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传了母亲最美的一切。淡雅的高傲,看起来我似乎风平浪静,邻家一般。可是年轻的锋芒却在不成熟中大显身手。我爱上了我的国画老师——姜,一个同样年轻却早已用笔墨在黑白之间自成一派。不容冲突的是,我爱他胜过爱他的艺术。
姜对国画的独特见解,纠正了我对黑色的简单理解。我们的爱情在加温,我的国画水平也越来越明显提高。
母亲伫立在画前,墨迹未干,我手里还握着画笔。转头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她的眼睛认真地审视着,轻轻地说:“栀儿,你了?”惊诧母亲的犀利,在她面前我似乎是透明的,一切都被她看穿。我没有说话,收起画笔,丢给她一个笑:“妈,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她离我很远,背过身:“你的画里大胆地喷泼着你的爱,张扬着你的年轻与勇气,妈妈很,也祝福你。希望早点能见见他。”我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长发里。这个姿势,正好让我和母亲心心相印。
我能感觉,母亲在担心什么。可她什么也不说。她抓住我环着她腰的手。“栀儿,妈妈也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在她耳边撒娇:“妈,什么惊喜?我想知道。”“不用着急,算是妈妈给你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是呀,初夏栀子花开的时候又要到了。
母亲的钱包掉出来了。她有一个怪癖,从来不让我碰她的钱包。我弯腰捡起来,感觉硬硬的。想跟她看个玩笑,好奇地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母亲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她几乎是尖叫着从我手里抢过了钱包。在这个慌张的过程中,我捕捉到一点信息。在她极力的遮掩指缝中,我看见了我的眼睛。一个瞬间,莫名地潮湿。原来母亲对我的爱是如此深,藏在她最宝贝的钱包里。
我幸福地看着母亲,她轻轻地吻了吻我的眼睛。
我用大胆的笔调画了一幅题为《母亲》的画。姜的让我得意。这副画与往日的风格完全不同。抽象与具体都做到了极至,浓淡之间反差鲜明。姜立起大拇指:“把它摆在数百副作品中也能跳出来,你的母亲真的如你所画一般吗?”我依在他的肩上,“她是一个有着魔力的,散发着奇特的魅力。”姜看着我乖巧的样子,逗我:“你的母亲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爱情。”我的耳朵突然再次听到母亲身体胸腔里的某种东西传来破碎的声音。我一把推开姜,大声吼道:“我没有父亲!我是个野种!”一如我七岁时的倔强。
姜被我的反常吓住了,在我语无伦次的尖叫中他终于明白了。他抱着我,使劲地抱着我,吻我哆嗦发白的唇:“栀儿,别害怕,有我在呢。”任由他的拥抱,呢喃耳语。我的耳朵一次次重复地回响着母亲身体胸腔里的某种东西传来破碎的声音,一下,两下,接着再一下。我害怕地把头埋在姜的怀里。他温暖的手拍着我的肩,让我放松。终于,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我不敢告诉母亲,因为《母亲》这幅画,我重演了七岁时的悲剧。这是我自找的。我想在我生日的时候,把这幅画和姜一起带回家。其实,这就是我拥有的幸福。我要给母亲的惊喜。
在桌上发现了母亲留下的字条,她说她要一个人出一次远门,在我生日这天会给我带回一个惊喜。我觉得奇怪,她没有说她要去哪里,只是叫我不要担心,要我好好照顾。
姜突然打到来电话,说圈内有朋友过来联系个人画展的事,他不能陪我过生日了,也不能见我的母亲了。我觉得有点失落,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也不知道母亲回来了没有。看来,今晚,我只能给她一半的惊喜。为了弥补我走进花店挑了一大捧康乃馨。暗红的颜色。如母亲的旗袍。
一边开门,一边想着应该怎么给她解释姜没有如期到来。我推开母亲的卧室,看见了暗红旗袍。放下花,我开心地叫着母亲走过去。她睡着了,没有理我。我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母亲,她的脸上还是有了这次远行的痕迹。这个二十一年前是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痛苦才生下我的呀?我傻傻地想,等母亲一睁看眼,她就会对着我的眼睛笑。
手指经过她的眉,觉得她的眉心有些冷。我笑,她像个孩子需要照顾。我小心地帮她拽了拽了被子,指尖触到一些粘粘的东西,湿的。掀开被子,我尖叫起来,床单已经染红了。母亲的生命在以一种绝望的姿态解脱。
我失去了主张,抱着她,企图叫醒她。模糊的眼睛寻找着电话,几次拨错了号码。
“妈,你不要吓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想不要我了吗?妈……”我的声音沙哑了,整个抢救是如此的激烈。却让我崩溃。我靠在手术室门口,眼泪使劲地板。
