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原大汉平北将军、幽州辽西郡太守秦战,在洛阳得天子荣宠后,升迁为大汉安北将军、幽州牧。消息传回幽州,幽州大地顿时沸腾。
早在前两年,入冬时,鲜卑人南下入侵幽州时,秦战率弱旅之师,全军上下只有二十多人,但是,从渔阳出发,转战幽州大地,将幽州大地上的鲜卑人打得是见燕云十八骑之旗而胆寒,后因为畏惧之下,鲜卑各部内里不和,故而无奈,返回草原;后秦战因功,被朝廷封为幽州辽西郡太守。
如果说,上面这些事情,在幽州还有人不知道的话,那么,下面的这件事情,则使得秦战在幽州的声望如日中天。
公元182年,秦战在辽西城外,痛斥鲜卑人对幽州、对大汉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扬言要兴兵,北上讨伐鲜卑;大军翌日出发,中途,时幽州右北平太守公孙瓒率麾下白马义从前来,一同北上。
两个月后,二人率军队凯旋而归。此行,在鲜卑草原上,二人率军剿灭鲜卑小部落不知凡几,中型部落数个,斩杀鲜卑人不下三万余人,迫十数万鲜卑民众远走漠北,后全家押送漫山遍野的牛羊回了幽州。
经此一役,幽州境内不识秦战者,犹如凤毛麟角。而在现在,从洛阳传来消息,平北将军再升一级,晋为安北将军;辽西太守升为幽州牧;幽州大地上,顿时一片沸腾。在民众的眼中,谁能使他们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们就拥戴谁。而秦战到了幽州两年,两年内,鲜卑人没有踏足幽州半步,而且草原上离大汉较近的部落还灭族或是远走。幽州过上了以往从来没有过过的日子。民众都认为,这一切,都是拜平北将军秦战所赐。故而,现在一听说平北将军现为安北将军,更是幽州州牧,百姓都是喜上眉梢。
一座并不宽大的府邸,府邸正门,乃是写着“玄府”。
府内,书房中,现任玄家家主的玄俊,正在书房中看着家中产业最近的明细账目。玄家不算大,也可以说根本就是一个小家族,也就在辽西这个偏远的地方能够摆得上台面,所以,家中明细账目,玄俊不敢不小心翼翼,事必亲躬。
玄俊正在书房中仔细核对账目。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此人,身长八尺,身穿文士长袍,头上戴着冠,举止打扮却都显示是一名士人。
这年轻人走到近前,对书桌前的玄俊拱了拱手,面带喜色的说道:“父亲,大喜。”
玄俊闻言,抬头一看,见自己大子玄焱一脸喜色的都自己说话,脸上闪过不解之色,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欣喜?”
玄焱闻言,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太守大人高升了。”
“哦?”玄俊闻言,也是吃了一惊。玄家全家都在辽西郡内,这被玄焱称为太守大人的,除了辽西太守秦战之外,还能有谁?玄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然后继续问道:“高升了?”
“是啊,父亲。”玄焱闻言,脸上更显眉飞色舞之态,继续说道:“今年二月,逆贼张角在冀州巨鹿起兵,聚众造反。后朝廷派遣北中郎将卢植率军五万前往剿灭,怎奈那张角拥众二十余万,先是在野战之中被卢中郎给胜了几场,后便死守广宗城,卢中郎军队人数少,不便攻城,故而也只得深沟壁垒,和张角对峙于广宗。后来,太守大人率军赶去支援,刚刚到的第二天,二将军便到城下溺战;黄巾二号人物,地公将军张宝不忿,出城战之,和黄巾三员将领同斗二将军,而二将军怡然不惧,一人独斗四人,后当场斩杀二人,生擒贼首张宝回营。过了几天,太守大人更是献计,破了广宗城,后张角趁乱南下,想要渡过河流,会合颍川波才部,却被太守大人率骑兵追上,被迫死守牧野小县,后卢中郎率大军赶到,攻破广宗,贼首张角几人授首。后大军返回洛阳,天子册封太守大人为安北将军、幽州牧。”一口气说完,玄焱才喘了口气。
听完玄焱所言,玄俊震撼了,坐在椅子上面,目瞪口呆。他知道秦战此次一定会赢。可以说,自从上次和秦战合作,到中原去卖家具后,玄俊就想到,这太守大人定非池中之物,想来今后会贵不可言,要不要借此机会,攀附上这条大树。可是,当玄俊还在考虑的时候,秦战已经率军在幽州平定黄巾之乱,后南下援助冀州卢植,使得玄俊有了更多的时间来考虑此事。而现在,听自家大子如此一说,当初的太守大人,现在乃是州牧大人了,自己现在上前,可攀附的上?至于现在秦战是不是真的幽州州牧,玄俊是丝毫不担心的。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家大子如何,玄俊心中心知肚明,绝不是夸口之辈,他说太守大人现在乃是州牧大人那就是州牧大人,没有半点虚假。
