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高招,没想到还是逃跑啊,结果还没跑掉……”
陆仁与乌鹿皆被五花大绑,像两头待宰肥猪般被几名兵士往城主府抬,一路上,陆仁全身不得自由,嘴上却还不忘取消乌鹿。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跟他们拼了,死也能死个痛快,如今咱这样被他们抓回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
“哼,要不是那个陆柳碍事,你我此刻早已逃出生天了!”乌鹿唉声叹气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之后还有办法逃跑。”
“这两个小子还想着要逃跑呢!”纳兰容慧咯咯笑道,“本小姐倒想看看,两只肉粽子逃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想必是如那地里的蚯蚓一般,一拱一拱地往前爬。”纳兰永安此刻满脸得色,接口道。
“我呸!”陆仁啐了一口,怒道,“你这头肥猪才只会爬着走路呢!”
“陆仁你这话就不对了,”乌鹿道,“自古以来,肥猪走路向来都是用滚的,又哪里会爬着走!
“喂,城主大人,我们哥俩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你不如给咱哥俩滚一个看看,也好让我俩开开眼界啊!”
乌鹿言毕,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大笑起来,陆仁也是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抬着他俩的兵士眼见纳兰城主脸已气成了猪肝色,心中都不禁为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担忧,他们素知他们的城主一向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这两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骂城主,若是在平日,早被城主下令处以凌迟、活剐等极刑了,如今恐怕还是看在纳兰容慧的面子上,才生生隐忍下怒火,不过待到了城主府,纳兰容慧问完了话之后,这两个小子估计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堵住他们的嘴!”纳兰永安怒不可遏道。
两人全身仅剩的一个发声器官也被堵上,这下总算是安静了。不料过得一会,抬着两人的兵士便大大皱起了眉头,憋气良久终于无法再忍受,连忙以手掩鼻,顾不得城主与主城使者等大人物在后,破口大骂:“天杀的小贼,好臭的屁!”
陆仁得意的大晃屁股,以示这威力无匹的臭气弹乃是出自他臀。
回城路上,两人想尽办法折腾,却终于还是被带进了城主府。
“先押进地牢,明日再审。”纳兰容慧吩咐完便遣散众人独自回房了,心里还不免哀叹,“守了半夜,我额上又要添几条细纹了,哎,这些反贼真是不让人省心,要是回去之后泽哥哥嫌我丑了该如何是好……”
见纳兰容慧离去,纳兰永安瞬间挺直了腰板,先上去狠狠踢了两人几脚解气,然后才吩咐兵士务必将两人关到城主府内防守最严、条件最差的死牢之中去。
陆仁与乌鹿就这么被兵士抬进死牢,像扔垃圾一般随意的扔进了牢里,直摔得乌鹿惨叫连连,将纳兰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不多时,死牢便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在纳兰永安的统治下,这永安城的死牢反而是最空闲的地方,一是因这永安城里根本没人敢随意行凶,二是纳兰永安审案向来是不管证据,只看心情。若一个人犯了死罪,恰逢纳兰永安心情好,那便可能当庭释放,可若他心情不好,即便只是一小罪,也一样可以斩立决,在如此断案手段之下,这永安城的大牢里又哪里会装几个人,犯人要么被放了,要么就被斩了。
陆仁与乌鹿在冰冷潮湿的地牢地面上趴了许久,才总算互相帮忙解开了绑手脚的绳。
“这绳真结实啊,我用多力来切居然毫无用处。”陆仁抓起绳子,想看看是什么材料所制。
“废话,这叫一物降一物,他们明知你我都会多力,绑我们的绳子自然是能克制多力的。”乌鹿道,“这绳子乃是拿东胜大陆上专用于捆缚多力修行者的材料制成,叫做‘力比多绳’,它是拿一种可以吸收和克制多力的树木为原料制成的,这树便叫做‘力比多木’,盛产于秦郡栎阳城郊,周围都有皇族军队看守,可是十分珍贵的树种,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的。”
“真是神奇!”陆仁惊叹道,心中对这大千世界顿时充满了向往之情。他自懂事起便一直待在这小小的永安城,与同为孤儿的三个孩子结为了兄弟姐妹,此前他从来也没想过要离开永安城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如今接触了影盟后,他时常听影盟中人提及外间世界的种种神奇,不禁也慢慢的心大了起来,偶尔便会想,有机会定要到这花花世界中走一遭,长长见识,见见世面。
“是你太孤陋寡闻啦!”乌鹿取笑道,“这种事情,小孩子也是知道的。”
“好了,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乌鹿用手指捋顺了乱发,掸掉身上的尘土,又整了整衣领,忽然神秘兮兮的道。
陆仁诧异的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如果我说我早就料到我们会被关到这死牢里,你信不信?”乌鹿故意卖个关子。
“你当我是傻子么?”
“哼哼,山人自有妙计,这句话你听过没有。”乌鹿得意道,“我料定纳兰永安气量狭小,一路上拿言语激他,便是希望他将我们投进这永安城中最隐蔽最阴暗的死牢中来。”
“真的假的。”陆仁一愣,“难道之前在路上骂他不就只是骂骂而已?”
“哈哈,陆仁你太天真了。”乌鹿笑道,“像我这种斯文人,又怎么会随意骂人,有些话我实在也骂不出口,不过所幸有你帮忙,才能骂得如此舒畅!尤其是你最后那一个臭屁,简直是惊世骇俗啊!”
陆仁听得也是大笑起来,得意道:“下次我给你表演个更惊世骇俗的!”
“好了,正事要紧。”乌鹿正色道,“你把风,我办事。”
“这牢里连个鬼也没有,有什么好把风的。”陆仁嘀咕着,还是慢慢踱到了牢门处,紧紧盯着死牢出口处,一旦有兵士进来,他便可立即通知乌鹿。
“好了没有……”陆仁盯了一阵,回头一瞧,顿时吃了一惊,乌鹿竟然在这狭小的地牢里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