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姒转眼盯着二皇子脸上的担忧,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她自己也蛮担心的,毕竟她是冒着流产的危险啊!不过一想到当年九尾狐一族被陈国一举歼灭,她的眼睛就跟染血一样的嗜血,这个仇,他陈子轩一人的命怎能换来数百条九尾狐的命?她势必要将陈国血染成河,为死去的同族和长老们报仇!
随着马蹄声逐渐逼近城门,马车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只听车外传来厮杀声,南宫姒眉头一皱,莫非是中了敌人的埋伏?
不容她多加猜测,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天空,坠落在马车不远处的地方,炸开了一个深坑,“啸啸”数万只箭犹如密密麻麻的雨水般朝军队袭来,战马饮血嘶鸣,士兵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数百个士兵都被万箭穿心。
二皇子一个劲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挡住了那数百支箭,望着不远处庞大的军队,面色释然铁青,“不好,中埋伏了!快进城。”
随着二皇子一声命令下,士兵们纷纷朝城门跑了过去,马车在行驶的半途中陷入了泥坑内,南宫姒感觉到剧烈的摇晃,“叮”地一声,两只箭射穿了车厢,迅速将她固定在发髻上的玉冠击碎,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泄而下,包裹着身子,箭头硬生生钉在车板上。
二皇子见状,连忙从马背跳跃在马车上,掀开珠帘那一瞬间,他傻在了那,一支箭锋在离瞳孔1。00厘米停了下来。
南宫姒抛下手中的箭,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欠我一只眼,早晚是要还的。”落下这句话,她推开了二皇子,跳下马车,望着前方阵势强大的军队,心生嘲讽,卑鄙是陈国人一向的作风。
“邪王妃?”站在城门上的木苍漓看着从城外走来的女子,当她站在城门外时,他一眼认出了是邪幽王的王妃,南宫姒!皱了皱眉头,她不在城里好好安胎,怎么跑来这里?
南宫姒抬眸看向站在高高城门上的男子,扬眉道:“给本宫开城门!”
木苍漓先是愣了愣,望着不远处朝南宫姒后背射来的箭,瞳孔逐渐放大,连忙吼道:“后面有箭!”
南宫姒红唇抿了抿,身影迅速一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箭,回过头看向不远处射箭的士兵,对着木苍漓吼道:“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这回真把她给惹毛了,丫滴!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城门已经缓缓敞开了,木苍漓哪里听她的话,急着催道:“城门已经开了,您快进来吧!”
南宫姒昂头眯眼看向木苍漓,“本宫说,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不轰死几个,难消她心头之怒。
眼瞅着箭数越来越多,木苍漓也不再说什么,连忙差人压上了一辆炮车,南宫姒弯下腰,眯眼将炮头指向不远处乌丫丫的军队,对着身边举着火把的士兵一声命令下:“点火!”
士兵依言,将线头燃点,“轰轰轰”三声巨响,三颗炮弹朝乌丫丫的军队射了过去,“轰”地几声,木苍漓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倒下了一大片,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射得妙哉啊!”
陈太子望着被炸飞的士兵,脸色大变,没想到三颗炮弹就炸死了他数百米的士兵,到底是何人射法如此精湛,见大批士兵已经涌进了城门,他抿了抿薄唇,扬手一挥,“撤!”
南宫姒见敌方渐渐撤了,对着木苍漓指向满地的箭,“去把那些箭都捡起来,有用!”说罢,她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往城门走了进去。
木苍漓连忙从城门上飞跃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姒,良久,他抱拳道:“微臣参见邪王妃。”
南宫姒抿了抿唇,抬手道:“无需多礼。”
“邪王妃,您怎么来这里?邪王爷呢?”木苍漓那是一肚子的疑惑,邪王妃如今身怀六甲,邪幽王怎么会让她来这种地方?
“木将军接旨!”南宫姒伸手拿起士兵奉上来的圣旨,将手中的圣旨“啪”的一下子展开,淡淡开口道。
木苍漓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双拳:“微臣恭迎吾皇圣旨!”紧跟着士兵们纷纷恭敬的跪了下来。
南宫姒嘴角笑痕深了几份,居高临下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木苍漓和士兵,眼底尽是满意之色,半响,面无表情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姒巾帼不让须眉,乃是人中之凤,骁勇善战,朕特奉南宫姒为大元帅,二皇子为副帅,木将军一切听从元帅指令,违令者杀无赦!钦此……”
别说木苍漓傻了,就连军营内的士兵都怔住了,啥?皇上脑子是不是生锈了,还是老糊涂了?竟然让一个女人掌握兵权,而且还是身怀六甲,这不是让敌方看笑话嘛!
“木将军接旨吧!”南宫姒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此刻难看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开口。
“微臣接旨!”木苍漓愣了好半天,才缓回了神儿来,一脸铁青的接过了圣旨,尽管一百个一万个不愿她当元帅,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叩恩,“谢主隆恩……”
二皇子起身看了眼脸色甚是难看的木苍漓,抿了抿薄唇,“木将军,这里可有浴房?”
木苍漓彻底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迅速把这个惊人的消息禀告邪幽王,但是再看看随来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邪幽王部下的士兵,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批准,这些士兵怎么会甘愿随邪王妃出征?看了眼南宫姒,转眼看向二皇子,低声道:“回二皇子的话,这里原本有浴房,但是被敌方给炸轰了,不过在这不远处有条湖,您可以到那里沐浴。”
二皇子心中一阵不悦,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军营连个浴室都没有,嗅着身上那股汗味,他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也罢,带路!”
“是,给二皇子带路。”木苍漓对着身边的士兵沉声道,收回视线,看向了南宫姒,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想说什么来着,但见她转身往军营方向走去,便没再说什么。
军营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辽阔的大地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草浪平息了,牧归的牛羊群从远方草原走来;只有那些夜间也不回返的骆驼群,还在那柳林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