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行人洗劫了海漂,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败北回庄后又不知因为什么折了回来,杀了金娘,打伤秦针儿,两败俱伤,但你仍旧没有离去,乔装成镇中的人藏身在此,兴风作风——我猜你是想得到某样东西,一样不能声张的东西,所以才如此委屈求全。”
“金娘?她什么时候也自己的祖姓都不要了?——不过也是,她早被驱出族门,不复旧姓——她是我杀的你也知道?看来你知道得比我想像得要多。”赵逆倒挺有兴趣,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不错。
“大家都以为金娘是被金线勒死的,但事实上,金娘是被非常猛准的指力杀死的,凶手在用指力杀死金娘后,害怕自己行踪受疑,才用金线覆盖,用力勒到覆盖住指洞为止。但凶手不知道的是,他所用的金线是金娘作假害燕飞的假金线,极易掉色,庄主勒得太用力,金粉便嵌进了您的玉手上,您看,到现在不是还有么?金光闪闪的,其实还挺美致的。”韩三笑赞不绝口。
赵逆冷冷举起手,看着白玉般的手掌上金光一闪一闪,眼里却满是阴郁。
“这样狠下杀手致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于死地,似乎也太小题大作了吧。”韩三笑想起金娘死相,莫名有些愤怒。
赵逆没有生气,眼里却再次流露出叫韩三笑看不懂的惊恐,他冷笑着重复道:“所有的孤苦无依,全是她自找的!”
“你认识金娘?你怎么会认识她?又为何要杀她?你们有宿仇?情怨?中间为什么还穿插了秦针儿?”韩三笑一肚子的疑问急需得到解答。
“就算是宿仇,也是她自己挑起来了。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各事其事,但她非要多加干涉,兴风作浪,我又怎能让这样一个纠缠不休的女人坏我好事!”赵逆不屑道。
“她坏了你什么大事?她为什么要挑起与你们的宿仇?”
赵逆闭口不想再提,但是韩三笑却敏锐地在他眼中查觉出了一丝后悔——他为什么会后悔?难道杀了金娘,会为他带来想像不到的麻烦?
“金娘与燕家有宿怨,为报复燕家而在卖于燕飞的金线中一直掺渗水锈。而一直居住在雾坡里面的秦针儿却与燕家似乎有旧交情,但这么多年却没有任何阻止警告的行动——”
这时宋令箭突然打断了韩三笑,盯着他道:“或许秦针儿本来是要出面保护,但却受到了牵制。谢老太婆说过,雾坡的雾是金娘来了之后才有毒的,她通过在雾气中放毒的方式,来限制秦针儿的行动。”
“但秦针儿却不受那毒气影响,依旧在里面活得不错——春泥花?!”韩三笑一惊。
“没错,春泥花本身带有剧毒,好食毒,满园的春泥花吸食了庄园四周的毒气,所以秦针儿才能安稳地在居住在里面——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金娘从来不出柳村的说法。因为春泥花被毒气喂肥,每天都会吸食大量毒气,不出一日就会食光金娘燃放的毒气,所以她必须每天守地雾坡边上,不仅要定时燃放毒气,还要看着秦针儿,以免他从雾坡中跑出来。”
韩三笑又奇怪了:“照这种说法,那应该金娘与秦针儿也会有仇怨——为什么秦针儿还要救她?”
赵逆盯着两人,不屑道:“我道秦正有多骄傲,没想到也会费唇舌为自己开脱。”
“开脱?那可真没有,他不仅没为自己开脱,还一力将杀金娘的事担了下来,比起真凶赵庄主您来说,可是爷们了很多,可是他为什么要维护一个打伤他的人?”这其间关系,当真是复杂至极。
赵逆、秦正、金娘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要在此时一并爆发?
“——你杀金娘的时候,秦正也是在场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助你一起杀他,但他的确与你抢夺了金线,或许是实在看不惯你杀人之后还要亵渎尸体,所以抢夺中她手上才会留下那么多不规则的金线勒过的伤痕。”
赵逆眯了眯眼,不屑道:“太平日子,已完全消磨了他的杀锐之气,竟连个心狠女人都下不了杀手。既然他犹豫,那就由我来杀!”
“你杀了金娘,与秦正也彻底翻了脸。之后你们还大打出手,你打伤了秦正,自己也受了伤,却又潜进衙院,打伤了燕错。”宋令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