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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托付

丫鬟葵儿引着剑棠走进林润辰的书房,剑棠恭敬地向林润辰行了礼。林润辰指指窗下的位置,示意剑棠坐下。葵儿端了一杯茶放在剑棠面前,掩门出去。林润辰含笑问道:“押镖回来了?”

剑棠点头答道:“昨天刚回来。”

林润辰看着剑棠晒得黝黑的皮肤,问:“这次去了哪里?去的时间好像不短啊!”

剑棠答道:“是,去了一次巴蜀,来回三个月了。”

林润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个少局主做得可真是辛苦,常常亲自押镖去那么远的地方,和那些富商家里整日在家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们真是天壤之别。事必躬亲,难怪乾坤镖局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剑棠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笑道:“林叔叔夸奖了,保镖和一般的生意不太一样,讲究的是兄弟齐心。兄弟们都是在拿命在拼,我怎么好闲坐在镖局里坐享其成呢?况且我爹辛苦了大半辈子,把我拉扯大,如今上了年纪,也不适宜再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只好我多跑一些,让他老人家能在家里多享享福。”

林润辰的目光温和中带着几分的赞许,“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你是一个懂得孝顺又有担当的好孩子。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剑棠肃然坐直了身子,恭顺道:“林叔叔有什么吩咐?”

林润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沉沉,“你还记得上次你来我的书房,跟我说的那件事吗?”

剑棠点头,“当然记得。您当时说您会去想办法调查,还让我不要在屏儿面前提起。”

林润辰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屏儿的爷爷曾经官及礼部尚书,我从小就和一些当朝要员的子弟们玩在一处。后来我虽然跟着父亲回到杭州,但和那些儿时的伙伴还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他们中有不少人如今在朝中也身居要职。还有我那在苏州任职的大哥,也在朝廷中有不少人脉关系。我通过这些途径,动用了一些专为朝廷调查官员的密探去查了屏儿被绑架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事和屏儿二娘的舅舅——太原知府刁澄绍有关。”

剑棠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马小七的随从说,指使他们的人和屏儿是远房亲戚。可是,这样远的关系,会和屏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加害屏儿呢?”

林润辰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起来这也是家丑,不外乎是因为她二娘的缘故。”

提及林府的家事,剑棠不好多说什么,略有些尴尬,低了头不说话。林润辰顿了一下,苦笑道:“都是我年轻时造的孽,不多说了。我如今只是担心,他们一次不成,怕会再有下一次。”

剑棠想到絮屏的处境,愁意浮上眉间,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林叔叔,请恕晚辈多嘴。既然知道尊夫人对屏儿有威胁,为什么……为什么……”剑棠有些结巴,琢磨着该怎样让自己的表述婉转一些。

林润辰知道剑棠要问什么,拧了拧眉心,道:“一是没有实在的证据,二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种种的恩怨之中,我多少也是亏欠她的。大宅门里的事,有时候环环相扣,要想理清楚,没那么简单。”停了半晌,牢牢盯着剑棠,道:“可是即使有再多的牵扯,我也不会允许她再对屏儿有丝毫的伤害。自从我知道太原的事和她有关,我就让她搬出了林府,将她软禁在城里沁园斋附近林家的一处小宅子里。她和她的贴身侍女,都不允许踏出宅子半步。对外,我只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住在城里就医方便。可是这并不是长远之计,我想来想去,要保证屏儿的安全,你的保护始终是更持久一些。”

剑棠起身,面色肃然而郑重,“林叔叔,我对屏儿的心意您都了解。在太原让屏儿被绑架,是我最后悔自责的一件事。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为了屏儿的安全,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林润辰没有说话,只是凝眸瞧着剑棠,目光沉静如水。

剑棠迎着林润辰的目光,等着林润辰说出要求,林润辰却只是含笑望着他。一开始剑棠心中有些忐忑,渐渐地,心跳越来越快,伴随着顿悟,无穷无尽的喜悦潮水一般地漫上了心头。一阵狂喜强烈地冲袭着他,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他几乎要跳起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在林润辰面前失仪。他眼中有流转的水光,对着林润辰深深一揖,即使是强力抑制着,声音仍是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多谢林叔叔!我……我一定会把屏儿视作珍宝,我会用我的命来呵护她一生平安欢乐,宁静祥和!”

林润辰优雅地扬起细长的眼眸,安心地轻吁了一口气,“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值得信任的好孩子,我不向你提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永远记得你刚才承诺的那八个字!”

剑棠郑重地重复说道:“是!平安欢乐,宁静祥和!”

