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个声音传来,陆仁仔细一听正是乌鹿。
“这里!”一只手凭空出现在地面上,冲着陆仁摆动着。
陆仁忙走过去,顿时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黑魆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乌鹿整个身子已钻进了洞里,只伸出一只手来冲他招手。
“快下来!”乌鹿催促道,转身便往里钻去,留出洞口给陆仁。
陆仁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死牢之中居然会出现一个地下通道,立刻便依言钻了进去,最后还不忘用泥土将洞口按原样掩盖,以免兵士之后看出端倪。
“不用还原了,”前边乌鹿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来,“我们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傻子也能猜到地牢里有通道了。这通道也就能用一次,我们出去之后,就得把它毁了,以免暴露了分堂的更多秘密。”
两人沿着通道一路前行,陆仁在途中惊奇地发现这通道竟然还有数条分支,也不知分别是通向何处,心中对影盟却是越来越佩服,想到永安城分堂似乎就是建在地底,而又能在永安城内挖出这么多条地道,甚至都能直接通到城主府内,这影盟的势力的确非同小可。
陆仁想到之前乌鹿说这些通道乃是永安分堂的最高机密,便也没有多问,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前方隐隐有些光亮,显是到了通道出口处。
乌鹿先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查看了一下周围动静,确认安全后,方才招呼陆仁出去,两人爬出通道后,乌鹿取出一面令牌,正是当日与言伯庸通信所用。
乌鹿如当日一般在侧面按动了一下,令牌里飞出一个个蓝莹莹的光点,在令牌表面聚集,很快铺满了整面令牌。
乌鹿面容肃穆,伸出手指在令牌的光点上划动,光点纷纷避让,一道道划痕显示在令牌上,却并非与言伯庸通信时的“一”字,而是笔划繁多的一个“破”字。
书写完这个破字,令牌表面光点忽地由蓝转绿,又由绿变红,最后红光大盛,笼罩了整块令牌,不仔细看还以为那令牌是放在火中烧红了的一块铁石。
“真是可惜啊。”乌鹿叹口气,将令牌扔进了通道内。
“走吧!”乌鹿也不向陆仁解释,拉起陆仁便走。
“那个令牌……不会爆炸吧?”陆仁回想起乌鹿说要毁掉通道的话,又见他将令牌扔进通道,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个中关键。
“废话。”乌鹿道,“不过这爆炸声动静极小,不会惊动城主府中的兵士。”
“我们现在去哪?”陆仁这才想起自己二人也不知在何处,问道。
“废话。”乌鹿回过头来,“当然是按原计划行动了,盗药啊!”
“我们此刻在……”
“在城主夫人的后花园里,我也不知城主府内是否有藏药的所在,不过若是有的话,必定是在炼丹房附近,炼丹房我知道方位,你跟着我别闹出动静来就好。”
见乌鹿驾轻就熟地在城主府内穿行,陆仁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第一次来城主府?”
“当然不是,我可是常常来这儿采花的。”乌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采花?”陆仁一愣,“冒这么大风险就为来采几朵花回去么?”
“此花非彼花,”乌鹿暧昧地笑道,“你还太单纯,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你是淫贼!”陆仁瞪大了眼。
“咦,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啊?”
“屁话!”陆仁豪迈道,“老子逛窑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原来是同道中人。”
“同道个屁,老子是明抢的强人,你小子是暗偷的毛贼,谁跟你一路了。”
“草丛里似乎有动静!”忽地外边传来兵士的声音。
“喵喵。”乌鹿立刻学猫叫。
“汪汪!”陆仁同时学狗叫。
“你别出声啊!”乌鹿气急,厉声对陆仁道。
“怎么又是猫叫又是狗叫?”巡逻兵士逐渐靠近草丛。
“自从跟你在一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乌鹿眼见躲不过去了,正欲告知陆仁声东击西,分头逃跑,一扭头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陆仁大吼一声,如猛虎扑食般一跃而出,三拳两脚便将数个巡逻兵士打翻在地。
“天呐,让我死了吧……”乌鹿一拍额头,哭笑不得。
“有刺客!”随着兵士的大叫声,城主府内霎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起来。
“走!”陆仁将附近的几个兵士一一揍翻在地,抓起乌鹿衣领,如拎小鸡般提起,一路狂奔而去。
“快带路,取了药就跑。”
乌鹿欲哭无泪道:“大哥,我服了你了,这么大闹起来,哪里还跑得掉。”
乌鹿一边抱怨,一边给陆仁引路,两人便在一众兵士的追赶之下,朝着炼丹房方向奔去。
行不多时,兵士越来越多,陆仁虽一路横冲直撞,却也终于双拳难敌四手,只得偏离原路,朝着兵士少的方向跑,就这么在城主府内兜兜转转,到得后来,连乌鹿也认不出方位了,两人便似没头苍蝇一般在城主府内乱转。
“看来是取不到药了。”乌鹿道,“往围墙方向走,出了城主府再说。”
陆仁点头称是,两人一并朝着目力所及最近的一处围墙奔去,行至半途,一屋内忽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陆仁顿时停下脚步。
“怎么了?”乌鹿见陆仁停步,问道。
“是言笑妹子的声音!”陆仁盯着灯火通明的屋子道。
“什么!是不是听错了?”乌鹿也是惊疑万分。
“你听!”
乌鹿仔细倾听,果然有女子声音从屋内传来,听来竟当真便是言笑的声音,且声音凄切哀婉,似乎正在遭受折磨。
屋内的女子正是言笑。
此刻她神情哀婉,尖叫不止,衣衫凌乱,****半露,身上正有一对毛茸茸的大手对其上下其手,这手的主人,却是一个脑袋光秃秃,唯独脑后留着一条短辫的壮汉,此人正是永安城十八门派中排名前五的烛狼派二当家陆阴狼,为人阴险狡诈,极好女色,犹喜给黄花闺女****,每年也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被他糟蹋蹂躏。
“小妹妹,你再不老实交待影盟分堂地点所在,今晚可就要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被我这兄弟玷污身子了。”烛狼慢吞吞地饮着杯中酒,似笑非笑地说道。
“大哥,这小妞只会尖叫,我看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陆阴狼狠狠揉了揉言笑的****,换来言笑更为凄厉的惨叫,“不如就让我先给她开了苞,让她尝到********的滋味,说不定她嘴一松,就什么都招了。”
“不要!你们……你们这些禽兽!”听闻陆阴狼要侵犯自己最后的防线,言笑几乎就要崩溃了,心底涌起一片悲戚,默念道,“爹,笑儿对不住您,师哥,笑儿来世再嫁你,笑儿先去了!”
一念及此,言笑张嘴便往舌尖咬去,忽地一双大手捏住他下颚,止住了她的自杀之举。
“哈哈,小妞,想在大爷面前自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陆阴狼道,“先别急着自杀,等过会你尝到了那********的滋味,你就再也不会有这念头了,说不得以后还要天天求着本大爷让你快活呢!
“既然你已经张开了嘴,那本大爷就先从你的小嘴开始攻陷……”陆阴狼淫笑一声,满嘴酒肉臭味的大嘴便朝言笑压来。
“死!”
一声大喝骤然在屋内炸响,伴随而至的,还有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然而这惨叫声才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惨叫者自然就是陆阴狼,他此刻整个脑袋都变了形,脑浆撒了一地,眼珠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死状极为可怖。
屋内众人抬眼望去,站在酒宴正中的是一虎目少年,右拳之上还在滴着鲜血,正是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