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珞缓缓地转过头,面无表情,有什么好打招呼的,亲都解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呗,真是多事儿。
硬挤开一抹干笑:“哟,贝勒爷,您福贵,您吉祥,您老逛街哪?”
“嗯,和硕格格今日怎会得闲出来呢?”郑渝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呵呵,回贝勒爷,在家呆了一个月快发霉了,就出来放放风,嘿嘿,如果您没事儿的话……”
听到乌云珞这么客气恭敬的对自己说话,知道她是在有意疏远他,郑渝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酸涩,很……不喜欢。
其实,就连与乌云珞解亲这件事,郑渝也是前几日才刚刚从他阿玛那儿知晓。
“郑贝勒,郑贝勒,您怎么跑这儿来啦!”一位清秀的蓝装旗袍女子从远处奔来。
“看来,贝勒爷还有事儿啊!呵呵,那您忙,您忙哈!”乌云珞点头哈腰,一副恭敬地摸样,可是此时落在郑渝眼里却分外刺眼。
奇怪,难道习惯了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样子?
“呃,郑贝勒,您还没陪燕柔逛完街呢!”身旁的女子挽着郑渝的胳膊,无比亲热。
哟,瞧这阵势,还是做给本格格看的吗?以为终于向本格格解了亲很高兴,马上找个女人来打击我?哼,想得美!
乌云珞哪里是那么好打击的人!
其实,郑渝心里特别烦闷,在他身边的女子是太常寺卿的外甥女白燕柔,是三天前郑亲王带来府里的,说要让他好好陪她。
郑渝明白,是阿玛在为自己选福晋,可自己就是喜欢不上这样的女子。
乌云珞在旁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来这一对“狗男女”想要跟本格格来个下马威,看来,要出狠招了
唉,非得逼我。本来咱们各走各的多好
哈着腰向他们告辞,就在转过身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乌云珞抛下了一大颗“火药弹”。
“四喜,看见了吧?又换了一个!啧啧,贝勒就是贝勒,玩儿多少个女人都不算多……”
悄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白燕柔脸色苍白,手指颤抖,挽在郑渝胳膊上的玉手立刻拿了回来……
哼哼,小样儿,跟本格格斗,还嫩点儿!
郑渝此时却在抿嘴偷笑,这个乌云珞!
不过,这次她倒真帮了本贝勒个大忙……
毓亲王架把椅子坐在喂鸽子的乌云珞身旁苦口婆心的教育。
“珞儿,我的好女儿。人家郑亲王府都把亲给退啦,你也要赶快找个如意郎君了吧?”
“呃,不急。”乌云珞慢悠悠的回答。
“什么不急!你都十八啦!珞儿哟,你可不知道,郑渝那小子人家都有主儿啦,你也给争争气,别落在了人后……”
毓亲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一只鸽子飞在他肩膀上拉屎也看不见。
“阿玛,您说的这些女儿都明白。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强求,阿玛啊,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儿您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算完了吧?再说了,我现在过得很自在,还不想……”
“还不想,还不想,别给阿玛我来这套!烦死了!”
“可我真的没有遇见人家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嘛!”
“那你心目中的对象是什么样子的?”毓亲王疑惑的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好男人才能入得了咱这位乌龙格格的小心心?
“唉……”乌云珞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在福满楼就遇见了那个鄂卓铭,多好的男人!英俊、善良、声音又有磁性……
可惜呀,可惜,也怪自己不争气,弄个什嘛子鄂兄。唉,失败呀,失败幸亏本格格有自知之明,提前撤退,要不然指不定下面还得丢什么人。
“珞儿,叹什么气,有什么就跟阿玛说呀。”毓亲王看着乌云珞忧郁的表情,心里有点小惊喜,难道珞儿相中了某家公子,正为此事发愁?
“有屁事!啥事没有!”
“什么叫——有屁事!珞儿啊,阿玛之前怎么教诲你的?你千万要注意言谈举止,格格要有格格的样子!看看你这样,像个泼妇!难怪找不到男人!”
毓亲王气极了,从未如此严厉的说过乌云珞。
“阿玛,女儿错了,您别生气,好不好?您看,这鸽子肥不肥?晚上给您炖喽,消消火哈……”
乌云珞一直有一个好习惯,就是在她阿玛面前有错就改,还算是个乖孩子。
“嗯,以后你注意就行了至于这鸽子嘛,阿玛看炖了太残忍了,就别炖了,要不烤着吃吧……”
三天后,太后的五十大寿。这可是整个大清朝非常隆重的日子。
凡是京官及其家眷都在邀请之列。寿宴上,鼓鸣笛乐,好不热闹。
乌云珞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参加宫里的宴会了,但是倒知道每次宴会自己几乎都会出点小岔子。
毓亲王坐在旁边,偷偷地向她“千里传音”:“珞儿,挑中没?看上哪个立刻告诉阿玛,阿玛为你做主。”
乌云珞大眼一眯,大概的瞅了瞅整个宴会上的高官子弟们。
那个,咦,头是不是有些扁啊?
那个,不是吧老大?嘴巴这么大,你咬谁啊?
那个,哇靠!哥,睁开眼,睁开眼,见过眼小的,没见过你这么眼小的。
那个,奶奶的,一看就是一副色鬼样儿……
“阿玛,咱大清朝人口质量是不是下降啦?”啧啧,愁死人啊。
哎,等下,那个挺英俊的嘛。
乌云珞定睛一看,丫丫的,原来是郑渝那个臭小子!小样,承认你帅,但本格格不稀罕你!
天哪,难道大清朝真的没有帅哥了吗?
再等等,那是谁?
只见乌云珞右边远处斜对面坐着一翩翩公子,眉目似画,顾盼神飞,肌肤如玉,闭月羞花……
乌云珞越看越眼熟,小脑袋瓜儿忽的一闪。
哇咔咔,本格格想起来啦!那不是在福满楼遇见的那位俊男吗?完了,又要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