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谢老婆子声音浑浊地扯着。夏夏躲在黑暗中一声不吭,甚至连眼中的泪水都擦去了,她怕泪光的反射会招来谢老婆子。
“你若是再纠缠不清,那□□的事情我一件不留地抖出来,看谁比谁骨头硬!死人!该死的贱人啊!”谢老婆子发了狠地咒骂着,好像活生生要将口中的贱人嘶咬而死。
“当啷”一声,烛台倒了。
“出来!待我点起火折子,我看你藏到哪里去!”
夏夏惊恐地抱着身子,这时她感到胸前突然微弱地亮了起来,好像什么东西钻到了她胸襟里头,微弱地像心一样地跳动着。
凭着这微弱的亮光,谢老婆子的脸马上出现了,此时有光,她的眼里竟充满了恐惧,惊恐异常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原来老婆子后面有个高大的黑影,像没有呼吸的影子一直贴着墙,只有那对露在外面的阴冷的目光显示出他是个活物,夏夏再也受不了这惊吓,呼吸一窒,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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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外屋里,曹南正轻轻摸着床铺上的一处痕迹沉思着,他沾了沾店单,放在鼻边闻了闻。
“这是什么?”上官衍问道。
“是花,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木芙蓉。”
“木芙蓉?子墟境内,好像没有见过谁有种植这样的花。”
“奇怪的不是这花从何而来,何是此花为何会放在这里?这花正摆在尸体附近,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放在死者脸部不远处,干枝整齐,花瓣朝上,花杆朝下,像是仔细摆放过的。”
“难道是凶手放的?”
“如果真是凶手放的,那表明这凶手与死者定是相识——但也不太合常理。”
“怎么说?”
“死后献花,因为惋惜愧疚之意,可是凶手杀死死者用尽全力,直到脖颈欲断,如此亵渎死者尸体,不应有会有献花之情。”
“此案当真错综复杂,曲折离奇。”
“不知是福亦是祸。”一向热情高涨的曹南突然叹了一句。
“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曹南看了看周围,提起灯道:“今天到此为止吧,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还是回衙门看了尸体再说。”他已全然将自己当成衙中仵作,照着自己熟悉的流程走。
上官衍也没发现这点,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屋子,曹南将锁锁上,贴上封条,拿出滑石用手磨了磨,轻轻向封纸上一吹,封纸外转皆覆上了一层细微不易见的****。
“曹先生果然谨慎。”
曹南又哼哼地笑着,这次他的笑容充满了忧虑,眉间化不开的焦虑。
两人走了一会儿,上官衍又神经兮兮地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曹南见他住步不走。
上官衍皱着眉听了听,焦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叫你?”
上官衍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曹南突然觉得这个机智谦善的年轻人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不禁笑道:“此地附于雾坡,雾坡毒瘴能让人神志混乱,大人可能受了点瘴气,听觉混淆了。”说罢他提着灯笼用力在周围晃了晃,“四下没人,如果大人真听到有人叫唤,估计也是孤鬼游魂吧。”
上官衍终于不一步三回头了,只是两人没走几句,突然看到前面过来一个急匆匆的人影,那人影低着头快速擦过他们,迅速太快,以至于连灯笼都照不到他的脸。
“这位仁兄匆匆,不知有何要事?在下这儿两个灯笼,可借其一给仁兄照路。”上官衍道。
“多谢。我有急事,点着灯反而看不清。”那个黑影转身抱了个拳,又回身继续离去了。
“夜深人静,这人似乎也是往雾坡方向去的。”
上官衍吹掉了灯道:“跟上去瞧瞧。”
那黑影继续保持着原来的速度走着,果然是朝雾坡近处的小房子走去。只是他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面的小屋子走去,而停在了前面小屋的门口。他顿了顿,突然向屋廊处奔去:“夏夏!夏夏!”
上官衍与曹南对视一眼,快步走了上去。
“夏夏,,你快醒醒!”
此时灯光照亮,抱着少女的男人转过头来,一股的怒气与难以言喻的霸气,若不是他叫唤,上官衍险些认不出他怀里的少女是夏夏。
男人抱起夏夏,凶狠地瞪着两个人,突然又松下了皱眉,似乎认识他们,看着上官衍道:“你们为何在这里?”
“我们来查案。夏夏怎么了?”
男人冷冷哼了一声,将身上衣服脱下,将夏夏包了个紧,快步走了。
曹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这什么人,这么脸生?”
上官衍焦虑道:“更夫韩三笑。夏夏怎么会在此处,还如此诡异着妆——快些跟上去看看,或许与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