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那张闿和高升两人,戌时三刻,奉波才命令,领着五千军兵趁着黑夜出了颍川城,往城外十里处汉军大营而去,意图偷袭汉军大营,为颍川黄巾渠帅波才领军北上救援大贤良师张角打打掩护;在两人领军出发后,渠帅波才带着部将何仪、严政二人,领着四万军兵在北城们等待,准备伺机出城。
张闿和高升两人出了城,专挑小路而行,两个时辰后,才到了汉军大营外面。
张闿和高升两人并肩而立,看着不远处的汉军大营,见大营外面守卫森严,巡逻士兵一拨一拨的,火把把大营外面三百步之内照的纤毫毕现。
两人面面相觑,汉军防御如此严密,如何能够偷袭成功,说不定,还会将这五千将士给填进去;对视一眼后,高升叫过一名斥候,暗中嘱咐一阵,斥候便暗自离开,而张闿和高升两人也是对着汉军大营苦苦思量。
过了半晌,那名斥候回来了,对高升耳语片刻后,高升面露喜色,对张闿说道:“张将军,汉军大营背面守卫没有这前面严密,我想,我等可以从背面攻进去。”
张闿闻言,想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天色,见天上现在没有一丝月光,这在五月的中原是很少见的,也是定了定心,说道:“嗯,如此甚好,吩咐下去,将将士们攻进去之后,尽量制造混乱,不管如何,半柱香后,撤退会城。”
“嗯,如此甚好。”
两人计议已定,当即下令。随着两人命令一下,五千黄巾军兵缓缓动了起来,往汉军大营背面摸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带着军兵摸到了汉军大营的背面,张闿和高速放眼望去,果然如那名斥候所说,后营防卫虽然也算得上严密,但是和正面却也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丝兴奋。
两人翻身上马,手中长枪往汉军大营一指。
见两人动作,麾下黄巾士兵悄悄往汉军大营摸去。两人在马上看了看天色,还是没有一丝的光亮,两人都有点庆幸了。若不是天色昏暗,如何能够悄悄的摸向汉军大营。
五千黄巾士兵到了汉军大营三百步外时,因为有汉军火把的存在,便没有机会悄悄的摸去,在小头目的呐喊中,五千黄巾士兵齐齐发出一声喊,然后大踏步,往汉军大营冲去。
汉军大营,后营门口,几名守卫士卒没有料到,这汉军后营乃是朝向南边,任谁也没有想到黄巾军会从这个地方来偷袭。几名守卫见黄巾军攻来,在队率的指挥下,一名汉军士兵连忙发出预警信号;而剩下的守卫则是握紧手中的武器,看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士兵。
顷刻间,黄巾军就撞到了汉军大营的栅栏上面,汉军后营周围得到示警的守卫迅速的冲了过来,见黄巾军已经到了栅栏时,俱都是冲了过去,一时间,两方人马都是将手中的长矛从栅栏的空隙之间刺出,刺向对面的敌人;而因为反应时间短促,汉军现在此地的只有区区百人,如何是营外五千黄巾士兵的对手,片刻之间,便被屠戮殆尽,而黄巾军也是攻入了汉军后营。
攻入汉军后营后,五千黄巾士兵分出两队,张闿和高升两人各领一队,分开杀去。自古以来,杀人和放火便是联系在一起,这次亦不例外。只见两人领着黄巾士兵,一面在汉军后营之内来回冲杀,一面招呼士兵在营内放火,片刻间,汉军后营便火光冲天而起。
中军大营,皇甫嵩听见后营一阵人喊马嘶,心头立刻产生不妙的感觉,连忙从旁边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长枪,正要出去,就从外面冲进来一名士兵,对皇甫嵩抱拳说道:“中郎,黄巾贼将张闿和高升两人带着贼兵,劫了后营。”
“后营现在如何?可有人前去救援?”皇甫嵩焦急的问道。由不得皇甫嵩不焦急,这后营乃是辎重囤积之所,囤粮之地也和后营相邻,若是黄巾贼兵到了囤粮之地。皇甫嵩打了一个寒战。
“回中郎,贼将偷营时,皇甫少将军刚刚到了附近巡视,等后营火起之后,少将军已经带着人马支援后营去了,想来现在正在和贼军交战。”
闻言,皇甫嵩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叫道:“中军,随本中郎救援后营。”
颍川城,北城门。
一直关注着南边的波才见南边隐隐有火光而起,面露喜色的对严政和何仪说道:“张闿和高升已经得手,我们立刻出城,往北而去。”
颍川城外,一里处。
只见此地现在人影憧憧,但是都偃旗息鼓,隐藏在黑暗中。前方,大汉右中郎将朱儁看着城头上火光通明的颍川,眼角一阵跳动,正要下令时,从后面冲来一名斥候,到了此人身前,单膝跪下,抱拳说道:“中郎,黄巾贼兵偷袭我军后营,现在后营已经被攻破。”
等斥候说完,那名将领还没有什么反应,在其旁边一员偏将便抱拳说道:“朱将军,贼兵偷袭我后营,后营内军力不足,我等是否立刻回家救援后营?”
