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就是你所说的,你三姐的孪生姐姐?”
游无镜点了点头。
“她怎么了?”
游无镜酝酿了一会儿,终始没有答话,她皱了皱眉站起身道:“我说这味儿怎么像在哪儿闻过——西边的臭味儿怎么这儿也有?”她嗅觉极灵,马上将头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上官礼。
上官礼趴在桌上,头向窗外望着,酒壶已摆满了桌面,一个一个,整齐又安静地站立着,就算是醉酒,他也是个文雅有礼的醉汉。
游无镜看着韩三笑道:“方才你盯了他许久,你们认识的吧?”
韩三笑点头道:“认识。”
“倒是个文雅的醉汉。”
韩三笑笑了,游无镜的看法跟他还真是不谋而合了。
“那你要提醒你这位朋友,他身上沾了尸毒,酒入肠胃正是虚,很容易生病的。”
韩三笑点了点头道:“恩,谢谢无镜姑娘提醒,有机会我会告诉他的。”
“我要去找小妹了,明天我们准备好了会去找你,你别来吵我们休息。再见。”游无镜起身离席,头也不回,软趴趴地上楼去了。
韩三笑叹了口气,这四个女人来了才几个时辰,就搅了这儿的平静。女人真是惹不得,尤其是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
他走到上官礼桌边坐下,把一桌的酒瓶收到了边上的木箱里,道:“喝酒伤身又花钱,尤其是一身酒味不好闻,礼公子怎么这么遭罪自己?”
上官礼没有回头,只是悲怆地向着窗外:“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他不见了。”
“谁?”
“衍弟。”
“可能他手上有案子,到别处采证去了。”
上官礼将头埋在臂弯间,深吸了口气:“他不会的。他躲起来了,他不会原谅我们了。”
近看韩三笑才发现,上官礼的白衣沾了许多灰渍,衣摆处有很多勾痕,像个落难的贵公子,看来这些天,他不是喝酒就是找上官衍,独自闷着心情越来越差,也没有可以诉心的人,不禁也觉得他可怜。
“你们啊——哎……一个月前他来看过燕飞,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上官礼兀地抬起头,瞪着韩三笑道:“你见过他——他有没有说他去哪?”
韩三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他状态很差,也不愿意与我们多说,看完燕飞就走了。”
上官礼眼中神色黯淡无光:“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韩三笑感觉到了什么,无言安慰:“如果真的是他自己想要躲起来,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上官礼的全身散着颓败的气息,失望自嘲:“你说得对,说得对极了。心若不在,人在又有何用……”
“也许他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等他明白了,就会回来了,谁都有想不明白较真的时候,过了就好了。”
上官礼怔怔望着桌上酒瓶的水印痕,动作格外镇定地站起来,悲伤道:“你说,真相存在,真的要揭露出来才有价值吗?”
韩三笑的心里也升起难言的酸楚,他摇了摇头,有些真相,本没有半点意义,这也是他付出很多代价才明白的道理。
上官礼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
韩三笑在后面道:“别再去西坡了,云娘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保护你们,在她与你们之前,她优先选存的永远不是自己,你在暗责上官衍不懂你们苦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问问自己像不像个懂事的人。”
上官礼低头盯了韩三笑一跟,苦笑着拾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