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阶段我觉得自己很牛,当我走到另一个阶段的时候,再往回看,会觉得那时候的我真傻。所以每个人其实都处于很傻的阶段,只分自知与不自知。
乐乐睡着了。在朋友圈“是否确认发送”中,点击确认后我出了门,和元元一起。
快递是个麻烦,尤其是在学校,我很羡慕隔壁的小T每天可以生活自理,还能挣外快。“她每次弄完快递都这样,还给自己买了个大西瓜,帮忙取快递上来后继续吃。”我羡慕这个t,她瞅准了这个时机,学校女生的懒惰太多了,
我们好像都不喜欢看电视剧,原因是因为:太麻烦。但我们喜欢看情感类型的节目,就是大家都懒得黑幕的爱情节目。比如我,比如,元元。
“你不能看这个女孩能干,就吃软饭。”我看着元元在下铺把声音渐渐调大给我听。
“啥内容?”
“爱情保卫战。
“发给我发给我。我听得起劲,乐乐打来了电话:“妈蛋,睡了吗?”
“没有啊。”我迷迷糊糊的展开电脑。
上面有歌词,伴奏。
其实来这个学校生活后,着实改变了我够多的。比如,我不再一天洗很多次澡,比如,生活里消失的人,让我独处时都矫情少了,又或者真的像是乐乐说的,我变成了一个不怎么“特别的人”。元元手机还在吱吱作响,“如果他挣钱比你少你愿意么?”电视里姑娘回答:“不愿意,我要找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人。”安全感?什么叫安全感?
我仔细想了想,决定不再琢磨。我太累了。
“砰。”
“分了?”听见音效以后冯姐隔着床铺的栏杆问。
“分了。”
“对不起,我还是想找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人。”电视里的人说。
“太难过了。”
“真恶心。”
“然后失恋以后这男的在街上要饭。”
我抽完半根烟,带着耳机开始循环同一首歌。
你看我作息也正常了。拆开不知道多少枚蒸汽眼罩。
我睡觉不能见光,眼睛很敏感。
十六之后,我所理解的旅行:年轻时尽可能跑最远的遗址与博物馆,混迹于陌生的人群;再及时退回来,用记忆和想象反旅行,同可信的几个人交往。慎行专情,似乎越走越封闭,实则越走越清晰——没有反思的人生不值得活,没有节奏感的人生不值得活。这是从外及内的旅途,和任何攻略无关。
我更乐意把这次旅行作为冬青送给我的17岁生日礼物。在我和乐乐手拉手回宿舍收拾东西之后,在5月的地三个星期到来之前。
“啥时候回来?”乐乐在手机屏幕前点了根烟。
“十天后。”我清晰而明确的告诉他。
这绝不是个有盼头的旅行,我发誓。
我和乐乐为此吵架到不可开交,在夜里,他跑去了沙发,我觉得这是最冷的时候,那时候我这样欺负冬青,因为知道她在乎,冬青在我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像个女强人。甚至多数时候,我认为自己不配做她的孩子。
然而到了以后我也这样认为。
如果说旅行和人生是一样的。那么显然,它们的出现往往让我觉得措手不及,乃至出现一点偏差,都非常让绷紧的神经紊乱。
这座坐落在海拔最高一千米上的城市。我是个路痴,这很可笑,但我像前几年痛背英语单词一样找方法。比如形象记忆,我尝试着改变。要是北京是形如地图上的攻击脖子,这城市大概是中国的肚脐眼!对,肚脐眼。我怎么会想这个?
所以,那些问我脑子里在想什么的人,你看,一团烂泥,我又想。
“那我可不是,我是属于她们说我卖萌。”
“总之都是嫉妒。”她要了一口苹果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元元发来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吃饭,我说我没地方吃,她远程定位给我找好了餐馆。
“呐虾仁饺米线。你前方二百多米。”
我看着屏幕无语。
在路上,一个人分了些钱,这样逛,很多店铺再慢节奏里生活。“诶?你是?大冰?”我停滞在路口的一家书店,驻足欣赏着基本自媒体的书,这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三个人,我,他,店员。
对面的人看着我手里的那本书,仿佛照镜子一般与我同样吃惊,“你是?叶馨然?”
“妈蛋你知道我?”
“我听你电台。”
“你真的是大冰?”
“不然呐?”他笑了笑。
“怎么会在这里?”
“写书喽”耸耸肩,作家都这样吗?
我和大冰聊着天在店员一脸茫然的眼神里走出店铺,一起逛
一家“时光小铺。”我因为名字进去看看。他跟着进来。
“需要留言或者查找吗?”
“啊?”我看着知心的店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生日和名字?”
“叶馨然,518。”
她拿出来一只U盘,快速查找,然后单方添加我的微信。“这是去年的留言。”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这个贴满名信片的屋子显得格外惨淡。
“你怎么了?我才更惨,都没我的,这是谁唱的歌?不是留言吗?”
这个偶像作家瞬间逗比起来。
这样,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回去的路上我去了药店,买了一支验孕棒。
我仿佛才意识到那句,“当你决定跟某个人共度余生,你会发现,余生当天就结束了。”
“你别吓我。卧槽。”和乐乐语音,这是他听说我没来大姨妈的第一反应。
“骗你的。”
我在宾馆,睡意朦胧着,看着那一段时间里我和乐乐的聊天记录。
凌晨四点。
下午五点。
才醒来,天黑了。
我在冬青的谩骂里爬起来,头发炸开了花儿。
“我昨天晚上都想好了,如果真有什么就在这里做,再租十天,回家就谁也不许说,谁也不提。”冬青打破了沉默,忽然说。
我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五味杂陈。
我一直以为最重要的感情原来什么都不是。
头很疼,脑袋很懵,这一段发生了什么,我在回忆。
我似乎没睡觉。
只是尚未打开的房门虚掩着冬青看见了我包里的验孕棒。
然后我和乐乐聊天,后来意外的发现了他用的约炮软件,我打开,里面尚未删除的照片大多都是我拍的只是没有我的影子,还有?还有他的朋友们,来问我发生了什么。然后在我的哭闹里冬青把机票改到了29号,后来又改回去,似乎耽误了很多事情。
我还依稀记得。冬青告诉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旅行了,我老了,你长大了,也不再想和我旅行了。”在我拖着行李抱怨胜里,在我站在街上和她大吵大闹的嘶吼伤她自尊的时候。
这是两天后,我不是睡了一天,只是很难过的时候我会忘记很多。看着冬青昏昏沉沉睡去的样子。她很久没熬夜了吧。那天我和她起床吃早点,我没睡,她也没睡,后来我们吵架。我回了宾馆。她走到很远的地方买回来了一袋小笼包,因为我顺口提起来想吃。
她看我用淘宝搜出来她在银饰店舍不得买的500块的杯子才值五十多。我嘲笑她。后来因为我的脆弱,关于乐乐的。我说我想回家,她改了票,准确的说,重新买。
我忽然想起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告诉她没关系,我说:“都会好的。”等她再去改回来的时候需要一千多的手续费。她舍不得一个杯子。
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哭了。
这些像是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的转,章凯发给我消息,那么,你和乐乐怎么了?
我点下删除,对他与他的朋友们。
我很想告诉冬青,我的眼泪不源于别人,因为我后悔,但我知道不是每次后悔都有用的,我这样吝啬煽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硬。
至少这一刻,我知道冬青一晚上又睡不着了,至少我的心疼不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