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闻偏将所言,言及两千余汉军将士都已经换上了黄巾士兵的装束,都准备妥当,为免夜场梦多,刚刚拦截高升和张闿的时候也是在通往颍川的方向设置了重兵,但是难保不会有溃卒绕道返回颍川;若真是如此,颍川城内有了准备,这偷袭城池不成反而得强攻了。
朱儁看了高升一眼,说道:“高将军径自领军返回颍川就是,本将率领三千大军在将军后面两里之地,只等城门一开,便进入颍川城池,然后凭借手中五千军士把守住城门,等待皇甫将军大军到来即可。”
“诺。”高升抱拳一礼,翻身上马,带着朱儁的那员偏将在内的两千多人往颍川而去。
而高升离开后,朱儁下令收拢军队,等高升率军离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也率领大军徐徐跟上。
颍川城头,连日来皇甫嵩和朱儁率军攻打城池而不下,城上的军士不自觉的便放松了警惕,以往波才在还好,波才本来便是一个严谨的人,但是现在波才已经离开,而副帅彭脱便没有了波才的能力,也对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开城门。”正当城头上的黄巾守城士卒百般无聊之际,从城外传来了一声大喊。
本来现在便是夜晚,万籁俱寂,这声音便像是在耳朵边上吼出来的一样;几名士卒趴在女墙上面,往下看去,只见一员黄巾将领骑在马上,领着两千左右的黄巾士兵正在缓缓往颍川城池而来。
过了片刻,城门的守城军官也出现在了城头上,此人见城下的黄巾士兵身上俱是有伤在身,而且只有出城人马的一半,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城外何人?”
听见城头上的问话,那名朱儁的偏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开口说道:“下面乃是高升高将军回营,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张将军受伤,急需找寻医师救治。”
那黄巾守城军官一听,连忙对旁边的军士下令:“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高将军进城。”由不得那守城军官如何,张闿和高升两人在黄巾军中的地位可不是自己这个守城官能够比拟的,而且高升还还自罢了,那张闿,脾气暴躁,动辄便鞭笞士卒,许多的黄巾士卒都在他手上挨过鞭子,若是自己现在晚开了城门,耽误了他的伤情,若是就此撒手人寰到还好,但若是被救治过来了,说不定一时兴起会来找自己的晦气,毕竟现在他还没死,这伤痛可是实打实的。
“诺。”士卒闻令抱拳说道。
“吱.”随着一声声的机括声音响起,城门口那悬在半空的吊桥缓缓落下,最后“嘭”的一声驾在了护城河上,形成了一座桥梁,而随着吊桥落下,城门也是缓缓打开。
高升看着眼前的境况,将掌心满是汗水的双手在衣服上隐晦的擦拭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进城。”说完,自己驭马而行,那员偏将跟随在其身后,士卒也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城门处,城头上的守城官已经站在了城门口满脸堆笑的迎接。也难怪,以一个守卫城门的小军官,能有多少时间见到高升这样的黄巾重要将领,还不乘此机会的好好巴结一下更待何时。
那黄巾守城官见高升已经率军到了近前,躬身一礼,正要说话;但是突然,在高升的右边的偏将猛地将手中的长枪刺出;那守城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命丧当场。
“动手。”高升见那守城官被偏将刺死,连忙高呼道。
“杀。”随着高升的一声大呼,偏将手中长枪化作道道枪影,将附近的几名黄巾士卒都囊括在了里面,片刻后,那几名黄巾士卒便人人的喉咙处多了一个窟窿。而身后身穿黄巾服饰的汉军士卒,见此情景,一扫进城只是的颓唐,都拔出兵器,往城门口的黄巾士兵刺去,顷刻间,城门处的三十多名黄巾士兵便被斩杀当场。
“快,抢占城头,等候将军到来。”见此,高升急忙下令道。
颍川城两里之地,朱儁率军缓缓而行,整个队伍三千多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见朱儁治军之严,不负名将之名。
正在行进间,一名士卒飞驰而来,到了朱儁近前,也不下马了,就在马上抱拳说道:“中郎,高将军已经拿下城头,正在坚守以待将军。”
“好。”闻言,朱儁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自从自己和皇甫嵩领兵到了这豫州,先是被波才个个击破,大军损失虽然不重,但是这面子丢了啊,自己和皇甫嵩为了不再被波才各个击破,只得是合兵一处,然后稳扎稳打的将拔出给压制在着颍川城内;没想到自己今晚便能够将颍川城给破掉,但是按照那高升所言,波才此时没有在城内,已经率军北上救援张角去了。
“传令,全军急速出发,奔颍川而去。”
两里之地,转瞬即逝。
不多时,朱儁已经领兵来到了颍川城下,从洞开的大门进城后,朱儁上了城头。到了城头上后,只见高升正在安排防务。
高升见朱儁上了城头,上前几步,抱拳说道:“末将拜见中郎。”
“高将军不必多礼。”朱儁微微摆了摆手,说道:“今日能破了颍川城,高将军居功至伟,本将军定会为高将军请功。”
“此乃末将本分之事,不敢居功。”高升抱拳说道。
朱儁不欲在这事情上面和高升多说什么,看了看城头的情况后,说道:“高将军,按照将军所言,城内现在还有敌人三万余,除开城门守卫五百人,现在城内还能调动的人马数倍与我,但是这城门口处地方狭小,我五千军士施展不开。将军领三千军士向前放扩展两个街区布防,本将军率领两千军士在城头上面守卫,以待皇甫将军援军至,如何?”
