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眼眸深深的拧了一下,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眼神,“那就按着她的意思吧。”
季姨娘对着老太太鞠了鞠身:“是,那奴婢这便去传了大夫。奴婢告退。”说罢,转身离开。
舒清鸾亦是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鸾儿告退。”
老太太双眸淡淡的望着前方,对着舒清鸾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吧。
“老夫人,这似乎不太像是史姨娘的作为啊?”见着舒清鸾与季姨娘都退出,站于一旁的陈嬷嬷靠过着老太太些,低头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太太冷冷的一抿唇:“不觉的她这喜事来的太是时候了吗?”
陈嬷嬷微微的诧了一下,似是一脸不解,却以转瞬之间露出一抹恍惚大悟的表情:“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老太太高深一笑,笑而不语。只是这一笑却是让陈嬷嬷了知肚明。
林公公得了皇后的懿令之后,是直朝着相府而来。
却是没想在相府门口与聂进撞了个正着。
“林公公,怎么这么巧?”聂进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公公,“皇后娘娘今儿又是想见哪位舒小姐?还是说又是三位舒小姐一起见?”聂进看着林公公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嘲讽的挑衅。
林公公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即便是抿唇一笑:“哟,聂公公。怎么就这么巧了?这若是咱家说皇后娘娘想大小姐了,可会防碍了聂公公办事?”亦是用着似笑非笑中带着隐隐挑衅的眼神看着聂进。
聂进微微的一挑眉,一扬唇:“林公公觉得呢?”
“得。”林公公谄媚一笑,“咱家今儿来相府,是皇后娘娘想见二小姐了。聂公公放心,这会咱家碍不着您办事。您先请。”边说边对着聂进作了个请的手势。
聂进淡淡的一笑:“那咱家也就不防碍林公公办事。咱各自行事。”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公公,迈步踏入相府门坎。
“奴才见过相爷。”聂进刚迈入相府大门的门坎,但是听到身后林公公的声音。转身,见着舒赫从轿内走出,一身一品大员的朝服,衬着他一脸的肃穆。而林公公则是微躬着身子,正一脸陪笑的对着舒赫行礼。
聂进转身,对着舒赫微一躬身:“奴才见过相爷。倒是没想到,奴才竟然赶在了相爷之前到了相府。”
这话虽是说的不轻不重,可却是话中有话了。而聂进脸上却只是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半点没有对舒赫的不敬之处。
舒赫双眸在聂进与林公公之间徘徊移动着。沉寂而又深睿的视线就那般在二人之间移动着,不说话,只是一脸的肃穆与冷冽。
“倒是没想到,聂公公与林公公两位能一道齐临了本相的相府。倒是让本相的相府蓬荜生辉不少啊!不知两位公公前来,所谓何事?”好半晌的,舒赫这才对着二人不紧不慢却又暗藏讥讽的说道。
“皇上有请大小姐进宫。”
“皇后有请二小姐进宫。”
聂进与林公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着舒赫回道。
舒赫的眼神在二人之间再度回踱着,只是脸上却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既如此,那就有劳二位公公随本相进府,本相也好让人送犬女与二位公公回宫。”说罢,视线再度在二人之间一扫,深沉而又阴森,而后迈步进府。
在背对着聂进与林公公时,舒赫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冷冽的精深。
皇上与皇后同时要见清鸾与鸢儿,这是所谓何事?
他能猜出,皇上见舒清鸾定是为了刚才金銮殿上,南宫樾请赐婚一事。但是却猜不出,何以这个时候,皇后亦是让人宣鸢儿进宫?莫不成是为了鸢儿与太子之间的事?
可,似乎,这又不太符合皇后一惯的为人处事。
依着他对皇后的了解,她应该是找舒清鸾进宫才对。可是为何却是让林公公来宣鸢儿进宫?
突然之间,舒赫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莫不成这是林公公的无奈之举?
是以,迫不得以,才会说是要宣鸢儿进宫?
既如此,那便将错就错。也只有这般,鸢儿才有出头之日了。
舒赫的心里俨然升起了一个计策。
皇宫
春华宫
臻妃站在案桌后,手里拿着笔正画着一副雄鹰展翅图。只是那展翅翱翔的雄鹰的右翅相较于左翅,有些下垂,似乎有些无力。
计嬷嬷站于臻妃身后。
“妹妹好兴致,画的一手好画。”皇后似温不火的声音传来。
臻妃放下手中的笔,赶紧自案桌后走出,对着皇后侧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奴婢/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计嬷嬷与其他宫女太监亦是对着皇后行礼。
“奴婢见过臻妃娘娘。”皇后身后的意嬷嬷对着臻妃礼。
皇后走至案桌前,细细的打量着臻妃画的那副雄鹰展翅图,唇角冷冷的一扬:“鹰虽为雄鹰,只可惜废了一臂,再怎么展翅翱翔,那也飞不高。折翼又岂能高飞?臻妃妹妹,你说呢?”皇后转头,似笑非笑中带着浅浅挑衅的踱视着臻妃。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飞得高了,摔的自然也就惨。所以,还是尽自己能及为妥。”臻妃一脸赞同的看着皇后,眸中一片清淡与平静,脸上亦是挂着得体而又优雅还带着敬重的微笑,“臂虽略有所伤,却也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低更能看清楚一切的事情。更何况高处不胜寒,且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
皇后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阴森的冷冽,随即转身,似笑非笑的直视着臻妃:“看来,臻妃不太赞同本宫的话?”
臻妃依旧浅笑:“臣妾不敢。”
“不敢?”皇后冷冽的双眸如两把利刀一般的剐视着臻妃,唇角却是扬着一抹高深莫测却又十分复杂的浅笑,“那可不一定。越是不敢的人,越是敢做。比如说安宁公主,本宫听说她可是演了一场拿手的好戏,不知妹妹可有所闻?”凌厉的双眸弯弯的审着臻妃,右手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自己左手手指上的护甲。细细尖尖的护甲,犹如两把利刀一般,晃刺着臻妃的双眸。更像是皇后在无形中给着臻妃一记压迫与威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