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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牧戈村

时间一晃又是七年。

“敌袭!敌袭!”瞭望手一面拉响警钟一面拿起身旁的弓箭准备迎战。

村子顿时紧张有序的忙碌起来。沉重急促的钟鸣声回荡在这宁静的夜空下。漫天的火矢如过庄的蝗虫飞舞。

西泰队长泰然自若的组织卫队应战“一队,大木生长术·盾;二队,大木生长术·矛,准备反击;民兵队支援村民退往避难所。快!”

十几个穿藤甲的卫兵迅速在村前集合,双手合十,从地面升起一面高10米往村子延伸的木壁,抵挡了大部分的火矢。分散在瞭望台和村子前线的士兵则凝练出一支支2米长的矛插在自己身后准备投射。

由于长年战乱,阿牧戈村早有一套应敌策略,房子也基本都由坚硬的石头建成。普通火矢并不会对村庄造成伤害。西泰队长怕村民受伤还是耗费部队大量能量铸成木墙。火矢撞击木盾荡起零星火花湮灭。普通火矢无法点燃能量形式的木盾。

“一队解!二队向火矢发起点覆盖式散投!亲卫队抄家伙跟我冲!”西泰说完拔出佩剑就往敌人部队冲,亲卫队在后面拉出的银白色剑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博兢克,你如果在我击杀敌方将领之前杀光副将,酒就算我的,全部弟兄都有。”

“哼,弟兄们,听见了吗,这次别让他耍赖跑了。”博兢克斜着眼看自己和自己并肩的队长。

“哈哈哈,这次要是我死了,兄弟们帮我多喝一杯。”副将奥利瓦大喝一声冲到队长前面率先杀进敌人部队。顿时血光四散,剑露锋芒。

金戈铁马,呐喊如雷,血撒长空。

时间就是这样,当世界止步不前的时候,它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世界前进,即使毁灭。当武学达到顶峰,拥有魔法的神秘果实出现了,世界陷入混乱。当魔法沉淀,和平的国家不趋于安静,又掀起战争的风波。

阿牧戈村在这波浪中沉沉浮浮终于立起了风帆站稳脚跟。西泰队长十几年前来到村子,凭借出色的统领能力和实力帮助在战争下岌岌可危的村子不被战争的怒火吞灭。并且训练出一支足够承受法师联队的卫队。

第二天,旭日东升,周围未熄灭的火簇和未干的血渍在初升的骄阳下显得格外悲凉。

“咦?原来这是支山野强盗啊,难怪这么快被击溃。”打扫战场的阿牧戈扒着尸体的头发抱怨着。

聪子把尸体拖进挖好的坑里,“难道你还以为是火国派兵过来吗。我们村早就被扔进普塔斯拉克森林喂巨龙了。还有,你到底为什么扒人家头发啊?”聪子说到最后咆哮出来。

阿牧戈一脸严肃,“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聪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人都会把最珍贵的东西放在头发里的。”阿牧戈认真的看着聪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果然,”聪子按着自己额头“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种变态癖好啊!你要敢把人家鞋子脱了让我闻到臭味,我就剁了你四肢丢进普塔斯拉克森林喂龙!”聪子果断用自己能想到最恶毒的办法阻止正准备脱尸体鞋子的阿牧戈。

“切。”对阿牧戈明显无实际意义。

“阿牧戈!我以普塔斯巨龙的名义起誓我会杀了你!”

“哦?你都把信仰当狗养了,都能丢东西喂它了,以那种东西起誓有用吗?”阿牧戈果然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态。然后就是…

“大木生长术!”聪子咬着牙,头顶上的呆毛都竖起来了。阿牧戈就被吊树上了…

“为队长没有食言干杯!为奥利瓦副将生还干杯!”酒馆里一个卫兵举着酒杯大喊。

“奥利瓦副将生还还是在队长请客后面呢。要是你死了他们估计也会干杯,就是把‘生还’改成‘死亡’而已。你说对吧,奥利瓦副将。”博兢克撑着一边脸颊懒懒的说着。

“哼,博兢克,你的嘴还是跟你的剑术一样臭。”奥利瓦眯着眼看着博兢克包着纱布的右手。

“呵,要是你这废物副将稍微能打一点,就不用我帮你挡那一支暗箭了。”博兢克斜着眼极尽嘲讽的回应奥利瓦的反击。

“你说什么!”奥利瓦抽出佩剑怒发冲天“你想过两招吗!多嘴克!”

