,而父皇今日却因为一副画像这样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不仅是母后,连大哥也被父皇无名的怒火给迁怒。

他和李恒轩一同扶起被打倒在地的曹雪珍,然后说道:“父皇,即便母后再有百般的不是,父皇也不必如此重责母后!母后一直在后宫操劳,父皇您也要体谅母后的辛苦!”

看到自己的权威被太子和二皇子挑战,李嗣行更是怒上加怒,他冷冰冰地对李恒毅说:“哦?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朕了?”

曹雪珍拽了一下李恒毅的胳膊,让他不要再顶嘴。

你父皇现在在气头上,毅儿你就少说几句,现在不管怎样,咱们多说无益。曹雪珍心里想着,然后使劲拽李恒毅的胳膊,把李恒毅刚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李嗣行四处看了一下,皇后一脸狼狈,太子和二皇子心中憋着气,锦漪和三皇子在一旁抹泪,太监宫女们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再丰盛的晚膳那时也胃口全无。然后他便拂袖而去,直径前往安福殿在那里呆了整整一晚。

此刻李嗣行站在昭慈皇后的画像前,眼睛一直盯着昭慈的遗像。

画像中的昭慈头微微下低,右手摇着团扇,凭栏望着下面盛开的牡丹。

只是这个画像年份已久,原本鲜艳的色彩大部分褪去了颜色。

他盯着昭慈平静从容的眼睛,口中轻轻地诵着佛经,左手不停地转着他那串从不离手的金丝玉佛珠手链。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昭慈牌位前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燃烧的声音,而此刻无声的宁静却不能抚平他内心的烦闷。

使他心烦的并不是前些日子府州沉船的事件,而是通过这件事情,他发现他担心的党争已经初见端倪。

皇子之间争宠夺权并不大惊小怪,党争也是早晚之事无可避免,只是他不希望党争来得这样早。

早在他身体依旧健硕硬朗的时候,早在他才刚刚把皇位坐稳,早在他一统天下的宏图伟志还未实现。

为了防止争夺皇位让各位皇子,尤其是太子和二皇子之间互相伤害,他对李恒毅从小的教育就是以后李恒毅既是李恒轩至亲兄弟,在李恒轩成为太子并继承大统之后更是李恒轩的忠实臣子。

好在李恒毅从小听话孝顺,他能看出来李恒毅对皇位并无觊觎之心,起码现在还没有。

府州沉船的事件看来是曹楠松和沈墨两人相互算计的结果,无论是谁算计谁,朝中大臣也都能明白如今国舅加三司使曹楠松和今后身为国丈加门下省侍中沈墨开始为各自支持的皇子去争夺这个皇位了。

大唐刚刚稳定,百废待兴,倘若现在各位朝臣拉帮结派,恐怕大部分为了支持皇子争权是假,从中谋取私利中饱私囊是真。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氏如何能坐稳大唐的江山,他何时才能完成江山统一,大唐何时才能恢复到开元之治的盛景。

想完这些,李嗣行叹了口气,这时经文也完整地诵读了一遍。

他抬头望着昭慈皇后的画像,说道:“雅馨,咱们的轩儿长大了。你放心,朕一定会保护好轩儿,让他顺利地继承大统!”

这时高贺来到李嗣行的身旁。

“皇上,时候不早了,皇后娘娘已经候着皇上为皇上侍寝。”

李嗣行说道:“好,不过朕先去看看锦漪,这段时间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么平日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以往她可是动不动就要闹着让朕陪她。”

“只怕公主已经睡下了。”

“无妨,朕在外面瞧瞧她就行。”

李嗣行说着,但却没动身离开,仍然望着昭慈的画像。

他说道:“高贺,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高贺从小就跟在李嗣行身旁服侍,李嗣行问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皇上,奴才只知道怎样伺候好您,其他的事情奴才就懂不了那么多了。”

李嗣行让高贺不要兜圈子直接回答他。

“太子和梁王殿下的脾性您还不了解么。不光皇上,奴才也是看着二位殿下长大的,太子殿下和王爷手足情深,王爷肯定不会和太子殿下去争些什么。”

“你说的不错,朕也是这样以为的,只怕是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儿,李嗣行觉得若是任凭他们这样斗的话,太子和梁王只能是两败俱伤,所以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转眼间腊月已经过去,明日就要迎来正月初一。

今年的除夕之夜过得格外热闹,自从击败契丹之后这几个月的励精图治使得大唐国力日渐昌盛。今年虽然国库吃紧,但是年终仍有些盈余,这是出乎李嗣行意料之外。

今日的除夕之夜上他在宫里设大筵,与普天同庆,皇族和重臣都陪他一起守岁。

筵席上歌舞表演层出不穷,众人们都很尽兴。

一曲舞毕,高贺让大家安静,皇上有要事宣布。

众人听李嗣行有要事要说,都放下手中碗筷酒杯,好奇地看着他。

他笑道:“趁着除夕朕想宣布件喜事。”

沈墨正在兴头上,他听到是件喜事,便好奇地问道:“皇上要宣布什么样的喜事?请皇上快快讲来,让老臣也跟着高兴高兴!”

李嗣行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喜事,恒杰早晚都会被封王的。”

沈墨听后脸色稍稍暗沉下来,曹楠松也是如此。

李恒杰听到李嗣行突然要封他亲王之位,心中万分地激动和吃惊。

李嗣行继续说道:“恒杰朝觐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而且他早已束发,朕想封恒杰为亲王。恒杰一直以来都勤奋刻苦,比较自立,有他这样听话懂事的皇子,朕深感欣慰,他现在也能担当得起亲王之位。朕早已把恒杰的封号给想好了,就封恒杰为瑞亲王吧,取祥瑞之意。恒杰,你可喜欢?”

李恒杰赶紧上前跪下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只是儿臣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早就被封王,不知妥当不妥当。”

“这有什么不妥当,你过年之后就虚岁十七,你二哥若不是前几年打仗朕也是要在这个岁数封他为梁王。你如今长大了,也早该从学堂里走出来为朕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这几个字着实让沈墨还有曹楠松心头一紧。

李恒杰听后便磕头谢恩。此时令他激动的并不是自己被封了亲王,而是他父皇一年来对他讲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多。即使他有时再愤恨李嗣行宠爱锦漪,此刻听到父亲对他亲切关怀的话语,使从小缺乏家人关怀的他心里洋溢着幸福,他甚至有点想掉眼泪。

突如其来的分封使众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殿里短暂的沉默和热闹的除夕晚宴并不协调。这时欧阳浩然对李恒杰祝贺道:“恭喜三皇子殿下被封为瑞亲王,现如今大唐又多了位王爷,的确是件大喜事啊!”

欧阳浩然打破沉默之后其他人也开始附和着恭贺瑞亲王。

曹楠松说道:“恒杰,听皇后娘娘说你羡慕恒毅的王府。这样,你想要什么样的王府,舅舅也给你修个称心的!”

李恒杰回道:“多谢舅舅,只不过年关刚过,舅舅年后的政务肯定繁忙,恒杰觉得流华殿住着挺好,修王府的事情并不着急。”

李嗣行说道:“既然被封了瑞亲王,怎能没有自己的王府?既然恒杰喜欢恒毅那样的王府,曹爱卿就辛苦些,尽快也给恒杰修一个他喜欢的。”

“臣领旨,皇上请放心,臣定会给瑞亲王修建个称心如意的王府!”

过了一会儿,乐师们重新奏起燕乐,大殿里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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