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六皇子归顺与邪幽王,并将你部下的军队列入王爷的旗下,我保证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如何?”南宫姒挑眉道,王爷部下虽有六十万大军,但与陈国对战,恐怕到最后连三十万都不到,二皇子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必定会趁王爷军队元气大伤时起兵造反,所以她想利用六皇子来克制住二皇子。
“你……”唐渊痕痛苦的捂住脖子弓起了身子,狠狠的咬着薄唇,身体里像似数亿只蚂蚁啃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差点没咬舌自尽,“好,我……答应你,快给我解药!”
闻言,南宫姒从长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了六皇子,见他服用下不久脸色有了起色,笑道:“六皇子,倘若你乖乖从了王爷,每隔一个月,我会派人将解药送到皇子府。”
唐渊痕恨恨的瞪着她,原本想骗到解药后再抵赖,殊不知她却留了这一招,气得他差点没把桌子也掀了,豁然起身,冷冷扫了眼围观的人群,闷哼了一声,拂袖从人群中走出了赌坊。
王管事望着六皇子离去的身影,转过身看向南宫姒,皱眉道:“庄主,您说六皇子会答应吗?”
南宫姒慵懒的欠起身,笑道:“由不得他不答应,别忘了他的小命在我手中。”
“庄主英明!”王管事笑道,心中暗叹,邪王妃果真是什么事都干做,什么话都敢说,就连人称嗜血魔君邪幽王都对她服服帖帖的,邪王妃果真是很彪悍啊!这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啊!
南宫姒慵懒的伸个懒腰,望了眼屋外昏暗的天色,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之色,想必现在前线已经开战了吧!她叹了一声,走出了乌烟瘴气的赌坊,赌坊外停着一顶轿子,小厮迎了上来,示意她上轿,她罢了罢手:“我步行回府,你们先回去吧!”说着,便往大街走了过去。
人声鼎沸,繁华喧闹的集市,南宫姒慢悠悠的步行在拥挤的人群中,蒙上面纱,耳根子倒是清静了不少,没有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没有那一道道令人不自在的目光。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悠闲自在的逛着街。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南宫府的大门前,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前这座宅邸门前设有两头石狮子,大门顶上,牌匾上上书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南宫府”,但却歪了一角,缝隙间还残留着蜘蛛网,中间悬挂着白色彩头,两条垂落下的丝绸随风飘逸,地上被踩碎的灯笼和纸屑随风漫卷而起,浑然没有往日的风光,有的只是那无限的凄凉和阴森。
一顶八人抬的轿子缓缓从不远处驶来,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是南宫姒却看得很清楚,坐在里头的人是一个六旬富翁,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当她暗暗思忖时,那顶轿子突然缓缓的停靠在了南宫府的大门前,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童子连忙弯腰掀起了轿帘,只见一个留着白须山羊胡的老翁拄着龙头拐杖,在童子的搀扶下下了轿子,他抬头看了眼南宫府凄凉的大门,叹了一声,转眼不经意间视线落在南宫姒身上,那条白色的面纱随风掀起,老翁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跟着煞气腾腾的朝她走了过来。
“啪”地一声,清脆刺耳的巴掌声荡漾在寂静的街道上。
一道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赫然烙印在南宫姒右脸上,她整个人就愣在了那,呆呆的看着眼前愤怒的老翁。
南宫傲怒瞪着南宫姒,瑟瑟发抖的顿了一下拐杖,神色严峻,用充满威严的语气道:“你来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女,你爹再怎么对不起你,再怎么偏心,可你这条命毕竟是你爹给的,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你怎么可以在王爷面前挑拨离间,陷害你爹和玉儿,害得南宫家满门抄斩。”说着,食指瑟瑟发抖的指着南宫府大门,“你看看这一家子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回来?”
此人正是南宫老爷的大哥,南宫姒的大伯,南宫傲!因他年事已高,又为朝廷贡献了不少的银子,所以并未涉及到南宫傲一家老小。
南宫姒一阵耳鸣,脸上那是火辣辣的刺痛,她并未生气,有的只是不甘心,凭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她没有错,是南宫家欠她的,一直都是他们欠她的。她猛地抬起头,坦荡的迎着大伯那眼神染血般的仇恨,毫不胆怯,冷笑道:“他给我这条命,早在我选择留下王府那一刻,就已经还清了。南宫家被满门抄斩,是他们自作自受,陷害皇亲国戚是死罪一条!还有,这巴掌就当是你欠我的,倘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宫对你无情!”什么爹?什么家?在南宫家人眼里,她比一个陌生人都不如,这种家,这种爹娘,这种亲人,她南宫姒不稀罕!
“哼!打你?我可不敢得罪邪王妃,您可是邪幽王的宠妃,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您,到时候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南宫傲冷嘲热讽道,眼底尽是浓浓的鄙夷和轻蔑。
南宫姒倒也不生气,只是一笑而之道:“是吗?哦,对了,听说南宫老爷的犬子不学无术,跟一些街道上的流氓地痞子调戏良家妇女,还害了一条人命,不过说来也奇怪了,害死了人,不过坐了一个月的牢就放出来了,想必花了南宫老爷不少钱吧?”
闻言,南宫傲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言下之意是在暗示着他什么?抬眸看向南宫姒,见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展开,心里更加不安的打鼓着,要知道如今的她已是今非昔比,金口一开便会让他家破人亡。不由皱眉:“邪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说南宫老爷为朝廷捐了不少钱,还曾为二皇子的兵队添了不少的兵器,到老头你得到了什么?令郎出了那么大的事,二皇子可曾令郎解围过?朝廷可曾念在你有功的份上赦免令郎?还不是靠你拿钱救出令郎。倘若你肯出钱为王爷效劳,本宫敢保证保你安享晚年,保令郎步步高升。”南宫姒说的风轻云淡的,却句句如针似的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南宫傲脸上随即露出了犹豫之色,是啊!这么多年他为朝廷可是捐了不少的钱,为二皇子更是出钱又出力,为的就是能在洛阳城混出个名堂来,最重要的是为他那个败金儿子在官场上谋个好职位,哪知道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那些钱简直是打水飘。想到这,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看向南宫姒,质疑道:“倘若我肯为王爷效劳,当真能为犬子谋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