“你以为阿猫阿狗拿把铁尺叫嚣两句我就会丢块狗粮给他吗?”博兢克干脆歪过脑袋斜视奥利瓦,嘴里还发出不屑的哼声。

奥利瓦真的被气疯了,一剑劈开桌子就要与博兢克决斗。

卫兵们围在一起起哄打赌“副将一赔一,兢克一赔三。快来下注了!”

“兢克赔率太夸张了吧,他还受着伤呢。”一个明显新入伍的卫兵怀疑道。

“那你买副将赢不就好了吗?”庄家可不会好心提醒赌徒该买那个赢。

“西泰,一张桌子2银币,十桶麦芽酒10银币,凳子500铜,加上你们上次毁坏的,一共32银450铜。等下的还没算。”老板娘一点也不着急,拨着算盘慢悠悠的说。

本来在悠哉喝着酒的西泰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刚砍翻一张凳子的奥利瓦身旁,顺便甩手荡开飞过来的木屑,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住手。”奥利瓦挥到一半的剑僵在半空中。

“呵呵,你这架势就跟…”

“住口,克。”西泰回头瞪着准备嘲讽的博兢克,硬生生的把他后半句话塞回肚子。

“喝酒。”西泰瞥过将士们,回到吧前坐下。卫兵们一哄而散,博兢克切了一声也是举杯喝酒,奥利瓦尴尬的收回了剑找个地方坐下。

“队长果然威武呢~”老板娘抚着火红的长发对走回来的西泰娇媚的说道。“威武你也看不上。”西泰的回答被卫兵们吵闹的笑声盖过,也许是队长本来也不想她听到,也许老板娘原本也不在意。只管自己进酒窖拿酒。

中午的烈日就顺着窗户灌进酒馆。将士们大口喝酒,豪迈的打趣,也是这炎炎的热情。

聪子拖着被绑成粽子的阿牧戈回村子。正好遇见喝完酒回家的博兢克。

“咦?这是粽子先生阿牧戈吗?”博兢克在阿牧戈身边蹲下。“你这手法术不错啊,都能弯曲木板捆住人了。不过你这爱好我就不认同了,还是你绑住自己准备练习解绳术?”博兢克又敲敲捆着阿牧戈嘴巴的木板看着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嗯哼声的阿牧戈点点头,“恩,挺结实,密封性也不错。”

“博兢克先生,显而易见这是我的术,还有他根本不可能学习什么解绳术,他只有可能学翻靴术。”聪子低下头用双手扶着额头,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按着头上的血管,它就会被这两货引诱出自己的头颅。

“哦?这新法术名字不错啊,而且还有很大发展空间,衍生什么翻头发术啊、翻腋下术啊什么的。”

阿牧戈听的两眼发光,扭动着身体还不停发出嗯嗯声,显然十分赞同。聪子用手心拍了拍自己的头,拉着牵着阿牧戈的绳子就跑,“博兢克先生再见!”跑出十几米外聪才回头摇了摇手,在博兢克出声前又扭头跑,嘴里还念着“听不见听不见…”。

“切。”博兢克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整理了一下绷带往哨岗走去。

阿牧戈村在木土国算是较为大型的村子,因为身在边境皇室对其比较重视,虽然不是主战场,而且背靠巨峰前有普塔斯拉克巨龙森林的地理优势。但是皇室对其资源人手支援都不曾停过,每年不但免税还给钱村子发展。但也因地理优越各个组织对其垂涎已久。

除了木土国以双元素立国,其余三个国家都是以皇室使用的单元素立国,分别是以信仰火焰的火国,以破坏力著称的金之国,还有存在海洋中使用水元素的海国。

各国还有独立的公社,学院。也有世界性的社团,这种一般都是保持中立立场的,不为国家服务。

阿牧戈村没有公社也没有学院,那些只有城市才有,以村子名字起名的阿牧戈今年14岁,在过一年举行成年礼才被允许出去,这说是习俗其实也是对少年的一种保护,在他成年的前两年教导一些生存和识人的能力。所以前一年阿牧戈和聪子被拖去民兵队,在战争的时候打扫战场疏散群众送送信什么的,没有太大危险又能涨见识的工作,如果他能正常的工作的话……

—————————————————————————————————————(我是最后一条长长的分割线)

