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柯把楚晴拉进姐姐的房间,把她摁坐在姐姐的梳妆台前,楚晴浑身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只见岳柯拿起梳子,看样子是准备给自己做发型,只是自己的头发这么短,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整型,他一个大男人难道比自己还内行?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正自胡思乱想,冷不防岳柯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脑袋放正,自己的脸又被这家伙的狼爪子给摸了,楚晴暗自咽下口唾沫,在内心里给自己找平衡的安慰自己:发廊里的理发师也有很多是男的,自己就当进发廊了。
从镜子里看见岳柯比比划划的,准备对自己的头发下手,心中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她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干这活吧?”
岳柯用梳子在她头发上舞动一下,一脸的坏笑:“恭喜你,你是本公子第一个客户。”
“啊?那我的头发岂不是成了你的试验田了?我不干。”
面对楚晴的抗议,岳柯满脸的威吓:“别乱动,乱动的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楚晴果然不敢乱动,她怕岳柯一剪刀把自己头发给剪出一条沟,同时心里也有一种期待,想看看他会给自己做出什么意外的发型。
岳柯的双手开始笨拙的摆弄楚晴的头发,楚晴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真要出了意外,自己以后出门就得带假发了,自己哪里有假发,只能找个帽子戴了。
只见岳柯拿起梳子,对着她右眉毛尽头处,用梳子把她的头发来了个三七分,又在分缝的地方,把头发进行打毛处理,让那里显得高一些,又简单的喷了些定型保湿水,在又打量一会后,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晴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呀!奇迹真的出现了,就这么简单的一拾掇,自己就和假小子的形象告别了,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冷艳,高傲和俏皮,楚晴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把身体拔得笔直,欣赏这个崭新的自己。
她这里正美着呢!岳柯有些不耐烦的说:“别臭美了,跟我干活去。”说完往外就走,楚晴心情大好之下,也不计较他那恶劣的态度,乐颠颠的跟在后面。
这是楚晴第三次坐岳柯的车了,这回楚晴不用岳柯说话,直接坐到副手座上。
到了户外才发现艳阳高照,看来自己昨天晚上被申蓝给弄晕了,刚才在家时,还以为到了晚上呢!车子朝着城市西郊的敬老院开去,一路上岳柯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楚晴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开始用自己的左手摸右手,总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亏,不仅是亏,还亏大发了,第一次被男人拉手,这个人即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还没有心上人呢!),也不是伯雅哥,而竟然是他,怎么都觉得不那么甘心。
冰雪渐渐消融的季节,风带着凉爽的湿润拂过街面,倾城的丽日柔媚的阳光散在街道,万物复苏。城市西郊的敬老院,是岳家一直捐助的地方,从房屋的维修到室内外设施这些年基本上是岳家承包了,而且还时常送过来一些生活用品,用岳柯爷爷的话说:“做些善事,给自家积点阴德。”
每次捐物资岳家的人都必须亲自到现场,这虽然属于小型慈善活动,却不以‘善小而找人代行’始终认为‘这也是给自己积阴德’,岳家人一直恪守老爷子的作风也一直保持着低调,从来不搞得大张旗鼓,更不会满世界的去招摇。
平时开车像骑匹烈马一样生猛的岳柯,这次却把切诺基轻稳的停在敬老院门口,尽量不弄出大的声响。微风划过阳光的暖意依存,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敬老院的院长和几名工作人员迎上前来,他们对岳柯非常的热情,一些老人也走出来和岳柯打招呼。楚晴发现岳柯一到这里,完全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微笑,整个谦谦君子,阳光男孩,完全不是在家里,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那副死相,瞧不出,这家伙还挺会演戏,如果他在家里也这样该有多好啊!。
大家也没有冷落楚晴,尽管楚晴知道以为这是自己是和岳柯一起来的缘故,然而老人们和工作人员真挚、慈爱、热情的笑意,也让她倍受感染,脸上洋溢出甜甜的酒窝,和大家打着招呼,岳柯对她眨下眼睛,对她的表现表示满意。楚晴没搭理他,抬头看了下天,太阳刚过中天,阳光暖暖的,像极了岳柯脸上此刻的表情。
一辆箱式货车开到敬老院的门口,司机是个眉眼清秀机灵的小伙子,下车后先向岳柯打招呼,随后又与围在旁边的其他人问好,嘴巴象抹了蜜般逗得大家眉开眼笑。当目光转向楚晴时,迅速的在楚晴和岳柯之间做了扫描,略揣摩后对楚晴善意的一笑,点头打过招呼,便去开车厢门。车厢里的东西真多,吃的用的都有,楚晴不由得多看了岳柯两眼,对他的善行多了份欣赏与好感。
司机从车厢里往外搬东西,递给前来往库房搬运的人群,场面上有些乱哄哄的,一些老人吵吵嚷嚷的也要过来帮忙。
岳柯吓的连忙大声喊道:“我的爷爷奶奶们,你们可不能伸手,万一摔了一跤,东西摔坏没关系,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敬老院的院长也出来劝说,好半天老人们才安静下来。楚晴由不得佩服起岳柯来,这一点都能想得到,心够细的。
搬运总算开始了,第一箱东西当然是岳柯搬,楚晴很荣幸,被排在第二位,搬了几趟之后,发现自己搬的东西份量都很轻,原以为这车里都是轻的物件,可看旁边工作人员的,又有些份量,再又一次从司机手里接过东西后,楚晴看了司机一眼,司机顽皮地朝她眨眨眼,微微一笑,楚晴明白了,司机故意把轻的货物给自己,虽然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可司机一片好心自己也没必要说破,她也心照不宣的对司机一笑。
转头又留神岳柯搬的货,发现司机也很有分寸,给岳柯搬的货是轻重搭配,即不让岳柯全搬重的,也不让岳柯全搬轻的,楚晴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岳柯是真心做善事,全搬轻的,岳柯会明白司机在作弊,而让自己的善心打了折,那样会对司机有看法,可全让自己的老板搬重的,司机又于心不忍,于是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也真难为了这个司机。
虽然如此,把一大车东西搬运完,也还是颇为辛苦,楚晴刚靠在一株迎春花旁歇息,司机就走了过来,递给她一瓶纯净水,楚晴在道谢之余,对司机好感大增。这时候岳柯摘掉白手套,拿着自己的包走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沓红包递给楚晴,示意她给搬东西的人发下去。敬老院的工作人员虽然接了,但转身都交给了院长,把这钱又捐给了敬老院,别人都这样做了,司机当然也把红包捐了出去,楚晴也想照着做,可是岳柯的红包,根本没有她的一份。
岳柯很满意眼前的一切,只有楚晴有些小小的不快。虽然有点小小的不快,可由于是做善事,楚晴很快便把那点不快丢到了春风里,‘一种和风至,千花未放妍。草心并柳眼,…’春风和煦,轻轻吹在身上,闭上眼深深吸着这早春的泥土香,使她陷入沉醉中,以至于岳柯喊她两遍她才醒过神来,抬头看见岳柯站在切诺基别边,正恶狠狠地瞪眼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