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我竟又失手,那小杂种受了燕四一些本事,没那么简单,后来又有别人在旁暗祝,我已经打草惊蛇,只能先退求保。我又启出了一个安插在这里的探子,他刚好是个医师,可以助我疗伤,衙门及绣庄的人正风声水起的在查那个女人被杀的事情,小杂种又受袭重伤,我只有一边疗伤,一边等风声淡去——但很快的,黄善柔与你夫人一起来了这里,他们两人从不离开京都,此番这么凑巧,一定是你的布署。”赵逆淡淡看了上官博一眼,那一眼带着些惧怕,又带着些兴奋,这似乎也是他一直隐然期待的——期待与上官博斗法,期待着这场酝酿二十余年的对战。
“哼!你若不动我上官家的人,我也不愿意抽手跟你这股黑缠成一团,惹得自己一身臊——我已经让孟五秦六离开这里,黄善柔与云儿的确是来祭祖探亲,我看你是脑子里装得臭水太多,熏得谁都是脏的!”
上官博显然很护短,一说起这事马上就动怒,他一动怒,就会运气,他一动气,就会影响赵逆体内的木针,赵逆的肩头又开始流血,但赵逆已经麻木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感到一股能量在流动,一股起死回生的药力突然在山的方向出现,转瞬即逝。探子说那山中有座猎屋,归镇上一名猎女所有。我暗自查了这猎女,曾看到她身上背着一张弓——”
上官博转头看着宋令箭,看她身上的弓。
“那股能量的确是在那山屋出现过,我模了这猎女的样子,好方便出入,那只弓就倚在山屋之中,我越看越觉得眼熟,想拿来研究一下,却碰上了这个怪物与小杂种上山,还大打出手,被这猎女撞了正着,我的蝉丝脸被她撕破,但却都没有出手——”
宋令箭为什么没有出手?韩三笑也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赵逆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两人没有出手,他不想再多事端便走了。
“然后我易容成了黑俊,他是燕四的故友,绣庄的人一直挺照顾他,我明抢暗夺都得不到珠子,只有走一步是一步。我先进了旁边小院的房间,只是想晃一下而已,但却碰上了燕飞,她看到我显得很惊讶,我知道她已经查觉到我的异常,要是她随意与身边的谁说起这件事,很快我就会露馅,我一急,只想弄晕她,没想到她大声要叫,我——我一时情急才错下重手伤她——我无心的——
上官博剑眉紧皱,愤怒地瞪着赵逆。地上开始飞沙走石,全因着上官博心中的怒气而涌动,颗颗如微尘的泥沙像一根根有尾巴的针,一钉一钉的刺破赵逆裸在外面的肌肤。
韩三笑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上官博,他终于明白当年为何明珠为了嫁给这样一个性格怪异的人到了不择一切手段的地步,既使他的心中没有她,即使他厌恶憎恨她,她还是要强留他在身边。
——自古红颜皆祸水,男女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