清晨温和的阳光洒落在普塔斯森林上,云层很薄,就显得天空很高,整个世界充满森林清晰的香味。

聪子趁着朝阳训练自己的大木生长术,训练木系法术其实也是比较简单,利用平时积累的能量感受树木,在用自己体内的元素力量模拟树木的生长,在双手处以特有的印使用出不同能量形态的法术。

最常见的就是卫队使用的盾,双手合十,把体内能量聚集在双手,延手掌形成平面型木盾,然后放出即可,大小厚度和坚硬程度都取决于能量凝聚多少。但术不会长期存在,结术者可以主动散去,或者术没有后续的能量补充也会在不久后自然消散。

一个人能存放能量的限度有限,虽各有不同,但一般来说并不会差太多。目前并没有提高自身内存的办法,只能开发更高伤害或更省能量的法术和比别人更快的使用出术来提高自身对敌能力。

但是有传说,曾经出现过体型巨大的怪兽,口吐能量有毁天灭地的气势,走过沙漠遍地成荫。

能使用两种至三种法术的元素使用者在经过任何一个公会的确定后就能被授予魔导师的称号且可以领取公会任务和奖金。

聪子就是在训练更高密度的短矛凝聚术,在能量不变的前提下缩小长矛的体积,以提高其穿透力和硬度。

聪子双手相合十指扣紧,在凝聚到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后又迅速的把双手分开,相合,这次他的两只食指伸直中指后弯环着食指,摆出一个奇怪的印。聪子低喝一声“结!”一支一米多的矛就慢慢凝聚在聪子前面。木矛通体墨绿,头部削尖,体部呈螺旋结构,掷出的时候空气顺着螺旋流,可以让矛高速旋转增强穿透力。聪子现在勉强能控制一支,因为臂力不够不能精确投掷和远投,所以聪子选择用能量推动,还没学会控制更多的矛。一般法师都是主修能量使用的。像阿牧戈村这样分散精力叫法师修行体术的比较少见。

聪子单手撑天木矛悬浮在半空,然后往瞄准的树木猛的挥下,矛穿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咻咻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儿,聪子擦着额头的汗嘴角微微上扬。在50米外的一棵画着拳头大的红圈两人合抱的大树上插着一根只剩尾端的木矛,矛正好插在红圈边缘,周围的纹路延螺旋的方向裂开,威力十足。

“嗯,不错,接着练习分心控制,保持准确度的同时提高矛的数量,并且还要分点打击。”在一旁顶着100斤沙袋做俯卧撑的奥利瓦副将站起来点头赞扬,并给出下一步的训练方向。阿牧戈和聪子入队后都是奥利瓦副将带着训练,严格来说,就是师傅。那阿牧戈在哪呢?他正用单手“跳”着回军营拿沙袋…至于为什么嘛,可能是因为他凝聚木矛射树的时候“不小心”射中了旁边正在抱着两包沙袋练深蹲的奥利瓦副将…

绿意盎然的森林小道,微凉的晨风,一个单手跳的少年,嘴里还哼着歌…“嘿~呦,鞋儿脱~,帽也脱~”一个字跳一下,长时间的倒立让他脑充血,脖子都粗了,还得偶尔仰头看路,哼得出歌也是一种超凡的能力,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副将的命令是回去右手回来左手,美名其曰练臂力。

阿牧戈也没有偷懒,他答应的事情就是拼死也会做到,这也算难得的优点,所以副将要他保证“跳”回去“跳”回来后才放他走的。训练的地方离军营也不算远,大概有4公里。

奥利瓦副将非常严格,太阳未升,就要求他们负重100斤跑到训练地,然后训练法术,接着负重倒立走回去练臂力。练了一年成效还是很明显的,14岁的阿牧戈看起来颇成熟,一米七多的身高加上一头乱蓬蓬的亚麻头。这个亚麻头同样是指发质。

其实阿牧戈头发原本是白色的,后来被博兢克嘲讽“每天看见你就像奔丧回来一样,还自带白花光环,嗯,确实可以省钱。”训练完回来依旧被嘲讽“咦,我记得是全白的啊,这一条一条黑色不明物质是谁的排泄物吗?”然后看看旁边的聪子若有所思的低头。阿牧戈也是两眼发光,像是发现什么好玩新玩具。聪子果断用大木生长术把他吊起来染黑,依旧封着嘴……

终于“跳”到军营的阿牧戈直接趴在地上,脸朝地,一动不动。只有右手臂的肌肉轻微的痉挛说明阿牧戈这次不是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哼啊斤克~克~斤~”阿牧戈就这样趴在地上用半夜梦话一样的语调说着。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

“要不要过去扶他一下?”

