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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母子谈话(三)

在这片与世隔绝、古老神奇的土地上,高山河流、花鸟鱼虫、日月星辰、楼宇殿阁历经岁月的沧桑写着它们的不朽,人在这里度过四季轮回,漫过人生悲欢离合,追寻传说中的奥秘,延续着他们骨子里的精与神

月色清冷,阴宫月神殿!

与月神促膝长谈的聂云,虽已知晓月神就是自己那狠心抛弃自己且未谋面的生母,但心中那无法原谅的恨隔绝着这咫尺之遥的亲情。长谈只谈事,不谈情。

“屠苏……”月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沉默了半会儿,她道:“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介绍他屠苏,因为天地间没有任何词语可以介绍他。”

“呵。”聂云一声冷笑,他犀利的眼神盯着月神:“只要是人,不管是圣人,还是罪人,或是魔鬼,还是神灵,都可以用词语介绍,你不说,是你词穷,还是你不想让我了解他屠苏,让我收拾他屠苏?或者你爱上了他,你想保护他屠苏。”

听着聂云的话,月神一脸清冷,垂下了她的双眸,话里隐含一丝怒气:“本宫有必要在说一遍,你母亲与屠苏止乎与礼,无男女之爱,只有兄妹之情。请你牢记。”

“是吗。”聂云一脸的随意,端着一杯茶放于嘴前品饮。

“你来阴阳宫之前,就已经先入为主,在你心里,阴阳宫就是邪恶的地方,你对阴阳宫有成见,对屠苏有成见,对这里的一切有成见。这先入为主的想法,造成了你认为必须毁灭这里。”月神睁开明眸,凝望着一脸无情的聂云,真诚地说:“你愿意听母亲一席真心话吗?”

聂云双眉聚拢,语气冰寒:“我也有必要提醒你,别以母亲自居。”

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听着他那冰寒的语气,苦涩笼罩了她月神的身心,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她道:“这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黑暗,这里更不是残忍的地狱,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本宫的话,但是你连你自己的眼睛和心都不相信吗?你来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

来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聂云在回想,他想起来了,来这里的第一眼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蓝天,白衣,飞鹤,牛羊,大自然的和谐。想到的只有四个字:世外桃源。

“这里的人恶吗?没教养吗?每天都是杀人放火的杀戮吗?”月神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再一次抨击他聂云的心灵。

世外桃源里有山有水,这里楼宇殿阁连绵不绝,白天在阳宫查看,看到的是商铺开门营业,人人和谐有礼貌,还有那学堂里的读书声,教书先生的言论让他聂云认为很有道理,这里没有杀戮,没有恶,哪里有黑暗呢?难道自己错了吗?

“这里信奉阴阳,天地万物都有阴阳两面,阴阳理论的玄妙博大精深,阴阳文武学士常年累月的研究创新,给外面世界各行各业提供人才,让外面的世界越走越远,越来越好。难道这些是错的吗?”

聂云沉默了,他真的沉默了,他在想真的错了吗?如果自己想错了,那么师叔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这里?他也错了吗?以及那跨越了一千两百年的夜千重一脉也错了吗?不,不可能,不可能全都错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出了问题。

“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表面现象呢。你说你们阴阳宫正义,那么为什么抓J、水中月、火玲儿、风甜她们关进黑塔?以及黑塔外面的血池,那得需要多少人的血才能填满!还有我师叔为人怎么样,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铲除这里?甚至不惜牺牲罚狱为代价;还有若尘的师父万傲天,他遗信中是怎么说的,你知道吗?说你们阴阳宫是这个世上最冷、最深、最黑暗、最残忍的地狱。等等这一切难道是无中生有吗?”聂云脸上竟是嘲笑,他看着月神:“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又是假?谁是正义,谁又是邪恶?我聂云不想知道,因为现在我不是很在乎,我只知道我的五姐妹被你们阴阳宫抓了,被你们封印了记忆,谁动我五姐妹,我就要谁的命!这一点足够让我毁灭你们。”

月神望着聂云,就这么凝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聂云,你是黑暗中的人,在黑暗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罚狱之主,那么你就应该明白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更没有好坏之分,一切皆在做事之前的动机是好是坏。”

“那又怎么样?”聂云犀利一双眸子与月神对视。

“你先入为主的想法太深了,要想改变你这个想法,让你客观对待阴阳宫,本宫觉得有必要将这里形成之因告诉你。”

“好啊。”聂云喝了一口茶,他道:“洗耳恭听。”

在安静的殿中,香炉中青烟缭绕,床椅上的月神一字一句悠悠然道:“这片神奇的土地,你以为是凭空出现的吗?现在本宫告诉你,不是。它很古老,古老的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它就是一块隐形的大陆悬浮在天上,千百年来,四季轮回运行着它该有的轨迹。”

“隐形,大陆,飞行……在天上?”聂云心中骇然。

“对。”月神点头,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这块大陆,之所以不被世人发现,不坠落,能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能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开启大门,都是有它的规律可寻。这一切是利用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星象之力、气流、风向、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结合所孕育而生。而为了让它能永固长存,就需要一个运转这里的核心动力,那黑塔就是这块大陆的核心。”

“黑塔。”聂云想起了那个守塔人。

“黑塔是这里的核心,是力量的源泉,要运转这片神奇的土地,需要的力量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在一千两百年以前,是阴阳珠在黑塔里提供无穷无尽的能量。后来夜千重将它盗走,导致这里每天都发生地震,最后还是用一颗人造阴阳珠度过了难关,让这里不坠落,不崩塌。可是上次你师叔韩封到来,让那人造阴阳珠破裂,失去了力量,这里又是每天地震,到处崩塌,没办法之下,只得寻异能本源,用异能本源的超自然力量来支撑,也就需要J、水中月她们。这也是为何将J她们关进黑塔的原因。”

聂云沉默不言,继续听着。

“之前你撼动了黑塔,让这片土地发生地震,大山崩塌,山河改道,以至于无数强者纷纷赶至黑塔,包括本宫在内。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黑塔的重要性。黑塔毁灭,这里就会毁灭,这里毁灭,阴阳宫就会毁灭,所有人的家园都会毁灭。”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赶至黑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在哪里,而是担心黑塔出事,在你心里,如果非要在黑塔与我之间做选择的话……呵。”聂云的脸上竟是嘲笑,他望着月神:“你会选择黑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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