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说到痛处,燕错马上一脸凶相,站起向她逼来:“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红衣少女牙尖嘴利,胆也大,马上展招接架:“死聋子,我怕你不成?!”
燕错一摸臂,臂间有棍,好像真的要出手打架了!
“燕错,别跟她计较。里头在救人,别干扰了她们。”韩三笑随意一拨,抽回了燕错的猛招,燕错忍下怒气,猛地抽回手腕,那扼腕扣轻擦到韩三笑的手指关指,竟然震得全身一凉。
游无镜却一直没动,像看尽好戏似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燕错的扼腕扣上游走一番,看着两人和气道:“我可以帮你们看看你们提的朋友,但仅限于看,我不会治伤。”
“你不会治伤,那你会什么?”燕错瞪着游无镜。
“恩,我只会解毒,家里只有娘与大姐会治伤愈疾。与毒无关的事情,我爱莫能助。”“没事,怎么说姑娘眼见广博,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来。”韩三笑也变得和气了许多。
游无镜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对韩三笑笑道:“我这妹妹叫无情,情与镜子只是一音之差,或许真是她耳背听错了,刚才的事情,就当是个误会好了。”
燕错冷冷道:“原来有人耳不聋,心聋。无情无情,真是人如其名。”
红衣无情瞪着他道:“死聋子,你别栽在我手上!”
燕错道:“你再叫一声试试?!”
游无情果真叫了:“死聋子死聋子死聋子!”
但燕错却没有生气,只是无视地转到后院去了。韩三笑笑了一下,道:“他让你叫,你还真叫了,有够听话的没?”
“你!——死聋子,我迟早毒哑你!”游无情气得咬牙切齿。
游无镜微笑了笑,拖无慵懒的衣裙向里走去:“安静点,别气饿了。”
“四姐!”游无情气得抓狂。
游无镜摆了摆手,跟着韩三笑去看夏夏。
游无镜细心地观察了夏夏,然后静静坐在床侧,深邃地盯着夏夏。
“怎么样?”
“这小姑娘,头发生得好。又黑又亮。”游无镜懒懒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的病情跟头发有什么关系?”燕错紧张道。
“啊?没有关系,只是感叹而已。”游无镜有点不在状态。
“那到底怎么样?”燕错早已等得不耐烦。
游无镜微笑着盯了他一眼:“他跟主房的那飞姑娘中的是一样的掌,只不过她的情况比飞姑娘要好,她身子根基好,飞姑娘却从小深受水锈摧扰——但是,她明明身体要好,年纪也小,为什么她的锁力会更大呢?”她忧伤地皱起眉道。
韩三笑明白,是因为他接住夏夏时探出去的内力,将赵逆的掌力带得更快更深。
游无镜兀自摇了摇头:“啧啧,花一样的小姑娘,受这一掌,那人也真是心狠。”
“如果无患姑娘掌握了解锁力的法子,那夏夏的伤就很好办了。”燕错心存侥幸道。
游无情又插上嘴来,嘿嘿冷笑几声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而后又冷笑道:“做梦吧。”
燕错转头瞪着她:“是么?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原来想让你们救好她是做梦。”
游无情道:“救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易如反掌,我是说你想再让我姐救这个叫什么夏夏的,才叫做梦!”
韩三笑被游无情这尖利的声音吵得头痛,转头问游无镜道:“方才我就听你们说什么十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他!”游无情尖叫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道你排行最小,本事却最大?个个都得听你的?”韩三笑觉得这游无情真是叫人烦,但是又特别想逗她,看她气得随时要杀人的样子。
“这是游家的禁训,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姓游吗?”游无情红衣似是要冒火。
韩三笑道:“哦,我不姓游,难道不姓游就不能听了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别人对你们什么游家破家规也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听听凤儿家的母猫生了几只小猫来得有趣。再说,就算我告诉了别人,你们会损失什么吗?会少块肉吗?还是你们游家禁训会少一条吗?”
游无情被韩三笑讽得无话以对,撒泼道:“反正就是不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乡下村夫而已,你问什么我们都要有问必答么?”
“可是我有在问你么?你干嘛非要说‘我们’,谁跟你‘我们’了?就算你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想问你,怎么了,你会咬我吗?”
“你——四姐!”游无情跺脚叫游无镜。
小姑娘只是嘴巴恶毒,估计平时在她的地盘也没什么人敢跟她吵架,长得漂亮,外头也不会有谁跟她太计较,遇到韩三笑这么个油盐不进的,马上就败下阵来向游无镜救助。韩三笑嘴巴不毒,却是有着几年来与恶毒的宋令箭吵架绊嘴的宝贵经验,宋令箭的话毒,而且脑子也转得快,比这只会凶却不会变的游无情要有战斗力得多,想起来与宋令箭绊嘴可真是活血益智的快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