林润辰心中的大事有了托付,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方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茶碗,喝了几口,又说:“下个月皇上南巡会经过杭州,因为屏儿爷爷的缘故,圣驾可能会临幸林府。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家会很忙。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请令尊一起好好商议一下这件婚事。

剑棠谦恭地点头道:“剑棠明白。今天回去便会禀明家父,这段日子我们会好好地准备,等皇上回京便来林府正式提亲。”

正说着,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吵吵嚷嚷,林润辰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向外看,见是絮屏带着秋菱要进来,葵儿和阿笙拦在院子门口。葵儿为难地劝:“姑娘再等一会儿吧,二爷吩咐了,他正跟郭少局主谈重要的事,谁也不让进去呢!”絮屏却不依不饶,“我又不进屋去听他们说话,就在院子里等也不行吗?”

林润辰回头笑看着剑棠,剑棠听到絮屏的声音,又是激动,又被林润辰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搓了搓有些发热的耳朵。

林润辰摇头,笑叹了一口气,道:“我原还想,这丫头年初刚刚行了及笄礼,这么快就给她订了婆家会不会太早,可如今看来,还好,不晚。”

剑棠虽是有些羞涩地涨红了脸,但脸上却是挂着幸福和满足的笑。

林润辰无奈地挥了挥手,道:“你快出去吧,大太阳下面,这妮子竟也不怕晒。”

剑棠从林润辰的书房里出来,心情好得就像是此刻盛夏的太阳一样,几步便跑到絮屏身边。絮屏看见剑棠,笑意从晶亮的眸子里溢出来,掠过眼角蔓延到了唇边,嘴角向上挑起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郭大哥哥!”

剑棠从秋菱手里拿过用来给絮屏扇风的团扇,斜斜地举在絮屏头顶,遮住了夏日午后毒辣的太阳,爱怜地埋怨道:“我跟你爹爹谈事情,谈完了就会去看你,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跑出来了?”

絮屏却不以为意,拉着剑棠的袖子,仰头笑道:“小佟早就跟我说你来了,我等了半天你也没去我那里。我就想着来看看,是不是爹爹为难你了。”

剑棠心中暗笑,不知道林润辰对他的信任和给他的托付算不算是一种“为难”,如果算,那他宁愿多一些这样的为难。他边走边替絮屏遮着阳光,笑道:“我们只是在谈保镖的事。”

剑棠跟着絮屏回到屋里,离了阳光的暴晒,加上絮屏的房子南北通透,前后窗户敞开着,有穿堂风经过,凉快了很多。

絮屏叫小丫头去剥了两只新鲜河虾,切碎了拿来。两人一边喂着小龟一边聊天。两只小龟看到有吃的,都兴奋得伸长了脖子。其中一只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口咬住一块虾肉就跑,拖到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再掉头出来抢第二块。另一只却不急着抢食吃,趴在石头上,懒洋洋地看着第一只小龟津津有味地吃,等它吃够了,才从石头上慢吞吞地爬下来吃饭。

剑棠看着水盂里的两只小龟,问:“这两只哪只是小海,哪只是小柳?”

絮屏指着一上来就抢食吃的小龟说:“这只淘气的是小柳,那只安静一些的是小海。”

小海慢悠悠地吃着虾肉,小柳大概吃得撑了,绕着水盂一圈一圈地爬着消食,每次爬到小海跟前,爪子扒拉扒拉,就把小海面前的虾肉给踢开了。小海也不生气,再去把被踢远的虾肉追回来继续吃。刚吃没几口,就又被转了一圈回来的小柳踢去另一个角落,于是它再去追……一顿饭吃得十分不消停,不过小海脾气出奇的好,边吃边追倒也乐在其中。

剑棠说:“这两只乌龟被你养的不错,比上次我来看它们又大了一圈,已经比刚买回来的时候大了一半了。

絮屏一边逗着小龟,一边问:“你刚才说爹爹又有贡茶要送进京吗?还是要你亲自去送吗?”

“你爹这次交给我的镖不太一样。”剑棠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趟镖花的时间长;镖物又十分贵重,而且只能我一个人押运。”

絮屏愣了一下,问:“是什么货?要送去哪里?多少时间?”

剑棠假装算了一下,回答说:“一颗明珠,大概要几十年的时间。”

“几十年?”絮屏惊讶得叫了起来!“这是有多远的路?就是送去西域,三五年也能回来了吧?这么远的路,还只能你一个人押运?这趟生意好奇怪,你接下来了?”

剑棠低头沉默了片刻,一脸愁苦,叹道:“如今沁园斋也算是我们镖局的大主顾,你爹既然开口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絮屏急得直跺脚:“这是个什么鬼差使?回头我去跟爹说,别让你去,让他换家镖局去。”

剑棠强忍住笑,使劲绷着脸继续说:“恐怕除了我,哪间镖局都不肯接这趟镖!”

