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褪去的黑色再次向上蔓延,眸中的死字在火焰的衬托下越发的阴森!
裹在双手上的火焰有着心跳一样的节奏,他看着那个把他的火焰完美隔绝掉的人,问:“你是谁?”
羽翼本身就带着月华还要柔和的光把他笼罩在内,淡漠的神情神圣而不可亵渎,随着他侧过脸的动作,耳垂上的骷髅也跟着轻轻摇动,平缓的语调中出现了一点疑惑:“魂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离开了自己的本体后,灵魂竟然还能保持得这么完整。在惊讶对方的存在的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不能解除魔化,这个近乎完美地魂体也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散了吧?或者,会变成一个丧失了本心的危险物,然后开始无休止的杀戮。
见第一危机解除,墨可清松开不再颤抖的悲歌,问:“受伤了吗?”通过契约,她感觉到了他的强烈情感。她没有想到。她的存在,对悲歌竟然是这么重要?她是不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呢?
“主人……”双腿还有些发软的悲歌跪坐到地上,抬着头看着她,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哭了,她竟然松了口气。拍拍他的头,声音柔柔的:“看样子,是没有伤到。”
“要不要,先回到戒指里?”她感觉对方和悲歌的关系不一般,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整天懒懒散散的他竟然露出了那样的表情。眉头一皱,兽域圣山来的?
悲歌摇了摇头,拉住她的衣角,说:“主人,那是……兽域圣山的月君殿下,负责……负责西山众兽的。月君殿下太强大了,主人,你不要乱来啊。”
负责西山众兽?倒底,是有多强大呢?
勾唇一笑,二话不说的开始结印,巨大的黑色法阵悬浮在半空,最先出来的是一条小小的链子,链子似乎有意识似的绕了她脖子两圈后才停下,然后是细小精致的杆身,最后显露出来的是半月形的镰刃!
纯黑的武器卷绕着细细碎碎的冰息,刀刃口竟然还有莹莹绿光,转过身看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人,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是前阵子刚突破圣魔导进入魔导王,所以,待会儿的力道可能会出现一点偏差,还请前辈见谅。”
月君眼皮一掀,终于睁眼看了墨可清,这个人的态度,怎么跟之前相差那么大?前一刻还是一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现在却成了一幅凡事好商量还特别有礼貌?
如果换做是在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他恐怕会以为是临时换了个对手吧?
墨可清踩着火焰走到随墨的身边,挂在身上的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前辈是对悲歌认我为主的行为很不满,对吗?”
“兽域圣山,不需要主人,哪怕是一草一木。”
“是吗?”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她在死魂领域用的小道具,阎罗所说的能力就是这个了吧?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招几个死魂到这里来帮她完成任务呢?可是,这把镰刀她用的很不顺手啊……
唉,在实力悬殊巨大的对手面前,或许这把不是很顺手的东西能派的上用场。
还有,对悲歌来说,对方的压力恐怕是可以直接碾碎心脏的力量吧?可是对她没有一点用处。一是因为这把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武器抵消了部分压力,二是她的内心本来就没有恐惧,那些对方刻意施加的压力对她来说也只是比空气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我觉得,仅仅是你自己不需要,所以才禁制你管辖的众兽去认主吧?”墨可清温和的一笑,脸上的面具又碎裂了几块。伸手按了按右侧碎裂的地方,看样子,这面具快消失了呢?
“人类,以你现在的等阶,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就可以把你抹杀。”或许是被墨可清说中了藏在心里的东西,月君挥动了一下翅膀,滂沱的巨大压力在刹那间把四周的树木全都压成了碎渣!
墨可清把镰刀的刀尖轻触地面,暗元素宛若一条游龙破土而出,瞬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完美的把对方的力量挡在了屏障之外。
“清儿,他太强了。”自入魔依赖,随墨第一次皱起了眉,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似乎,已经超越了这个界域。可是,为什么没有被空间法则排除呢?”
“应该可以说是对方隐藏得太好了,兽域圣山,似乎离那个异界衔接点很近呢?”手紧紧的握着已经虚化的镰刀,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绝对的力量打压!
对方,倒底是什么等阶呢?连死魂领域的东西都能被他动摇?
“清儿,其实我可以……”
“不可以!”没等他说完,她就厉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半魔化还没有解除前,休想乱用超越自身等级的力量!
“可是……”随墨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他们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战胜对方的,如果他能用那个技能的话,估计还有一点点希望逃离对方的掌控。这一次,倒底是听清儿的话,还是擅作主张?
就在随墨在纠结听不听话的问题时,砰的一声巨响,暗元素所凝结出来的巨大屏障在剧烈的爆破声中碎成了无数块不规则的碎片,就连那把镰刀都跟着碎裂,消失无踪!
墨可清有点呆滞的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这,怎么可能!
心跳,竟然因为太过诧异而漏了一拍!
死魂领域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这个世界的力量摧毁?通过灵魂感知,她在死魂领域中力量形成的初期所塑造出来的镰刀,并没有回到它原来的地方,而是,直接碎了!彻底的消失了!
难道,这个世界跟死魂领域是相连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毁掉?实力悬殊再大,也不可能把那个空间里的东西毁的这么彻底吧?
看着鲜血不断的从掌心冒出,此时的她脑袋很混乱,又或者,是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理解错了吗?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不堪一击!”看着对方的狼狈,月君勾出冷笑,然后看向跑到墨可清身侧,捧着她的手大哭的悲歌。蛇,这样的冷血生物,竟然也有眼泪?看到悲歌不断落下的泪水,他眼底的冷意更深了,悲歌的这个主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