拨通了姜的电话,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开始哭:“姜……”“老公,你的电话!”一个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老公?“哪位?”姜的声音让我突然觉得恶心。我不能在他面前哭,“姜,刚才那个是谁?”他压低声音:“明天给你电话。”我握着他匆匆挂掉的电话,没有了感觉,一点痛也没有。
母亲还是回来了,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妈,你知道吗?你让我多担心,多害怕?”她闭着眼睛不说话。我的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一个人一走了之?妈,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生日惊喜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倔强地跟她说话,想让她睁开眼睛看看我,哪怕只是虚弱的一眼。
我知道她能听见,她的眼角也在流汗。我轻轻地吻,吻那些属于母亲的有些温暖的液体。母亲终于睁开了眼睛:“妈……”我扑在她身上痛哭。
她示意我取出她的钱包,“栀儿,看看。”我疑惑地打开了钱包,这一次我清楚地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我捂住了的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浑身抽动。原来,我曾经误以为属于我的那双眼睛却是属于另一个的。照片有些发黄。从第一直觉上,我明白了我和这个的关系。
母亲让我俯身,她吻我的眼睛,“栀儿,你的眼睛最像他的眼睛。我曾经多么恨你,害怕你的眼神,因为我深爱的也有这样的眼眸。”我哭了,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吻我的眼睛,我看她的眼神。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七岁那年我翻遍了整个家也找不到一张的照片,原来她把最爱的藏在了最隐秘的地方。
母亲看着我的眼睛,“他答应我,等你二十一岁了就会来找我们。栀儿,妈妈是不是很傻,傻到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傻到为他生下你,傻到为他空等了二十一年……”我开始为的出生觉得亏欠了母亲。“二十一年了,我按照当年的约定去找他,他的妻子却告诉我,他……他……已经走了……”母亲控制不住的。“他居然不守承诺,可怜了我的栀儿,连的父亲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母亲残缺的话语,时断时续的抽泣。我明白了的身世。二十一年来,母亲为了当初一个承诺,格守了二十一年不去打扰她爱的那个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二十一年来母亲一直年轻,原来是二十一年的精神让她保持着年轻。
我要母我的眼睛,“栀儿,别恨他,他是个好人,若不是挂牵着你,我真想就这样陪他去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也想相随……可,栀儿,你也别恨妈妈当时会有轻生的想法。你是不是早从七岁那年就开始恨妈妈了?”我赖在她的怀里,摇头:“不,妈,是我那时不懂,现在我懂了。”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母亲,其实我很开心,原来我是有父亲的,我不是他们说的野种。
手机响了,是姜。我看着母亲,想起姜的另一个,还有母亲、父亲和父亲的妻三个人之间的纠缠。不做声地关掉了手机。
我把母亲的手贴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妈,我们已经失去爱情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对方了。妈,答应我,我们娘俩要好好活,好好活……”母亲看着我的眼睛,点点头,笑了。
胜利一路的公汽站牌
又是雨天,而且是连绵不断的阴雨,真想不通为什么的不快乐总是和雨有缘呢?难道真是因为名字里头有个雨字么,我迷惑了。
8月,天气不再那么的炎热,让人感觉到了秋的气息,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季节是最适合的,或许正是因为是的好季节,同样也成了的好时节。
记得有那么几天,论坛上流行着一首叫《好心》的歌,感觉挺不错的,于是买了CD回家反复不厌的听着,直到昨晚才终于有了决定的勇气,于是不再听了。
穿上感觉最的衣服,配上昨天专门为而买的高跟鞋,拿出所有化妆品精心化了个清爽透明妆,感觉很不错,于是提包出门……
“喂,我已经到了,你出来!”我在离他公司很近的地方给他打了个电话。
“好,我马上出来。”他回应我。
于是我打着伞在一棵树下面站着,因为他的时间观念不太强,我知道至少要等他20分钟。看着手里和他的照片,我笑了,呵呵……当时的我们好幸福啊,只是所有的一切已经过去,爱情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20分钟过去了,他没来,忍不住再次给他电话,他的回答同样又是那句“好,我马上出来。”因为穿的是10厘米左右的高跟鞋,所以站的时间长了感觉好累,感觉时间好漫长。
也不知道分针转了多少圈,我知道已经有了一股愤怒,虽然早已经适应了等他,但今天毕竟是在马路上,而且下着这么大的雨。
“我不能来了,现在公司很忙!”