“为什么?”

“没有保费,不给报销路费……还得倒贴几箱子彩礼。”

絮屏听说没有保费,刚想说爹爹怎么那么抠门,听到倒贴几箱子彩礼,忽然停住,喃喃道:“明珠……几十年……”顿时恍然大悟,脸腾地烧了起来,扭过身去不理剑棠。

剑棠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凑近了些,在絮屏耳畔轻声说:“你爹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等你家迎完圣驾,我就来提亲。”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言语间还是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你可千万别说这是个鬼差使,这可是我当保镖这么多年来,最想要接的一趟镖。”

窗外的蝉鸣远一声近一声地传进来,秋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悄悄地退了出去。絮屏低着头专心地看着水盂里的两只小龟吃食,剑棠坐在她身边一下一下地替她打扇,屋子里有一种惬意的安静,仿佛一滩静静的池水,没有一丝涟漪。

絮屏羞涩的声音像是一朵悄悄绽放的睡莲,在镜面一般纯净的水面上投下清晰的倒影,“从前我总以为走镖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可是自从跟你去了一次太原,我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很辛苦的差事。我不能帮你解决这些危险和辛苦,但是希望我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剑棠轻轻握住絮屏的手,诚恳地说道:“我想过了,做保镖虽然赚的比较多,可是的确太不安定了,一年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而且总是有些危险——我倒是不怕辛苦不怕危险,只是不想你总是替我担心。而且,如果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见不到你,我怕我会发疯。我想等我们成亲了,我就渐渐地把镖局的生意结束了,开一家武馆。虽然收入不比现在,但也足够我们富足的生活了。我会时刻都在你身边保护你,做你的保镖——你会是我保的最后一趟镖,也是最重要的一趟镖。你不会是我的负担,而是我所有幸福和快乐的起源。”

絮屏心中感动,抬头看着剑棠,问:“乾坤镖局是郭伯伯一手创立起来的,他会舍得就这样结束了吗?”

剑棠和煦地笑着,答道:“乾坤镖局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的确是我爹和冯叔苏叔倾注了半生的心血而树立起来的。可是镖师辛苦却是事实。爹和冯叔、苏叔年纪都大了,都是一身的伤病,我想他们也希望能够过一些安稳的日子。这些年我跟着镖队走南闯北,也在江湖上树立了一点小小的名气,如果开个武馆,自信生意不会差。如果我能以武馆延续乾坤镖局的荣耀,我相信我爹和冯叔、苏叔是不会反对的。”

正说着,秋菱在外面轻轻地叩门,道:“姑娘,二爷派人送来了一些新到的茶叶,说是让姑娘煮给少局主尝尝。”

絮屏听了,应道:“拿进来吧。”

秋菱捧了一只定窑白釉刻花缠枝莲纹小罐进来,絮屏瞟了一眼罐子,柔婉地笑看着剑棠,道:“我爹对你可真好,前几天我跟他要这茶,他不肯给我,今天倒巴巴地叫人送来,看来我倒还是借了你的光,才能吃到好茶。”说话间眼中流动着深深的情意,如同一泓温暖的泉水,剑棠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溺了进去。

絮屏吩咐秋菱:“把前两天启出来的水烧一壶拿来吧。”

秋菱答应着去了,絮屏喂两只小龟吃完,洗了手,起身从架子上挑了一套琉璃杯放在几上,启开釉罐,递到剑棠面前,笑问:“你闻闻,香不香?”

剑棠依言凑在罐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顺着鼻腔沁入心脾,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舒爽,盛夏的酷热仿佛又消散了几分。他惊异地望向絮屏,问道:“这是什么茶,真是香得吓煞人。”

絮屏咯咯地笑道:“你还说不识茶,其实一语就道破了这茶的名字!”

剑棠不解,“我第一次闻到这样奇香的茶叶,怎么知道它叫什么呢?”

絮屏笑意深绽,拍手道:“这茶就叫‘吓煞人香’啊!”

