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渝看了,忽然心有不忍,自己只是被人看了腰而已,又没什么大损失,现在呢,一个大姑娘,让人亲自赔礼道歉,这名声对她也不好。
眼睛望向郑亲王与福晋,示意适可而止。
郑亲王是对乌云珞很无语,心想当年怎么会让渝儿跟她有婚约,唉。
用力咳嗽一声,郑亲王站起身:“渝儿,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接下来自己解决吧。”然后瞪了乌云珞一眼甩袖而去。
福晋走到乌云珞身边,递给她一放手帕,在她耳边小声的教育说:“珞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看你,到头来只知道腰上光滑如玉,你不知道,渝儿其他地方也是很光滑的,唉,都怪你太心急,其实等到你们洞房花烛的那天不就什么都揭晓了吗?啧啧……”
福晋扭着小蛮腰远去,乌云珞呆怔,不是吧,福晋都这么开放。
看看郑渝依旧坐在那儿毫无动静。
乌云珞巴巴的到他跟前:“渝兄,你就原谅我吧,我不做这样的事儿了还不行吗?”
接下来,耍宝的时间到了,乌云珞神秘的对郑渝说:“渝兄啊,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还特别给你捎了件好东西。”
慢慢打开包裹,一边递到郑渝眼前,一边自豪的讲解。
“渝兄啊,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聚宝斋买来的珍品,康熙爷用过的尿壶啊!你不知道,全天下只此一件,看看这颜色,看看这质量,啧啧……”某人忘我的陶醉。
郑渝仔细一瞧,什么珍品,明明是个假货!肯定是在地摊随手捡的破瓷壶,还在这里瞎吹!
她的毛病又犯了。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啦……
哎,等等,嗅嗅,什么味道?
“哎哟,不好意思,一定是昨晚我阿玛用过忘了刷啦!哟,这下你可赚大啦渝兄,不仅康熙爷用过这夜壶,现在连毓亲王也在里面做了记号,你说,渝兄,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乌云珞!”
郑渝疯了。
这是乌云珞被他甩出王府的第一感觉。
毓亲王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去郑亲王府道了次歉,稍后郑亲王就派人传话来,说要重新讨论两家结亲的问题。
郑亲王府的下人在他跟前眼巴巴地候着。
“王爷,您给个话儿,我们王爷吩咐小的一定带回您的口信儿。”
啥口信儿?啥口信儿,答不答应解亲呗。
“这——”太气人了,这不打毓亲王我的脸吗?女方向男方提出解亲还好,可男方向女方先提,珞儿跟我这脸面不丢大了吗?
“哼!”毓亲王越想越气愤,狠狠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茶碗都被震起来了。
旁边儿传话的下人那个惊啊,那个怕,奶奶的,差点没尿裤子。
“王,王爷,您,您息怒,这事儿吧,也好说。您想想,男方退亲他有时候不是因为女方的错儿,还有可能是男方见异思迁、拈花惹草,在外边儿有了人说不出口,不得不退亲。您想想,谁不愿意跟您做亲家呀,是吧?”所以呢,赶快回个话儿,哥们儿还等着拿赏钱呢。
这话真是说到了毓亲王的心窝窝里,望着传话儿的人眼光一阵发热——终于有懂本王的人啦,可惜是郑亲王那边儿的。
哼,他郑亲王不愿与本王结成亲家,本王还不屑呢!啊呸!
“告诉你们王爷,这事儿本王答应了,从此我们两家不存在指腹为婚的说法啦,另外,原话告诉你们王爷——你小子太不仗义!”
“嘭!”茶碗又被震起。
郑亲王府。
悠悠的抿了口碧螺春,郑亲王翘着二郎腿听着下人的报告。
“毓亲王答应解亲啦,王爷。”
“嗯,还算他识相。切也不想想,乌云珞那样的乌龙格格,还想把我们渝儿拉下水……”
郑亲王嘴里像嚼了蛆,乌拉乌拉一大堆八卦往外冒。
“王,王爷”,身旁的下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麻利儿的,赶紧说完!”这小子,想领赏钱就直说。
“毓亲王还有话要小的传给您。”
“嗯,什么话,说吧。”又抿了口茶,江南新进的碧螺春哪,爷就是好这口儿。
“毓亲王说——你小子太不仗义!”
“噗——”还没咽肚的茶立刻喷出。
传话儿的人脸上挂满了珍贵的碧螺春。怎么搞的,茶叶都没泡开还喝,王爷啊,这样会拉稀的。
“可恶,这个毓亲王!”啐了口唾沫,郑亲王又抿了口茶。
“王爷,王爷,您看——”
“什么?”还有什么话儿?还让不让人喝口茶?
“您答应的赏钱——”手指不断地来回摩挲,示意银子赶快来。
“还要什么赏钱,告诉你,光你脸上这些碧螺春就够你十回的赏钱!还敢跟本王提赏钱,滚!”
“是,是,小的马上滚,马上滚!”踉跄而出,直到门口。
传话儿的人悲痛地叹息:“两位亲王,你们两个老小子太不仗义!”
毓亲王拉着乌云珞的胳膊让她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下。
“阿玛,到底什么事儿就说吧。”
“珞儿啊,阿玛跟你说个事儿,你可要挺住喽!”
“嗯,我有什么事儿挺不住的。”
“刚刚阿玛跟郑亲王商量好了,你已经跟郑渝解除婚约了。”毓亲王艰难的开口,生怕自己的女儿承受不住。
“珞儿,珞儿。”咦,她怎么不动了,坏了,珞儿要伤心死了,谁家有男方来向女方退亲啊,打击太大,一般人承受不了啊!
“珞儿,你放心,以阿玛在朝廷的地位,一定为你物色个如意郎君!”
乌云珞脑袋晃了晃,俏脸忽然有了表情。
毓亲王揉揉眼珠子,哇咔咔,本王没看错吧!
只见乌云珞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高举大声欢呼起来:“哇塞!婚约解除啦!婚约解除啦!终于解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