“你好过分!”我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我在这里一直等你!”倔强的我又加了一句。
……
可能是一个多小时(接近两个小时的样子)以后。
他从对面走过来,我笑着迎了上去,或许是因为今天穿着比较职业比较成熟,也或许是比平时多了,他的眼神里始终有股怪怪的感觉。
“呵呵!看,照片好看吗?”不知道为什么,始终狠不了心把两个字说出来。
“究竟有什么事情,我很忙的!”他不耐烦的说着。
“没什么事情,看看你不行啊!”我笑着说。
他把照片从我手里拿过去看了一眼。
‘怎么突然要我看这个?“
”没什么啊!今天几号?“我问。
”16号。“他回答。
“错了!是17号,呵呵!”我笑着说。
“公汽来了,你回家吧!”他催着我。
“不,我等下一趟车!”我依旧是笑,很坦然很灿烂的笑。
“那我回公司了啊!”他说着就要走。
“呵呵,你好自私啊!”我真恨怎么连两个字还是说不出来。
他走了,尽管我死拽着他的胳膊,他还是挣脱了。
“白净!”看着正在远离我的他,我忍不住在马路上大声的叫着他。
他回了一下头,但依旧向对面走着。
我撕了捏在手里的照片,“白净!”我能感觉出声音里迸发出的痛楚,或者说更多的是绝望。周围的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而他,因为我的声音太大,再次回头,就在他回头的刹那,我将已成了碎片的幸福照片抛向了天空……然后钻进了taxi消失在周围人的视线里……
我没有哭,因为在等他的时候已经哭过,或者说为他已哭过太多次了。
家里还有人等我,他们是真正关心爱护我的,从痛苦中挣脱也是他们一直所期望的,今天,我做到了。
哭了,笑了,所有的不快乐就在胜利一路的公汽站牌和我拜拜了!
伤害是一个安静的动词
我用我的积蓄租了一间狭小而杂乱的小屋,我不再唱歌,白天穿着宽松牛宰裤,球鞋走到街上游荡,晚上要服大量的镇静剂才能入睡,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不想在服用镇静剂,这只让我更疲惫,产生幻觉,爬起来作出狭小的房间,坐在一家店门上的台阶上看着玻璃中的,蓬乱的头发,因抽烟而使毛孔变大的脸,干涩的嘴唇,抽出一跟烟无聊的抽着,美女吹着口哨,忽然想完个生死游戏,站在马路中间等待着那刺耳的声音,一辆车直冲着向我开来,我闭着眼睛,随着刹车声我被一个人推出马路,司机骂到:“******找死啊?”那个把我推出马路的人连声道歉,我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我讨厌这个破坏我游戏的人,走到门口,跟在我的身后,“我可以进去坐吗?”我让了让,他走进我的房间,挑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他反复的打量我,我走向他吻住他的嘴唇,挑逗着他,开始他楞楞,随后迎合着我,我太久没有做爱,我干涸的身体灼热,跟随着他走向顶峰,他告诉我他是某公司的总裁,他已经注意我很久了,是我的独特和那坚定的眼神吸引了他,“和我在一起好吗?”我告诉他我想想,他点点头****着上身走向厨房,他可以给我幸福吗?可以让我忘记那个我深爱的寒吗?他打断我的思路,又是一个会做早餐会体贴人的,也许他会给我带来我想要的爱情和我想要的幸福,也许他是个值得依赖的,我再次搬出了狭小的房间搬进豪华的别墅,霉天我在家里除了给他做饭,没事就看看书,晒晒太阳,每次下班他进家门闻到香味,总会满脸幸福的叫“宝贝我回来了”然后会把每天的玫瑰准时的放在花瓶中,吃过饭后我们会去小花园散散步,或逛逛街,有时他也会给我惊喜,让我觉得很内疚,应为我无法忘记那个我付出一生的寒,忘记那个我深爱的,每天过着开心快乐的,但我想有一天不在这么完美。
那天我在厨房做着浩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门铃响了,我高乡的打开门:“宝贝,你……”门前站着一个穿着精致,高傲的像公主一样的,“请问你找谁?”“你叫雨?”“公主:告诉我她和浩一起长大,就在今年年底,希望我他,我静静的看着”公主“走出我和浩的家,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家,蓝色窗帘,方格桌布,粉色地毯,硕大的双人床,这一切的一切开始在眼前模糊,浩走进家门把玫瑰放在花瓶里,“宝贝,我饿了”我低着头“你未婚妻来过了。”,浩楞楞,“她?她怎么会来?”“浩,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爱他,我爱你。”“她性格刁钻,而你不同,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公主”,“我只是灰姑娘”,深夜我们第一次没有做爱,第二天浩走之前告诉我“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我会为你而放弃一切。”我笑着点头,浩怎么可以为我这样的人放弃一切,王子最终和公主在一起,灰姑娘是灰姑娘,当夜我坐了去北京的火车,带着那些心痛,美好的回忆,一切的一切了这个南方的城市。
如果哪天你在北京的晚上看见你一个为生计而奔波在酒吧或白天穿着宽松牛宰裤,蓬乱的头发,漫无目的的游荡,那她一定是叫雨,那个伤痕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