剑棠张大嘴巴,诧异道:“竟还有这样有趣的茶名!”说着低头朝罐子里看去,只见罐中茶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银白隐翠,一粒粒只针尖般大小。

絮屏继续解释说:“这茶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碧螺春’,产于苏州太湖洞庭山,因为有种很特别的香气,所以当地人俗称它‘吓煞人香’。

说话间秋菱已经烧好了一壶水端上来,絮屏接过,先将琉璃杯依次烫洗了一轮,然后再在杯中沏入沸水,杯中腾起一阵氤氲的雾气,隔着雾气,絮屏的笑容更填了几分山岚般的恬静。她一身水绿色的衣裙,髻上只簪了一只白玉海棠钗,清纯得仿佛刚刚露出水面的嫩荷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舞蹈一般轻盈。剑棠以手支颐,歪着脑袋觑着絮屏,仿佛要醉去了一般。

絮屏轻快的语调如同山间叮咚的泉水,清脆而悦耳,“我最喜欢这碧螺春,不仅仅是因为它的香气袭人,更是因为这茶自启罐就会不停地带给人各种惊喜和享受。”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轻碰杯盏,感受杯中的水温,等到杯中的水不十分烫了,方用木匙盛了一匙“吓煞人香”洋洋洒洒散入杯中,但见数十枚银毫小螺如雪花般纷纷飘落杯中,霎时杯中便如寒冬飞雪一般,只见云滚雪飘,美不胜收。

絮屏轻轻念道:“簌簌瑞雪降,”停了一停,又道:“萋萋芳草萌。”剑棠顺着絮屏手指所示瞧去,果然方才纷纷扬扬的白雪已变做嫩绿叶芽,铺满杯底,竟真如春草探头一般,浓浓春意,无以言表。一时间杯中茶水尽成碧绿,加上琉璃杯本身通体青翠,更映得杯中茶水春意盎然,氲氛间茶香四溢,清香袭人。絮屏双手持杯敬于剑棠面前,婉尔一笑,柔声道:“少局主请用茶。”剑棠笑着接了,提息一嗅,只觉得香气顺着经脉瞬间充盈了身上的每一处毛孔,再细细品了一口,更觉口感细腻,清香幽醇,回味甘甜。赞道:“果然是好茶!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好的茶。”

絮屏盈然一笑,道:“茶自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这是我去年春天从海棠花上集下的露水,统共就只装得这一壶,封在坛子里埋在海棠花下过了一冬,这两天刚刚挖出来。我自己一直舍不得吃,就等着你来了才一起品尝呢。”

剑棠说:“你知道我是个粗人,这么难得的水,特地留给我吃,多浪费啊?”

絮屏摇着头,认真地说:“怎么会浪费?你不是也觉得与众不同很好喝吗?那就值得了!”

剑棠动容,道:“茶对我们这样的粗人来说,不过就是解渴用的。抓一把茶叶扔进壶里,开水一泡,就这样喝了。我从来没有像这样细细地品过茶。今天在你这里吃这一小杯茶,才发现其中大有乾坤。这样细细地品味,让人心里平和宁静了许多。真希望以后能常常和你一起围炉品茶。”

絮屏轻啜了一口茶,两洼酒窝在琉璃杯边轻轻一转,脸上拂过一缕霞色,轻声道:“一定会的。”

二人喝着茶,又聊了一会儿,剑棠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抱歉地说:“屏儿,我该走了。我要去城里回春堂接沈大夫去给小晨复诊,再晚了,关城门前就来不及送沈大夫回城了。”

絮屏送剑棠到门口,关切地问道:“晨姐姐最近好些了吗?我去了几次她都淡淡的,整日只是睡着,也不爱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多去扰她休息。”

剑棠停了脚步,脸上一沉,带了几分愁绪,道:“小晨自从受伤,性格就变了很多。话少得很,我们也劝了她许多好话,她也像是听不进去似的。沈大夫来了好几次,对她的伤也觉得有些奇怪。照沈大夫说,筋骨虽有些损伤,但到现在也都应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就是站不起来。针灸、药石用了不少,也都不见成效。双腿用银针扎着虽偶尔有些反应,大多数时候却都是不知疼痛。沈大夫也有些袖手无策。若是她真的从此残疾,让我如何能安心?”

絮屏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剑棠的手,安慰道:“你也别太过自责。一来造化弄人命运使然,晨姐姐虽然是替你押镖远行,路上受伤,但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二来吉人自有天相,我总觉得晨姐姐的伤只是暂时的,总归能治得好的。我们再多寻访些名医,或许能有治好晨姐姐的法子。沈太医不是说了,筋骨的伤基本已经好了,既然筋骨无碍,就总有希望的。下个月皇上南巡,可能会来我家。我已经求了爷爷,会让随行的太医抽空给晨姐姐诊治一下。上次爷爷写信给他,他回信说没有看到病人,很难准确地做判断,这次如果他能有空亲眼看看晨姐姐,说不定就会药到病除了!”见剑棠仍是愁眉不展,便催促道:“快走吧,去接沈大夫给晨姐姐瞧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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