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说,佟啸听着。不管什么事情,佟啸都一定会替您办到的。”佟掌柜含泪。
“我死后,把我葬在离兰心三里之远。我只想好好的守着我的兰心。兰心,你来了,我等你好很久。”百里青鹤含着欣慰的浅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爷——!”
天阴沉沉,灰蒙蒙,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夹杂着几片雪花。
地上湿答答的一片。
天很冷,梧桐树已经掉光了树叶,树枝光秃秃的立着,给人一种潇条凄凉的感觉。
荷花池内,同样枯了一大片的荷叶与荷杆,几尾锦锂倒是摆着尾巴游的欢。细雨落在荷花池内,荡起一圈又一圈的细小纹波,如果没有那枯了一大片的荷叶与茶杆,或许这一圈又一圈的纹波看起来会更让人赏心悦目一些。但是,因为有那些枯死的荷叶与荷杆,倒是毁了它特有风情。
男人站于荷花池前,手里撑着一把油伞。背站而立,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颊,一袭深灰色的锦袍,一双锦靴,靴面着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那撑着油伞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个白玉扳指。
“王爷。”来人站在他的身后,对着他很是恭敬的躬身作揖。没有撑伞,由着那细雨打落在他的身上。
“事情办妥了?”男人没有转身,只是用着沉闷的声音问着站在他身后的来人。
“回王爷,办妥了!”
“很好!南宫佑,这回你的弑父杀君的罪又坐了一回了。本王看你这回如何再翻身,如何再继续坐着你的太子之位!哼!”男人的声音很是阴森还透着一抹如魁般的鸷霾,“你先退下吧。”
“是,王爷!卑职告退。”说完对着男人又是一个鞠身作揖后,转身离开。转身之际,赫然露出的是曲子靖的脸颊。
曲子靖离开,男人朝着面前的满是枯叶枯杆的荷花池又是沉沉的看了好一会后,才是转身离开。由始至终因为撑着伞,都都没有露出他的脸颊来。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而且还下的越来越大了些,那夹杂着的雪花片也是越来越多,只是落地即化。
祈宁宫
皇后与南宫佑还在等着急燥不安的等着舒赫与百里青松进宫商议正事,只是这会两个人却是一个也没来。急的皇后与南宫佑不断的来回踱着步子。
这一会便是早朝时辰了,南宫佑到底该是去早朝呢,还是不该去早朝?
意嬷嬷急匆匆的朝着他们走来,她的衣服有些湿,头发更是还沾着雨水。
“怎么样……”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皇后话还没说完,便是被意嬷嬷给打断了。只见意嬷嬷一脸的惊慌与不知所措。
“出什么事了?”皇后见着意嬷嬷这个样子,微微的战了一下,轻声的问着。
“舒紫鸢不见了,连带着那林公公也不见了。奴婢这在宫里上上下下的都找了个遍了,也没见着他们俩。”
“什么!”皇后与南宫佑异口同声,用着惊不可测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意嬷嬷。
“不见了?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没死?那被人救了?”皇后喃喃自语,她的身子有些颤,然后跌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已经到了六神无主的地步了,眼眸更是沉寂的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到底是谁?南宫百川,你到底死没死?死没死?啊!”
“娘娘!咱不能慌,这个时候更是不能慌!”见着皇后这六神无主般的样子,意嬷嬷上前劝慰着,“奴婢觉的这事定是与春华宫那边的人有关,指不定人就是被他们给弄走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娘娘,可千万不能失了主意。奴婢觉的,皇上也不一定还健在的,会不会是聂进故做玄虚呢?为的就是让娘娘自己个的乱了阵脚?这会也是到早朝的时候了,奴婢觉的太子殿下还是如常一般的去早朝。奴婢陪着娘娘前去春华宫一趟可好?估计相爷与侯爷是不太可能会来了,越是如此,咱越是不能自乱了阵脚。娘娘放心,若真是有事情,不管任何事情,奴婢替娘娘扛着,替娘娘背着。绝不会让娘娘与太子殿下受半分罪的。娘娘,您可不能乱了,啊!”意嬷嬷一脸忠心耿耿的看着皇后。
皇后的心这才微微的缓了些回来,看着一脸忠心耿耿望着她的意嬷嬷,深吸一口气,“意嬷嬷,你说的没错,越是这个时候,本宫越是不能自乱了阵脚。区区不见了一个阉人太监与畏罪自杀的舒紫鸢,还不至于让本宫失了分寸。佑儿,你换了朝服,照常早朝去。下朝后,让舒赫与百里青松来见本宫。”找回理智的皇后又紊丝不乱的对着南宫佑说道。
“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南宫佑对着皇后浅浅的一作揖后,退出祈宁宫。
“意嬷嬷,陪本宫前去春华宫。”
“是,娘娘!”
相府
“你说什么?那孽障行刺了臻妃?臻妃殁了?”舒赫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舒映月。
舒映月点了点头:“是的,父亲!此刻,祖母还被皇后娘娘扣在祈宁宫内,说是让女儿回来告之于父亲,让父亲进宫商事。”
“咳,咏,咳!”舒赫猛的重咳起来,本就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的他,乍听得舒紫鸢行刺臻妃致臻妃殁,又舒老太太被皇后要挟着,气急攻心之下,重重的咳了起来,直咳出了血。
“相爷。”
“爹。”
见着舒赫那咳出的血渍,云姨娘与舒映月都急了。两人赶紧扶着舒赫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云姨娘更是赶紧替他倒了一杯温茶,“相爷,您消消气,不急。先喝口茶,您的身子本就还没恢复,不可以动气的。大夫说了,您的身子需要好好的静养,绝不可以再动气。”
舒赫接过云姨娘递上来的温茶,浅浅的抿上一口。重重的吸一口气,将茶杯放于一旁的桌子上,云姨娘则是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月儿,你说这可是该如何是好啊?你说这二小姐,也真是的啊!本以为一次又一次的,她能悔悟了,怎么她就这么的不懂事呢?这下好了,是真的捅大蝼子了。这要是皇上则怪下来,相爷,您说可该如何是好啊?”云姨娘一边轻拍着舒赫的后背,一边轻声的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