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的吴军退了,大军开拔的动静自然瞒不住近在咫尺的洛阳城内的天军探子,当消息传入秦战的耳朵的时候,众人面上狂喜,秦战拍岸而起,哈哈大笑,道:“孙坚那只猛虎退了,想来是本王的援兵到了。”
众臣纷纷躬身,高声呼道:“全赖王上洪福齐天。”
“众爱卿不必多礼。”秦战一个虚扶,众人复又站直了身子,秦战脸上喜色微微一敛,道:“孙坚用兵,向来以勇猛著称,如今目的未达到,仅凭数万援军便后退,众卿以为其中有何原因?”
“王上。”秦战的话一落下,法正抱拳道:“孙坚退兵,无非是两个消息传来所导致的。”自信的笑了笑,法正继续说道:“其一,乃是淮南军、凉军、魏军三路已经被我军击退的消息传到了那孙坚的耳中而使得孙坚明白不得不退兵;其二,乃是张颌将军和魏延将军已经两相夹击,并且各自都已经取得战果,并且还有一些不得已的因素使得孙坚失去了和我军继续对峙的信心而退兵。比如,永宁。”
法正的话一落,厅中众人纷纷侧目,特别是贾诩、孙资、戏志才等人纷纷诧异的看着站在原地自信的笑着的法正,本以为此人只是在内政上有才能而已,却是没想到在战阵上面的才能也是堪称惊艳啊。但是,众位天军中的大佬也只是多看了法正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而上面的秦战闻言,早知道法正大名的秦战当然知道法正不会无的放矢,当下也笑了笑道:“依孤之见,孝直所言的第二条,多半可能性要大一些了。”说到这里,眼睛里面一股光芒一闪而过,戏谑的道:“不过,他孙坚率军想来司隶便来,想走便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即使他真的是一只老虎,孤没有发话他照样走不掉,传令。”
“张飞、颜良、文丑、甘宁四将,各自率兵两千出城,追击吴军,四队人马要多数旌旗,而且四路人马要相互守望,不得贪功冒进,否则,军法处置。”
“诺。”张飞、颜良、文丑、甘宁四将闻言,纷纷出列大声应诺一声,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而其余将领则面带羡慕的看着四人,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其余众将,洛阳防备空虚,当谨守城池,以防止孙坚来一个反扑。”
“诺。”众将纷纷抱拳应诺一声,齐声喝道:“臣等定当誓死守卫王上。”
夜深了,城外的吴军也已经离开了。此次退兵孙坚甚至都没有故布疑阵一下,按照周瑜的话来说,如今洛阳城内顶多就一万人的守军,即使是出城也奈何不得吴军,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在魏延和张济还未到来的时候冲破永宁张颌的阻碍返回荆州,否则万事皆休。孙坚闻言,自然无不允可,除了派遣五千人的将士警戒之外,其余士卒纷纷收拾行装,大白天的在洛阳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就遛了。
通往永宁的路上,周瑜策马而行,手中虽然控着战马缰绳,但是却任由战马信马由缰的在行动而自己却是满脸的考虑之色,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周瑜抬起头,看着前面月光下的那一个魁梧的身影,低声喃喃道:“吴王,为了伯符,公瑾甘愿被你当一回枪使,不过,你是否真的有能力回天呢?”说完,微微一叹。
永宁,张颌站在城头上,其副将杜袭对张颌抱拳道:“将军,吴军败兵已经到了三十里之地,明日午时时分便会到来了,我军如何处之?”
闻言,张颌森然一笑,道:“如何处之?吴军败兵两万余人,皆为步卒;我军盛兵五万人,皆为骑兵,你说该如何处之?”