见玄俊听后,坐在那里沉思,玄焱又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儿认为,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举家迁往范阳,为州牧大人效力。”
玄俊听后,也觉得如此可行,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青岩(玄焱的字),你速去库中,挑选礼品,然后随为父往范阳一行;家中让你二弟先收拾着,等我们准信一道,就全家迁往范阳。”
“诺,父亲。”玄焱抱拳一礼,开口应诺道,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见玄焱走出了门,玄俊脸上,却是布满着笑容。前年,秦战刚刚上任为辽西太守的时候,寻求和城内大族合作,各家都觉得各种不满意,而只有自己当场决断,和秦战合作,后来,合作很成功。而且,现在原来的太守大人已经身为幽州牧,身份显赫,自己举家前去投奔,看着前事的份上,却不至于拒绝;而且,只要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那么,自己家顿时就能从辽西城内的大族一跃而成为范阳城内的大族。
半个时辰后,玄焱回到了书房中。在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和玄焱长的有点相似,不过却是比玄焱要魁伟的多,也更显刚毅一番。
二人走到房中,抱拳对玄俊一礼,口中叫道:“儿见过父亲。”
玄俊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子玄焱,字青岩,自小喜爱文士之路,论语、四书五经俱都通读;儿子玄淼,字青峰,则是和他大哥相反,手上捧着书本就要瞌睡,自小便是如此;但是却是对弓马颇为喜欢的紧。而家族地处边地,身边有武艺傍身,也是极好,故而,也就任由他学习武艺,三月前刚刚从外归来。现在,已经弓马娴熟。而回来听说玄家和秦战之事后,便要到平北军中当兵,去了却被告知现在兵员已满,不予招收,却是郁闷了好几天,只得是每天和几个狐朋狗友遛马打猎。
玄俊笑了笑,看着玄淼,开口说道:“青峰,所为何事你大哥已经给你说了吧?”
“父亲,大哥已经都给儿说了。”玄淼闻言,开口说道。
“嗯,那你在家就准备准备,为父和你大哥前往范阳,等消息一到,便举家前往范阳。”
“父亲,儿想要去范阳。”玄淼却是开口说道。
“哦?”玄俊看着自己的二子,疑惑了一句。
“父亲,如今贼寇刚刚平息,说不定便有战场之上逃脱之人,父亲和大哥俱是文人,家丁护卫也没有多少战力,此次到范阳,路途说近却也不近,若是路上遇见剪径之贼,以父亲和大哥,如何能够敌得过?”玄淼开口说道:“所以,儿愿意随父亲和大哥一道,前往范阳,沿途保护父亲和大哥,以策万全。”
“二弟,你若是也随父亲和我到范阳而去,那家中怎办?”玄焱笑着,开口问道。
“呵呵。”玄淼见自家父亲也是如此表情,呵呵一笑,开口说道:“父亲,大哥,家中之事,可暂且交由母亲之手,我等三人此去范阳,至多一月,也不至于会出现什么纰漏。”
“哈哈,二弟啊,你始终是想要去范阳啊。”玄焱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玄淼的眼神很是揶揄。
见自家父亲和大哥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玄淼脸上腾地一红,却不再说话了。
“呵呵。”玄俊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青峰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幽州前次,本就有黄巾作乱,后亏得州牧大人及时剿灭(此处的州牧为秦战,非是刘焉),但是说不定便有在战场之上逃得性命的贼人落草为寇,此去路途,有青峰在,也安全一些。也罢,我父子三人,便一同往范阳而去。”
“诺,谢父亲。”玄焱、玄淼二人,抱拳一礼,口中说道。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范阳。”
“诺。”两人应诺道,然后说道:“父亲,儿告退。”
等两人走后,玄俊看着范阳的方向,脸上渐渐浮现一抹微笑以及对未来的自信。
半月后,范阳城,州牧府中。
秦战正在州牧府的书房中处理公务,有侍卫进来,抱拳说道:“主公,门外有人,称是辽西来客,拜见主公。”
秦战闻言,抬起头,问道:“那人可曾说明身份?”
“那人说他们姓玄。”侍卫恭敬的说道。
“玄?好,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