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爱,内心的幸福感时刻充实着她的每分每秒。她在工作时也更加愉悦,心中充满了激情和能量。而最开心的就是每日早早下班,为龙朕天准备各种好吃的菜肴。她没有觉着辛苦,反而是种享受。
孟甜看到每日兴高采烈的言心油然升起嫉妒心。她私下找过龙朕天几次,想要拆散他和言心。但龙朕天的态度坚决,明确拒绝了孟甜。
孟甜只好退出。可她不想每天看到言心欢跃的样子,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毅然决然地辞职回美国了。
言心想把好消息告诉她的“知心姐姐”甄玫。这件事上,甄玫帮了不少忙。
言心约甄玫在避风塘茶楼见面。心花怒放的言心早已等候在雅座上。
不久,甄玫如约而至,坐在了言心对面。
言心见今天甄玫的打扮好奇怪,平时没有戴墨镜习惯的她,今天却戴了一副大号墨镜,遮住她多半张脸。
言心还打趣地说:“呦,甄玫姐可越来越洋气了,竟也戴起了时髦的遮阳镜了。”
甄玫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向外看看周围的宾客,一副很谨慎的样子。
“甄玫姐,想喝点什么?我去要点饮料和甜点。”
甄玫赶忙摆手说:“不用麻烦,我不想喝也不想吃。你说吧,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言心觉得甄玫的语气有些紧张,很古怪。正在疑惑时,忽然走来一位服务员,问言心是否要点餐。言心说暂时不用。
服务员退下后,言心说:“我今天是想感谢你的。谢谢你帮了我,龙朕天他……他已经接受我了。”言心边说边害羞地笑着。
“是真的?”甄玫好像不太相信。
“当然是,他还说……说很爱我,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父女了。”
甄玫握住言心的手,说:“恭喜你啊,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为你高兴。”
言心欣慰地笑着,可见甄玫总也不摘掉眼镜,就问:“甄玫姐,你是怎么了,这也没有阳光,怎么还不摘眼镜?”
“我……嗯……”甄玫开始吞吐起来。
言心见不对头,就问:“怎么了?瞧着你今天挺怪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甄玫向外看了看,伸手把挂在雅座外侧的纱帘拉上。这样,她们俩就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甄玫微微低头摘掉眼镜。言心一见便吓了一跳,脱口说出:
“天哪,你这眼睛是怎么搞的?”
甄玫的眼睛周边都是很暗的黑眼圈,眼窝深凹,眼睛无神,眼周围的皱褶也多起来,俨然一对大大的熊猫眼。
“甄玫姐,你这脸……是没休息好还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啊?”
“小点声!别让人听到。”甄玫赶紧示意。
言心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声音太大,忙低声说:“出什么事了?”
甄玫叹口气说:“我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才这样的。”
“感觉你挺疲倦的,是不是生病了?真糟糕,都怪我没问你,让你在生病的时候还出来见我。”
“我没生病,没关系,我也正想找你帮个忙。”甄玫轻声而谨慎地说。
言心见甄玫的状态很反常,赶忙说:“你说吧,我一定尽力帮。”
“言心,你们杂志社是不是专门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言心点点头:“是呀,有很多都是解释不通的事,什么鬼呀怪呀,一些超自然现象等,科学无法探知的怪事都在我们报道范畴之内。前段时间我们杂志社还遇到怪事呢,我还险些丧了命,不过现在没事了。”
甄玫蹙起眉说:“有这样危险?那……我还是算了。”
“甄玫姐,你想说什么?”
