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礼很想知道,但又不敢多问露了马脚,只从语意上推断,这件事情上官衍并不是第一次相托。只得装作一脸失望道:“哎,天意弄人。”
宗柏道:“事隔多年,况且——这件事情一直是瞒着老爷去查,以我一人之力,的确捉襟见肘。”
上官礼还是装成一副失望悲伤的样子。
宗柏果然也十分愧疚,但他想来也是想尽办法帮忙,只是爱莫能助:“其实,公子有没有想过,借我们以外的力量去寻找那姑娘?”
上官礼心中一颤——
“江湖中人,奇术异法,属下虽非真正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江湖之中,有异士非常精通寻人缉踪之道。”
“哦?”
“是,据我所知,四相门下曾有一个曹姓家族,一门奇士,其中有个人叫曹佳,此人精通缉踪之法,就算对方潜逃大漠十几年,他竟都有办法可以将其捕回——公子上次与宗柏提起的曹南精通仵验之术,非常有可能是曹姓后人——”
上官礼感兴趣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江湖奇士可能可以帮上忙?”
“是。但能否找到,也要看机缘了。”
上官礼皱起了眉,感觉沉重异常——原来这心思细腻的弟弟并没有放弃寻找那个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放下。
宗柏道:“现在夫人在外,老爷强令要多加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这段时间,公子嘱托属下办的事情,可能要搁置了。”
上官礼苦笑道:“无论如何,尽宗叔的本职才最是重要。”
宗柏却突然叹了口气,若有似无道:“近几年夫人身体大不如从前,若不是她执意要与黄仕郎南下,老爷又怕她闷坏了身子,才提心吊胆地让她出来。府中三子,却无一子在旁。虽然有大少奶奶与忆小姐在侧,但始终不如你们三位公子亲——大公子与公子两人还好,偶有书信寄回,但二公子——二公子出游十年,音讯几乎全无。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夫人表面上从不怪责思念,但又怎会不挂心呢。”
上官礼笑不出来了,黯然道:“宗叔所言甚是。云娘她身体无大碍吧?”
“夫人她——”宗柏突然闭上了嘴,瞪眼看着上官礼。
“怎么?很不好么?”
宗柏退后几步,沉着如铁的脸上竟有一丝惊慌:“你——你不是公子——”
上官礼一笑:“宗叔何出此言哪?”
宗柏惊怒不一,冷冰冰盯着上官礼,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你是谁?”
上官礼笑道:“我是你们家公子呀,宗叔竟多此一问。”
宗柏找不到上官礼脸上任何易容的破绽,上官礼笑着扯了扯自己的脸道:“我这脸可是货真价实,宗叔还需要进一步鉴定么?”
宗柏双眉紧琐,这脸的确浑然天成,丝毫无假,但仔细一看,他发现这脸始终跟记忆中的不太相像,这神态似乎轻松亲和了很多,眉尾有淡痣,往前似乎也是没有的。
他盯着上官礼,突然想起什么般:“你——你是——你是二公子?”
上官礼笑而不语。
“你——你真的是二公子?上官礼?!”
上官礼笑道:“那你说,我是不是你家公子呢?”
宗柏惊喜交加,突又尴尬至极,惊赧僵笑:“宗柏——宗柏拜见二公子。”
“哈哈哈,免礼免礼,宗叔折煞我了。”
宗柏道:“方才宗柏只是——只是——”刚才他叨念上官礼长年在外不回家,谁知道是一说曹操正是曹****。
“我知道,宗叔是实话实说嘛。我没来得及表明身份,害宗叔认错了人,看来刚才嘱托的这番话,宗叔要再向衍弟说一次了——我带你去见衍弟,顺便路上与你说说这番巧合。”
宗柏脸色青白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