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铃散力护主,扼腕扣只认英雄不落。这云针又有情在哪里?”宋令箭似乎对“有情七物”这事儿很好奇,上次琢磨孟无强扣在燕错手上的扼腕扣时,就向曹南提问了一句,不过曹南不懂,所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周渔鱼略带厌恶地看了一眼云针,起身退后几步道:“你可知世上最残忍的动物是什么?”
“老鼠?”韩三笑猥琐道,“还是老鼠?抑或是老鼠?”
曹南难以置信地瞪着韩三笑,想不通怎么有人回答出这么无聊的话。
韩三笑扁着嘴道:“老鼠不是乱拉屎,就是无耻偷吃别人的米缸食粮,这不算残忍?”
曹南气得双唇发抖,转头不想再理。
“是螳螂。食下公螳螂而产子。取彼之命,孕酝新生。但这世上,没有谁的命值得拿另一个人的命去换,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所以我向来不觉得,云针这等邪物可以被评为有情之物。”周渔鱼突然间神色很肃穆,也很冷漠。
“但若是有人自愿以命换命呢?”宋令箭平静道。
“所以此针若是流落江湖,不管是十五年还是三十年,都会引起巨大杀戮,自有强者夺取弱者之命,以保自己长生不死——这些话,我们关上院门可说,到外面却不能乱说,以防引起大乱。”
曹南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是……”韩三笑转头看着门道,“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谁啊?居然没有关院门?!”
曹南显些要被气出病来。
“我要给凤儿做点心了,你们回去吧。”周渔鱼突然转身走了。
韩三笑莫名其妙:“这个死胖子,还来脾气了类!”
周渔鱼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陌生,碜人。
宋令箭淡淡起身:“主人不留,我们也走吧。”
“刚才你答应的事,还没跟我说!”周渔鱼推开窗户怨恨道,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他已经动作奇快地已经披穿好了围裙,带上了围帽,手拿菜刀,活生生的一个胖大厨。
宋令箭笑了笑:“这是一期后的云针,十六年前已灌满血气。但其中血华未来得及流光,还剩了一点,稀淡流称,就成了这红粉的颜色。”
周渔鱼恍然大悟,顿了顿脚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说罢过河拆桥的明显,立马叭的一声将窗门关了个严。
出周院后,曹南一直若有似无盯着宋令箭的针袋,终于忍不住问道:“这针,是不是黑俊扎在云夫人腰腹上的那根?”
宋令箭点了点头。
云娘中毒时七孔开始流血,黄善柔虽极时扶住,却忘记拔去她腰腹上的针,当时她受上官衍所托给她把脉,她就在那时飞快地拔下云针并收了起来。
“难怪当时,云夫人腰腹上会有那么多血,我回来时就觉得不对劲,一根针的伤口,不足以在短时间流出那么多血的。”曹南道。
“你早就问过周渔鱼云针的事情,但这真的云针明明一直在黑俊手上。——那你手里用腊封着的那根,是不是让章单单给你做来套取周渔鱼故事的?”韩三笑扁着嘴不屑道。
宋令箭微微笑:“你可真是聪明极了。”
这一语双关的夸赞,韩三笑听得特别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严父血的死会跟云针有关?”曹南奇怪道。
宋令箭转过头,看着曹南轻轻一笑:”你想不想知道云针的实力所在?”
韩三笑寒毛直立:“别别别,你说说就好,千万别使针,给这玩儿扎一下,收尸都没人敢。”
宋令箭瞪了他一眼,拔出针袋上的云针,举到空中道:“你仔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