“不需要。”两个士兵路过听见阿牧戈说话停下交流。

“为什么?”一个不太了解情况的士兵很疑惑。

“博兢克先生,有个衣衫不整的人找你。只要这样喊一句就行了,但是要经常换种前缀,比如风骚,身材窈窕。”一个士兵对帐篷喊出第一句后低头教导另一个士兵。

“为什么呢?”显然完全不能领会。

“谁知道,或许是他们的特殊爱好。”士兵撇了撇嘴懒得解释。

“哪呢,是村里哪个姑娘终于忍不住要跟我告白了吗?”兢克走出帐篷,还在疑惑的那个士兵早被另一个士兵拖走。地上不时传出“斤克克斤”的声音。

博兢克挑了挑眉,走过去蹲下,“确实是衣衫不整,”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为什么这一坨发育不良的杂草会长头上呢。”兢克戳了戳阿牧戈的头。“斤克~袋~沙袋~一百斤,克…”阿牧戈依旧口齿不清。博兢克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起身去拿沙袋,能让博兢克在语言上屈服的估计也只有阿牧戈了。因为阿牧戈听不出嘲讽的意思。

博兢克把拿过来的沙袋绑在阿牧戈背上“我已经尽量放慢了,以你的恢复力应该可以爬回去找奥利瓦了。”然后看了看自己包了两天都没见好的手臂,撇头“切”了一声。

“单手跳回去,帮我绑上一点,克。”阿牧戈抬起头看博兢克,面色苍白冷汗直下。

博兢克皱褶眉头与他对视,“我劝你还是用爬的吧,你这状态跳不回去的。”还是好心的劝说阿牧戈。

“不,跳回去,答应了,沙袋往我头这边绑紧一点。我可是会成为凡武第一魔法师的人,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考验弄跨。”阿牧戈又用额头贴地,口齿不清的说。

博兢克无奈,进帐篷拿了杯水出来一屁股坐在阿牧戈旁边,一边慢慢的解开沙袋重新绑,一边说:“喝点水,等会把能量聚在手肘处,弯的时候少用点力。”博兢克把沙袋往阿牧戈头部提一点,慢慢帮他系好。然后拍拍沙袋,站起来走回帐篷。

阿牧戈趴了一会儿就起来喝掉了水,一个后翻单手撑地哼起了歌“嘿~呦,一身轻呦~全是兢呦~”

博兢克掀开帐篷,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太阳渐渐升高,原本微凉的风带着热气袭来,鸟儿也唧唧喳喳的开始捕食。

阿牧戈单身撑着身体倚着树,全身已经湿透,眼睛也开始模糊,手臂颤抖不已,像重压下的竹子,随时都会折断。阿牧戈咬着发白的嘴唇,汗滴进眼睛酸涩难受,眨一下眼,泪混着汗水划过眉毛滴落在地。阿牧戈干脆认准方向闭上眼,手臂一用力,跳出一米外。过了不久,闭着眼的阿牧戈落地时压到了一颗石子,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跌了出去。

博兢克从旁边的树林走出来,他不知道对阿牧戈叹了多少气。看见他就感觉无奈。把他扛在肩上卸下沙袋,其实阿牧戈很轻,就和沙袋一样重。博兢克抬头,看见叽叽喳喳的幼鸟吵着向母鸟要食。自己肩上的少年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腿上被划破的洞也没补,漏出满是泥诟的皮肤。“明天还是带他去买件衣服洗个澡吧。”博兢克对自己说,“怎么就捡了这么个犟骨头呢。还天天嚷嚷要天下第一魔法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能成为魔法师,他会不会疯了?应该不会吧,神经这么大条。”博兢克一直在自言自语似。

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他很久了。阿牧戈虽能感知到所有属性的能量波动,但是他从小就不能使用这些能量。而且阿牧戈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博兢克一直反对阿牧戈学习法术。后来博兢克看见一次无意中成功使用出大木生长术的阿牧戈开心的样子,博兢克就不再限制阿牧戈使用法术。虽然他使用的并不是纯粹的木遁。反正一般人也无法发现。博兢克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阿牧戈以为博兢克也为自己的神奇法术感动。结果就直接导致阿牧戈夸下海口要当第一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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