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出事了!”燕错慌张地破门而入,却看到韩三笑坐在地上,神情颓废,怀里抱着脸色灰白的宋令箭,“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梨铃好尖利的声音——她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燕错走了进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了好几步。
“别说话。”韩三笑凝眉垂头,燕错的右耳传来一股沉重的铿锵声,好像一把千年古琴在迎风呜咽。
他冲不进那面无形的墙壁,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过了很久,韩三笑扬了一下手,那阵一直琐着燕错耳膜的声音也没有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也随着那股声音挥发了大半,虚无地抬着脚走进了院子,韩三笑头也不抬问道:“夏夏怎么了?”
“怎么都叫不醒她——明明都是好好的,她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燕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气。
“不是睡太熟了么?”
“不会——我觉得很反常,宋令箭懂得医理,我才急于找你们——她怎么了——”
韩三笑低头看着宋令箭,只是睡过去了,这个坚强的姑娘,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倒她,只有她自己——于是,她像世上最坚硬的长矛,自我折断,毁灭自己……
他把她抱进了房间,海漂的房间,他尊重宋令箭的隐私,正如他从来不会追问宋令箭的出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阴暗的角落,既然决定要忘记,又何必非要让它曝对凡尘?
——夏夏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她的脸憔悴不堪,全是破碎的泪痕,看得韩三笑一阵心疼。他马上感觉到了夏夏枯萎的生命——怎么会这样?昨天他明明运力检查过的,很正常,只是一夜,血气全凝,外表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可是她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停止了运作——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样?她没事吧?!”燕错看着韩三笑不解的表神小心翼翼道。
“怎么会这样?——”韩三笑皱起眉,他从来没有见过谁会伤成这样——如果是有内功根基的人,这样伤着了最多只是自闭心脉龟息保命,可是夏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孩子,伤成这样,不可能还活着——
“怎么样了?”燕错担忧道。
韩三笑迷惑地看着燕错:“昨天夏夏回房后,还做过别的事情没有?”
燕错摇了摇头:“她只说自己累了,还对海漂哥说,让他记得叫醒她。小驴来过又走,海漂哥出去后没再回来,我想叫她起来吃饭,却如何都叫不醒。”
韩三笑皱了个眉:“海漂哪里去了?”
燕错再摇头:“他本说是要去对院看看宋令箭,却一直没回来。可能有事出去了——宋令箭怎么了?她受伤了?”
韩三笑的心开始乱而无主,看着燕错焦急异常的脸,突然道:“你去找秦正,他在衙院里面,你让他过来一趟。”
“秦正?”燕错转不过弯来。
“没错,事不宜迟,快去。”
燕错满脸狐疑地走了。韩三笑心忧地看着夏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灵魂,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韩三笑突然一震,是赵逆!——夏夏轻飘飘地飞起来,却极为沉重地落下来,若不是他的内力足够厚,也许两个人都要被那股力扯摔到地上去——倘若那时他失了些分寸,接失了夏夏,她定会摔死!
那一掌,那一掌蕴含了什么力量,竟能让人若无其事地一觉睡不醒?!
韩三笑怒不可遏,这个该死的赵逆!这时外面已响起飞快的脚步声,燕错与秦正已经来了。
“夏夏出事了?”男装的秦正剑眉轻皱,已在了夏夏床前。
韩三笑冷道:“是赵逆。在山上他曾打了夏夏一掌,但奇怪的是夏夏受了那一掌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你与赵逆好说也是故交,也交过手,应该知道一点关于他的武功套路。”
秦正武功再高,也只是个习武的人,他像韩三笑一样查看了夏夏各处命脉,皱眉沉思片刻,突然变脸道:“赵侍他——他真的做到了?!”
“做到什么?”燕错紧张道。
秦正盯着燕错,一字一顿道:“锁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