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写东西的时候总是太用脑子,所以写得死,写的苛刻,少了灵气。生活也是一样,有时候买一件合体的衣服,忽然脑子里无意识的在考虑,别人看到的想法,不免得有点心塞。
那时候和阿鹿在一起,每天过着吃泡面,熬夜,抽烟的日子,后来分手了。
我猜测八成是因为他受够了这样的禁锢,来自一个135斤女朋友的禁锢,来自别人眼光的附庸。说真的,我当时挺恨他的,但后来仔细琢磨,好像不怪他。
那天突然看到贴吧,不知脑袋哪里不对,去猜他的密码,这一猜还真对了,激动还紧张,哆哆嗦嗦的准备看一些秘密,其实如果没找到什么,还会继续找,找到不得不找到为止。可就是很巧,居然前一秒还温情告别的两个人,后一秒我惊呆了,第一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第二个是愧对自己,不知如何解释才能真正的走出这段未知的阴影。
那时候是真害怕,发自心尖尖的害怕,那种害怕倘若没单相思伤心过的人,那是永远不可能感触到,但这一代90后,也不知怎么的,一窝蜂的活大了,好像十几岁的年龄,却老成的很,让人捉摸不透,也无意琢磨,青春嘛,玩儿嘛。等玩儿够了,很多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和阿鹿分手以后日子不算难熬,我打电话给大鑫子,大鑫子是我的邻居加瓷,总之掰手指头算足足大了两岁,却愿意陪我犯****,有时候他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相反我们都一样。
但人是需要互相交流的,正所谓交流出成果,交流吗,现代人只剩下交了,不怎么流,有了孩子就生嘛。偷偷跑到乐宇家住的时候,我妈的发小就是这么安慰她的,如果给你搞出个孙女你更应该开心了,这真是个好阿姨,时尚,风趣。
我不知道大鑫子怎么想的,总之那天面对我所有的不坚定他都逼着我坚定的走。
凌晨四点,阿鹿守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家里啪的一声,断电了。
四周一片漆黑,后爸骂了一句,妈了逼谁弄的,我忽然心惊胆颤,给大鑫子打电话,让丫来救我,感觉自己被混蛋缠上了,鬼混蛋那种。
呼之欲出立刻洗澡冲出家门,尚未睡醒的老父老母很憔悴,眯着眼,问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说没有什么,分一个渣男。来不及解释,手机亮起来,大鑫子短信:在门口,他也在。
出门看见大鑫子站着,旁边是阿鹿,我拽着过生日和元旦他送给我的大布偶,吃力的走出家门,本来想潇洒一扔,后来差点半个趔趄,阻不及防,两个人都想来扶我,我站住,做作的大口喘气,不用…还你…滚蛋吧…自己****妈什么了自己知道啊,别********似的犯贱逼啊,然后挥手唱着:阿,朋友再见。按了电梯。我妈跑出来问怎么了,阿鹿说,是误会,大鑫子急了,丫再欺负馨然跟你丫没完,我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后爸出来了,这后爸挺疼我的,对我不错,脸都快成鞋拔子了。总是不太开心。电梯到了,拉着大鑫子下楼,立刻开始哭,哭得昏天黑地,我们俩坐在楼顶,我越发没精神,也不吃饭,我说:万鑫,我要减肥,你信吗?他说:别闹。嗯,其实我没闹,真要减肥。注意身体,就行。嗯。
下午两点回家,阿鹿已经走了,我在楼道里坐着,后来大鑫子回忆起这一段,他说那天我抽了三包烟,他没有拦,因为他没办法帮我难过,像我这样的男人婆,难过也不大会说。我说对,但我那天没喝酒你知道为什么吗?
和阿鹿在一起,大吵必喝,我酒量不大,两瓶小白二,倒地抽搐。但有一次我喝到半醉半醒的时候,忽然发现不会难过了,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那时候我觉得这世界上神奇的玩意儿太******多了,烟也是,一点一抽没烦恼。当然了被心理作用影响的都是这样的学生,高一前我也是个学生,到高中就不是了,准确的说是不像了。
先是懒散,到后来的恋爱,到最后,现在这一刻的失恋,我认为我不是个学生,我像个老太婆,和孟婆对立的那种。
爱情一吹即灭。随意吧。我可能还有梦想,我去找我师父,他有个演出,在鼓楼星光,还差二十天,我写完歌词。他说让我改,我改了,听到别人在背后骂他,我会帮着他骂,他很厉害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厉害的人都适合远远的被观望着。
我离他近了以后发现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如此。他有些,商业。很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那段时间很郁闷,但每天三点依然坚持排练,算了算两周没吃饭了,只有腿变细了,胸变小了,还有不爱说话了。
我师父很酷,信教,信基督教,2014年春节,他带着我去过三个家庭教会,我觉得我快睡着了,极其无聊、极度极度乏味。
我一根一根烟抽着,肺给抽黑了,别的,我至今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和世界忏悔。
人是有罪过的,每个人生来都是如此
那么,你去死吧。
那时候一个牧师,她像个算命的一样,告诉我师父说:这姑娘毁了,本来应该是个文艺兵,我插嘴说,阿姨,我亲爸也是牧师。后来她瞄了我一眼:你父亲不算真正的教徒,然后说了几句阿里路亚之类的话,告诉我师父我如果不去忏悔,和父母一起跪在十字架面前认罪,将会被撒旦附体。
好吧,妈蛋,这都是啥玩意?附体?