杜袭闻言,如何不明白张颌的话中意思,当下也舔了一下嘴唇,道:“嘿嘿,既然如此,这大功可是让我们拿定了,吴王的项上人头,会是一份很大的功勋啊。”
“嘿嘿。”张颌也是一笑,道:“立刻点起兵马,今夜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待到明日早间,本将军要请吴王那头猛虎吃早食。”
“诺。”杜袭兴奋的一抱拳,转身而走。其实由不得杜袭不高兴,其实在杜袭的心里,如今的最好方式也是主动出兵,一者吴军皆为步卒,且已经连续作战,早已疲累不堪,人数还少,而自己这边倒是所有方面都力压一头,若是不出击而是在城内等候,那才是脑子被驴子给踢了;而张颌刚刚亲口说要出击,在杜袭看来,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城头上,张颌喃喃道:“吴王,嘿嘿”远处,吴军大营内,帅帐内的孙坚无端的感到一丝不自在,仿佛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所碾压,丝毫不得动弹一般,对于这种感觉,孙坚本能的感到很排斥。
而距离吴军大营八十里左右,魏延和张济二人率领的两万兵马正在行军,就连晚上两人也没有下令下寨休息。前日,吴将祖茂被魏延斩杀,使得魏延取得了一份大大的功劳,而随之而来的后果,便是魏延和张济二人对孙坚和吴军大将的渴望了,当然,是用他们的头颅来换取军功的渴望;而洛阳城内,八千士卒纷纷出城,在张飞、颜良、文丑、甘宁四将的率领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洛阳城内的守军降到了史无前例的低谷,区区两千人驻守这天下的心脏。荆州宜阳,吴将霍峻率兵两万已经进驻此城,在进驻宜阳之前,霍峻便派遣了无数的斥候先期渡过洛水,要将洛水北岸的消息探听明白,如此,乃能及时救援吴王孙坚。
是夜,五更天,无数大军悄然从永宁内出来,在城外排成队列后随着各自的军侯等中下层将领纷纷潜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待大军离开后,张颌转过头,对一名将领道:“留下五千人给你,好生守住永宁。”
“将军放心,晏留在,永宁在,晏留不在,永宁也在。”那名名叫晏留的副将对张颌急忙的开口说道。
张颌点了点头,调转马头策马而去,站在城门口,晏留当即大喝:“关城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打开。”
第二日,天还雾蒙蒙的,吴军在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孙坚也是起了个大早,在亲卫的护卫下出了帅帐,和众军士一起用起了早食;因为还是在逃命的路上,所以这个早上的训练倒也减免了下来。大军正在军营内用着早食呢,一些老兵便脸色一变,然后立刻趴到地上,将耳朵贴在地上听,半晌后脸色惨白,嘶吼道:“敌袭。”
一声嘶吼打断了宁静的早晨,而吴军军营也一片沸腾,惊弓之鸟下的吴军纷纷在将领的斥责声中抓起武器,寨门已经被紧紧的关闭,弓箭手也在寨中引弓搭箭,就等候敌军一入射程便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虽然众军士如此,但是一些军士却脸上还露出茫然的神色,他们做出这些动作乃是因为众人都如此,而自己却是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帅帐外,孙坚全身披挂的出来,手中持着家传的古锭刀,半晌后,孙策、韩当、黄盖、周瑜等人纷纷来到。黄盖一到,便对孙坚说道:“王上,是骑兵,而且,人数定然数万,否则不会有如此的声势。”在寨中众人老早便感到了地面在震动,但是现在震动渐渐加大却丝毫不见敌军踪影,只有这一个解释。孙坚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当下淡淡的说道:“是从南方来的,张颌的并州狼骑。”
“王上,敌军人数众多,战力更是在我军之上,我军必败,请王上立刻离开营寨,秘密返回荆州。”韩当脸上脸色变了几变,突然跪倒,对孙坚说道。
“义公,你”孙坚见此,当即开口要说什么,可是黄盖也跪倒,道:“王上,义公所言不错,敌军数万骑兵,我军如何抵之,请王上立刻离去,老臣留在此地,为王上挡住追兵。”
孙坚闻言,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将二人扶起,道:“公覆、义公,敌军乃是轻易死的骑兵,其实那么容易走脱的?即使你二人都留在此地又能如何,不过是几息时间罢了,孙坚虽然不才,但是同你二人还有大荣一路走来,倒也不愿抛弃你二人独自逃生,切莫再说这话了,我三人便是在此地战上一场又如何?”
“可是,王上”二人闻言,还要继续劝说,而旁边的周瑜却开口道:“二位将军,王上所言极是,如今敌军趁势而来,若此时王上离去,我军士气必泻,没有士气的军队又能够为王上抵挡多久?还不如紧守营寨,待坚持敌军的一轮打击之后,在设法离开,如此,方能见效。”
见二人还不依不饶的要说话,孙坚大手一挥,道:“好了,就听公瑾所言。如今,我们也到前寨去看看吧。”说完,提着古锭刀,翻身上马,纵马朝着前寨而去。
当天深夜,张颌恼怒的看着前方虽然千疮百孔但却依然而立的营寨,却丝毫办法都没有。张颌率军到了后,张颌立刻挥军攻打,但是奈何孙坚亲临一线,使得吴军士气攀升,虽然损失了数千人,但是吴军却硬是死死的顶住了张颌的进攻。
杜袭将战损报了上来,今日一役,我军损失两千余人,而敌军少说也七千余人。张颌不置可否,看着前方的营寨,冷哼一句:“下令扎下营寨休息,夜里多派人警戒,防止吴军逃窜;明日,本将要攻破吴军的营寨生擒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