“我最近也遇到奇怪的事,感觉挺危险的,我……还是不跟你说了,太危险了。”甄玫的眼睛开始游移着,似有很重的心事。
“没事,你说吧,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呢。”
“算了,我不想让你再卷入危险中,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甄玫说着就要起身走,言心赶忙拦住:
“甄玫姐,有事你就说,就当我是你亲妹妹好不好。大学这四年来,一直是你在为我排忧解难,倾听我的心里话。现在你有事,我当然也会毫不保留地去帮你。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帮。如果我做不到,还有龙朕天,他认识好多能人,都可以帮忙的。”
甄玫一听言心这样说,便稍稍安了心,小声说:“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些天,我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言心静静听着甄玫的叙述。
上个月末,甄玫兴高采烈地在镜子前照看新淘来的旗袍。这是她偶然间从一家古董店淘换来的。她很喜欢穿旗袍,能突显东方成熟女人的韵味和气质。
说来也巧,甄玫的确很适合穿旗袍,每年都要买上几套或订做几身。尤其她特别喜欢红色。穿上旗袍,甄玫更充满了自信。旗袍的精细裁剪,使得刚满三十岁的甄玫看上去格外优雅俏丽,雍容华贵,风韵十足,尽显出有致的丰润身形,特别吸引眼球。
那天她也是进古董店随便看看,里面什么都有,珍奇字画、古玩玉瓷等样样齐全。然而,她一眼就看到了陈列在玻璃柜里的红色旗袍,格外引人眼目。
这旗袍质地柔软,纯正的真丝制品,是由苏绣手工制成。底色为亮红色,从胸前一直延伸到下摆,绣着一只耀人眼目的金凤凰。衣领边缘镶着几颗晶莹的小珍珠,盘扣则是镂空的球形金箔制成,显得格外华贵。
据说这旗袍还有来历,其年代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二十年代,已存世近一百年了。由于其制作精良,可以保存很久,只要善加保管,还能再保存个二三百年,不在话下。
这件旗袍原本是属于清朝末期没落皇室的一位小格格的。那格格年岁大了以后就把旗袍赠与了娘家的一户亲戚。这亲戚一度不在京城,搬迁到了中原一座不大的城镇上做生意。后来就不知这旗袍为何流落到民间了。
古董店主也是才接手店铺的,之前已有这旗袍了,一直就陈设在店铺里,都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一是因为价钱太贵,二是现在多数女性不适合穿旗袍,喜欢穿的也不多,而且这花色也不适于四十岁以上的人穿,所以买家很少。
甄玫一见这华丽的旗袍就喜欢上了,虽说是件旧衣服,可越看越觉得这旗袍有吸引力,也许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和经历吧。
尽管店主要价不菲,甄玫还是对它爱不释手。她不想错过这一良机,要是被别人买去了肯定会后悔的。于是她一咬牙,硬是交了订金,第二日就亲自交了尾款,把心爱的宝贝取回家了。
这“宝贝”的确不一般,足足搭进了甄玫整整一年的薪水。但甄玫觉得值,她怎么看都觉得好,喜欢得不得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旗袍,要是穿在自己身上,更显出自己高贵和靓丽了。
甄玫迫不及待地把旗袍穿在身上,奇特的是,这身旗袍就像专门为自己订做的一样,再合体不过了。甄玫站在穿衣镜前左看右看,裁剪刚好符合她的身材,修去了缺陷,突出了优势,妙不可言。而且,因质地良好,穿上这旗袍更觉得凉爽,正适合这季节穿。
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显得俏丽:俏丽的脸蛋饱满而莹润,眉眼大气而端庄,就像个贵妇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位格格,好像时光倒流到九十年前,身处在清末年间。
甄玫持续在镜子前端看着自己,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美。可是,她慢慢觉得怪异了,突然觉得镜子里站着的人不是自己了,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甄玫使劲瞪着眼,仔细观看,感觉自己的脸如此陌生。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到手真实地触碰到了脸,可那张脸却如此陌生,完全不认识。
甄玫被惊到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直视镜子,而是躲到一旁。她感到眼睛很累有点干涩,便揉揉眼睛。甄玫深呼吸了一下,又瞅了一眼镜子。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太累而感到幻觉了。
甄玫想再确认一次,又到镜子近前,怯懦地看着镜子。这一次,她看到了自己的面孔,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正是甄玫俊俏的脸庞。
甄玫此时放了心,认为刚才是眼花了,看得太出神了,也可能是旗袍身上的花色过于耀眼,而产生的光学错觉。她不再多想,又看了一眼旗袍后就脱下来,把衣服收藏好。
这天还是甄玫自己一个人在家,她老公马铮,又出差了。
甄玫晚上想洗个热水澡再睡觉。她进到浴室正要脱衣服,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
她家浴室墙壁上有面大镜子,镜子里映出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
甄玫怔住了,想不通为何会这样。她小心翼翼地在镜子前观看自己,却仍觉得陌生。她缓缓摸着镜子,轻轻来回滑动着手臂,而镜子里的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镜子里的人除了长相不同外,其余的都一样。甄玫糊涂了,惊骇地张着嘴,想要大声叫却喊不出来。
而此时,镜子里的人又有了变化,那张陌生的脸上开始出现一条裂纹,裂纹越来越宽,进而形成裂缝,最后还冒出了血。
甄玫慌乱地赶快摸自己的脸,可是没摸到血,但是镜子里的人已经开始滴血了,一直滴到嘴角边。
甄玫又在脸上胡乱摸了几把,仍没摸到血。她怔怔地看着镜子,又看看自己手上,完全是不同的景象。她惊愕了!
然而镜子里的人额头上又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这口子就像自己长出来的一样,继而裂开、流血,而那伤口边缘的皮肤开始外翻,露出鲜红的血肉,恶心得让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