一年前我是不信的,一年后一个偶然我信了。
一年前很痴迷网上的一个游戏,可以录歌的,叫唱吧,经常发歌,后来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鲨鱼一干人,这让我真正的开始接近了地下说唱。
地下说唱,多帅,好像特工一样。
其实也很帅,主要是节操,说明白点:不商业。
我加入了203的厂牌,那时候每天逍遥自在,说学逗唱…基本都不会。
我见了鲨鱼,从网络到现实。
见了黑子,黑子是以前203的人,后来离开了,原因据说是误会矛盾。
鲨鱼很厉害,我看着他纹身,我想了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纹身了,但我纹眉毛了,我扒开头帘给鲨鱼看。
不会啊,蛮自然的。
我以前是八字眉!
看不出来,但这样也很好,挺可爱的。
可爱,又是这个词,我讨厌这个词。
我的第一次给阿鹿了,半迷糊状态,不清楚,但我亲爸打了他,两边不一样的说辞。我亲爸说他很怂,说叔叔我错了,我跟她分手。
阿鹿说他很委屈,因为我亲爸用他的手指和他妈妈威胁他。
我很无语,因为我不疼,我理解不了,但我很难过,因为我很喜欢阿鹿至少当时。
但今日不同往日。
那是写了一些东西,文笔很稚嫩,但很喜欢那时的鲁莽,阿鹿被打了以后我被革命叫回杭州,这是那段日子写下的,至今历历在目,只是仿佛这份说不出的感觉随着当时胖胖的样子,不见了。
第3章记
嘿,2014年,过的很快,感觉日历被快进了,等夏天就快熬过去,换季到秋天,估计又会是人字拖休假平底鞋上阵,脚后跟磨出几个惨烈的水泡,然后等水泡变成老茧,冬天也就不远了。
去年冬天被家母一句话折腾滚回了杭州,南方冷的发蔫,刚走出宾馆就一路骂骂咧咧的,一直不喜欢这个地方无论你添多少钱,售货员也拿不出你喜欢的大前门,也不买万宝路,你能感觉到吗,那种想家的不屑与不安。
若不是耳洞疼出了节奏感,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耳钉店,掀开门帘那一刻她正捧着一杯黑芝麻,音响里疯癫放着我在2014年末写的可有可无,我们对视了三秒,我问她“你卖烟么?”
月亮暗的像一盏煤油灯,仅有的星光也被大雾冲刷干净。似乎所有的远眺,都被弥漫着的水汽蒸发的息世安宁。
她问我馨然你为什么来杭州。
因为,呆不下去了,可能就是让别人觉得奇怪吧,毕竟,一成不变是大人的生活方式,以前有段时间我一度狗逼的认为,那种生活,是可以模仿的,于是,后来我变成了一个前进的抹布,把写给听不见它的,唱给听不懂的。
两个闲人在异地相遇,从没有光亮的巷道走上马路,直到天亮,雾浓得糊住了眼睛,看整个世界都像得了翳症,也许很多时候旅行,吸烟,聊天,喝酒,都不过是借口,为的是去心安理得地分享一段,因为本身没有谁是可以承受孤单的,我想。
没有不敢杀猪的屠夫,没有故意毁容的****,但是有的是不断放弃攀爬的人,这个用一生去坠落的过程让他们的放弃看上去像是另外一种飞翔。
即使时时回望着自己的跬步沾沾自喜,终究是日复一日,厌倦不已。轻松,因为在下坠。你走过的弯路都不是白走的,回报不一定是回报,代价一定是代价。时常突然想起她跟我说“其实我觉得你挺正常的。”
其实我觉得你挺正常的。我仔细想过了,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这句话更像赞美。我仔细想过了,过无关紧要的生活却是更轻松。可冷不丁写下来一丝一毫,还是轻易就能让我在这样的深夜里,瞬间就愧对成****。
以情商的名义,缄口不语,会影响第二天起床上学,哭多了人也不好看了。总归痛是痛的,正事还是要做的,钱也还是要赚的。所以不平不淡的写下这些,看吧,我还是这样,她看不到的我说给我自己好了。
困了
去睡第二觉了
醒来以后继续活着。
晚安陌生人。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失去的爱情和梦想,觉得这更像是一种空想。我甚至猜测不到,以前的我会给一个陌生人写信,我很善良,以前。现在,不知道。]
我的歌词被师父用了,专场我们闹别扭了,所以我没去。无奈,我又算了算得失,委屈至极。
黑子忽然跟我表白,我措手不及,才失恋。
才失恋你就别谈了,安静一阵子吧。大鑫子听到我被表白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也许可以试一试?
我这样想的,三周不吃饭了,我甚至怀疑自己不会说话了。大鑫子拉着我去商店买了瓶洗衣粉喝,洗衣粉就是海之言,我喜欢喝粉色的那瓶,之前练舞的时候老师说像洗衣粉。
我喜欢喝这个,大鑫子买给我的我都喝完,瓶子攒着,准备召唤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