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是突然想到,似乎还未给靳破天送过贺礼。于是,便对着寒叙说道:“挑一份礼送于靳大人的尚书府,就说本王贺他与柳小姐大喜。”
寒叙一作揖:“是,王爷。寒叙这就去办。”
南宫樾点头,端起茶杯,深沉中带着惬意的饮茶。十分期待着八日后大婚的来临。
春华宫,后花园凉亭
臻妃正拿着一把金剪,坐于椅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盆盆栽,都已经被她个修剪的十分精致。而此刻,她正修剪着另一盆盆栽。
计嬷嬷疾步朝着凉亭走来,在臻妃身边站立。
“计嬷嬷,发生何事?”臻妃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虽从计嬷嬷那急急的脚步里,她已然能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然而,却依旧是一脸气定神闲的修着盆栽,不急不燥,不慌不乱的问着身后的计嬷嬷。
计嬷嬷见着臻妃这般的气定神闲,倒也是突然之间不似刚才那般的急燥慌乱了。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微一弯身,对着臻妃悠然自得的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得知,皇上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太子前去南岭。还说,若是南岭之事事成,便功赎罪犯。若是事败,就等着脱了身上的蟒袍!”
臻妃拿着金剪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唇角处扬起一抹浅笑:“是吗?那可有打听到,太子是因何事惹怒了皇上?竟让皇上这般动怒,说出这般的狠话?”
“今儿太子殿下早朝又晚到了。”计嬷嬷脸上略带着淡淡的浅笑,对着臻妃的耳际轻声说道。
臻妃的唇角处再次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动作优雅的剪下一束多余的枝丫,双眸视线一直驻于盆栽上不曾离开,风淡云轻般的问着计嬷嬷:“该不会这次又是为了舒府的二姑娘?”
计嬷嬷轻轻一点头:“娘娘还真就说对了,今儿确实又是因为舒府的二姑娘。据说,太子殿下昨天夜探相府,不仅仅宿在了二姑娘的闺房内,还十分有兴致的与二姑娘玩起了反窜的游戏。倒是让准王妃给撞了个正着。这事可是传遍了相府了。只怕这一会相爷下朝回府,又该有他忙活一番了。好像这二小姐可是让老太太给禁闭于祠堂祖宗牌位前了。”
计嬷嬷边说这脸上边是不断的溢出满意的笑容。
倒是臻妃,脸上除了浅浅的微笑之外,却是没有过多的沾沾自喜之意。依旧继续修剪着桌面上的盆栽,“这舒家的大小姐确实深藏不露。竟能这般不动声色的设计人于无形。只怕,这相爷的曲姨娘与二小姐母女俩,这以后可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就算这舒紫鸢以后进了太子的东宫,也不见得会有好日子过。”
听着臻妃这话,计嬷嬷倒是脸上扬起了一抹隐隐的惆怅之色。
“嬷嬷可是在担心她这般有手段,怕她日后会用于樾儿身上?”计嬷嬷虽没有出声,臻妃也没有抬眸,却是一语即中的道出了计嬷嬷心中的担忧。
计嬷嬷点头:“奴婢正有此忧。按着娘娘所言,这舒家大小姐那可是个用计高手,倘若她真要是要对付了王爷,那咱岂不是引狼入室?”
臻妃放下手中金剪,抬眸与计嬷嬷对视,脸上浅笑之际略带着隐隐的沉肃:“她不会?”
计嬷嬷微诧:“娘娘可是有法子?”
“她这般的对付于曲宛若与舒紫鸢母女,足以说明她对二人的恨意有多重。而舒赫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的摆着了。再来,嬷嬷觉的之前舒小姐被人设计与人私通一事,你觉的舒赫会是不知情的人吗?虽然最后是曲宛若身边的嬷嬷顶下了所有的罪,而她也没有就此事继续纠缠不休。这足以说明,舒小姐心中绝对有更深一层的打算。她是想放长线吊大鱼,然后狠宰。第三,就皇后对她的种种态度,她也绝不会再与皇后为伍。不过最重要的最后一点。”臻妃说着,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心意已决的样子。
“娘娘,你该不会是……”计嬷嬷看着臻妃那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略显有些不安的说道。
臻妃重重的一点头:“计嬷嬷,我们俩的这条命都是皇后娘娘给的。若非皇后娘娘,我们俩又岂能苟活至今日?所以,为了樾儿,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就算交出我的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计嬷嬷重重的一点头,望着臻妃的双眸微显的有些湿润:“娘娘,就算真的要交出一条命,那也应该是交出奴婢这条命。娘娘还有公主。”
臻妃从椅子上站起,拿过放于一旁的锦帕,略显有些心疼的拭去计嬷嬷眼角的泪渍:“计嬷嬷,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不到最后一步,我们都不许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计嬷嬷对着臻妃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奴婢一切都听从娘娘的。只要是为王爷和公主好的,奴婢绝无二话。”
“夙宁呢?是否又出宫了?”
计嬷嬷点头:“相诗陪着她去相府了,说是要与准王妃一道前往相国寺祈福。”
臻妃抿唇会心一笑:“这孩子,倒是心眼顶多。”
“可不,咱公主可精着。”一提起南宫夙宁,计嬷嬷可是夸声连连,赞不绝口。
臻妃微弯腰,拿过放于桌上的另一方锦帕,将自己那如玉般的素手轻轻的擦拭着,然后迈步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一会让丫头们端回寝宫。”
计嬷嬷紧随其后,“是,奴婢知道,一会就交待下去。”
“对了。”臻妃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计嬷嬷说道,“翡翠怎么解决了?”
“娘娘放心,奴婢有分寸。”计嬷嬷一脸坦然的说道。
臻妃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么一来,她也该坐不住了。若是我猜的不错,她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去向皇上提及与宁国公府的事了。必是想在太子前去南岭之前将这事给定了下来。如此,就算太子南岭之行出师不利,也还有一个宁国公府撑着。就不知皇上会不会应了这事。”
走近门口门坎之际,计嬷嬷扶起臻妃:“娘娘,皇上的圣意咱不能妄自揣测。咱现在要做的是如何防止皇后在王爷与王妃大婚之前又闹出个什么事情。按着她那性子,这是指不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