朱儁思虑片刻,说道:“不用,贼兵出城偷袭之人,最多不过四五千,否则,逃不出我军斥候眼线,前营内现在还剩下三万军士,而且皇甫将军也在大营内,定能保的大营不失。但是,我等还是要回军。”看着那员偏将疑惑的目光,朱儁笑了笑,说道:“既然贼兵出城最多不过五千人,送到嘴边的肥肉为何不吃?传令,在五里外黄巾贼兵回城之路埋伏拦截,将之全歼。”
随着朱儁的一声令下,此地一万名汉军士兵便悄悄离去。朱儁回头,看了看颍川城头,眼神冰冷。
波才见张闿和高升两人已经得手,也是立刻打开了颍川北城门,和何仪、严政率军四万往北而去,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汉军后营内,张闿和高升两人还在招呼麾下士兵在汉军后营内肆意纵火,突然,从汉军中军的方向,爆出一阵喊杀声,只见一名汉军将领领着千余军士杀了过来,前方那名将领骑在马上,手中长枪左右点出,路上黄巾士兵便片片倒地。高升见状,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长枪,往那名将领而去。
那名将领将一名黄巾贼将冲来,手中长枪往后一甩,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某抢下不斩无名之辈。”
“哼,你爷爷乃是黄巾大将高升。你乃何人?且吃我一枪再说。”高升听后,口中回答道,而且依然不减速度,片刻间冲到汉军将领前方,手中长枪往汉军将领刺去。
“哼。无名之辈”那名汉军将领见状,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往上一挑,将高升刺来的长枪挑开,然后说道:“某乃大汉将军皇甫郦,你也吃我一枪。”说完,手中长枪往高升刺去,和高升战作一团。
皇甫郦乃是大汉名将皇甫嵩从子,自幼习武,后习武有成之后跟随皇甫嵩左右,随皇甫嵩辗转,又得皇甫嵩和军中高手指点,武艺自然不是高升能够比肩,不到十合,高升便被压在下风。
旁比指挥士兵的张闿见高升落入下风,便也是挥舞手中长枪冲来,加入战团,和高升两人夹击皇甫郦;皇甫郦凛然不惧,手中长枪化为片片枪影,独斗两人还不落下风。
张闿和高升两人,见皇甫郦厉害,而且又听见从汉军中军方向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心生退却之心,思虑任务已经达到,留在此地殊为不智,两人对视一眼,见对方眼神闪烁,如何不知对方如何思量,点了点头,两人虚晃一枪,各自拔马便走;两人调转马头后,身旁的黄巾士兵蜂拥而来,将皇甫郦给围住。皇甫郦被围,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张闿和高升两人离开,然后招呼黄巾士兵逃离后营,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见黄巾贼兵已经离开,皇甫郦一面重新布置防御,一面叫人在营内救火。片刻后,皇甫嵩到来,见皇甫郦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然后率军离去。
张闿和高升两人,从汉军后营出来后,聚拢黄巾士兵,见来时所带的五千军兵,现在只剩下两千七百多人,汉军战斗力的强大又一次给两人留下了强大的印象。两人甩开脑袋里面的思虑,率军往颍川城而去。
距离颍川城五里处,一片树林内,朱儁率军埋伏在此处,一名斥候来到近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军,劫营黄巾贼兵已经往此地而来。”
“传令,准备战斗。”
随着朱儁的一声令下,树林内部的汉军士兵都是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着黄巾贼兵来到此地。
半柱香后,张闿和高升两人率军来到此地,因为刚刚从汉军大营出来,众军都疲乏不堪,朱儁一声令下后,树林内汉军倾巢而出,将黄巾贼兵围困在中间。半柱香后,战斗结束,除了张闿带领着亲卫杀出重围往东而去以外,此地黄巾贼兵尽没于此,高升被朱儁生擒。
朱儁看着被绑还兀自挣扎的高升,说道:“尔等犯上作乱,本当枭首示众,但本将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可愿降?”
闻言,高升双膝跪地,以面叩地,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高升乃是重罪之人,得将军不杀,如何不降,只愿为将军马前一小卒,牵马坠蹬。”
“松绑。”见高升已经被松开,朱儁说道:“高将军,现在颍川城内情况如何?”
高升闻言,心知自己乃是初降之人,当得好好表现,抱拳说道:“禀将军,现在城内黄巾士兵只有三万多人。”
“哦?为何,城内黄巾士兵本有八万人,就算今夜折损五千,也不会只剩三万多人。高升,你是否欺骗于某?”闻言,朱儁喝道。
高升闻言,跪在地上,说道:“将军明鉴,城内本来的确有军士八万,不过前日,从冀州来了几名黄巾力士,言大贤良师张角被北中郎将卢植卢将军击败,退到了小县牧野,颍川黄巾渠帅波才得知后,决定率军四万北上援救,小人和张凯两人率军劫营,乃是为了掩护,约定见汉军大营火气,便打开北城门而出,想来现在已经离开了颍川;再加上今夜劫营五千人马尽没于此,所以现在颍川城内还剩下三万多人。”说完,高升也是忐忑的看着朱儁,深怕朱儁不信。
朱儁看着一脸忐忑之色的高升,深觉此人没有说谎,对旁边一名斥候说道:“你快快返回大营,让皇甫将军率大军前来,今夜当夺得颍川城。”
等斥候走后,朱儁对还跪在地上的朱儁说道:“此番,今夜要夺得颍川城,还需你之力,如何?”
“小人既已降将军,当听从将军吩咐。”高升闻听朱儁所言,心知朱儁已经信了自己所言,自己现在这条命也保住了,出了口气,对朱儁说道。
闻言,朱儁不置可否,对旁边一员偏将说道:“挑选两千人,将黄巾士兵身上衣服剥下,穿在身上,然后和高将军前去,夺了颍川南门,城门打开后,迅速抢占城头,本将军率大军随后就到。”
见那员偏将离开,朱儁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高升,说道:“高将军请起,今夜还得辛苦高将军一番。”
高升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升既已降,此乃本分之事。”
“嗯。”朱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片刻后,那员偏将过来,对朱儁言明准备妥当;当即,朱儁便叫高升领着两千多名穿上了黄巾军士衣衫的汉军士兵,往颍川而去,而自己在一里之外带同剩余三千军士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