“全凭将军吩咐。”高升抱拳说道。
“嗯,好,那你下去准备吧。像城内扩展两个街区防守。”
汉军大营,皇甫嵩刚刚处理完了高升和张闿劫营之后的事情,便接到了朱儁的消息,言贼将高升投降,朱儁准备诈开颍川城门,但是人数较少,只有五千人,城内还有守军三万多人。皇甫嵩知道后,不假思索的下令,由自己从子皇甫郦率领一千骑兵,一万轻步兵快速往颍川城而去,自己率两万大军随后压上,另外留下五千人守营。
皇甫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因为他知道朱儁此人,和自己齐名的此人非是浪得虚名,想来此次破城当有八分把握;而由其从子皇甫郦率领的军士,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赶到颍川城参加战斗,也能够坚持到自己率军赶到,届时,黄巾军便无力回天。
颍川城内,此时南城门的事情已经被留守的黄巾将领知晓,在知道高升投敌,并且率军诈开了颍川城门的时候,留在城内的副帅彭脱当即怒不可遏,当即下令李乐、韩暹、郭太三人各自领着五千兵马,誓要夺回南城门。
三人领命,各自领军而去。
城门处,朱儁还在城头上面布防;而高升,则是率领着三千军士,从城门处像城内扩展了两个街道,在街道上面布防,街道并不宽阔,所以也就布下了一个简单但在此时却很实用的防御阵型。
在前排的乃是大盾兵,大盾兵身高比常人要高大健壮,配比都是清一色步兵大盾,可以抵挡骑兵冲击;在大盾兵后面则是长枪兵,每人配备长枪一把,腰间悬剑;长枪兵后面乃是刀盾兵,左手小盾,右手大刀,大刀乃是汉军常用的环手大刀,刀盾合城也称钩镶;在刀盾手后面则是弓箭兵,每人背挎长弓一把,悬箭两壶,腰间配备短剑一把,以作近战;而高升,则在后阵,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那黑暗中的街道。
半刻钟后,从黑暗的街道中传来了一整喊杀声,高升放眼望去,只见一员黄巾将领领着一队黄巾士卒杀了过来,那员黄巾将领到了前方,勒住战马,看着高升,大声吼道:“高升贼子,安敢反叛!”
高升闻言,脸上一阵泛红,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投降,已经上了朝廷的这条大船,便不能够朝秦暮楚,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自己此来时朱儁已经说了,坚守,拖时间而已,便冷哼一声,说道:“哼,我高升乃是汉家儿郎,自当报效朝廷,前日犯上作乱大错已成,如今弃暗投明,何来反叛一说。倒是尔等,如今弃暗投明还自罢了,若还是执迷不悟,定当身首异处。”
“哼,高升小儿,休要多言。”那郭太冷哼一声,将手中大刀举起往前一挥,狂吼道:“杀。”
随着郭太的一声令下,其身后的五千黄巾军士都一拥而上,往汉家的整形上面撞去。高升看着黄巾军过来了,冷声喝道:“防御。”
随着高升的一声令下,在汉军第一排的大盾兵就地蹲下,将手中大盾往地上一杵,第二排的大盾兵将自己的大盾驾到前方的大盾上面,然后整个身体都顶着大盾;身后的长枪兵则是将长枪从大盾只见的空隙中伸出去,使得汉军军阵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刺猬;而刀盾兵则是在后方准备随时补上去;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只等自己的军侯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