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也是帮凶啊!”秋腾在一旁怒斥着。
言心走到龙朕天身边问:“下步该怎么办?”
“直接找冯龙!”龙朕天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
随后,龙朕天要冯嫂和其弟带路去冯龙的家。两个被铐住的人不得不乖乖听话,带路回了家。
然而进到冯龙家里,却空无一人,冯龙根本不在。
龙朕天蹙着眉,紧盯着冯嫂说:“冯龙人呢?”
那冯嫂立即慌张了,满眼寻找着说:“我……我们出来时他还在家里呀,怎么就不见了?”
龙朕天很快想到那小子可能知道大事不好,就先逃走了,若是那样就糟了。他立刻吩咐黑猫,赶快寻找冯龙,并把他押回来。
黑猫照例在屋子里闻了闻冯龙留下的气味,而后迅速跑出去,很快不见了踪影。大家都被黑猫神奇的速度而惊叹,感觉这猫真成神了,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正焦急地在屋里等着,不多时就听屋外“哎呦哎呦”响起了痛苦的叫声。大家都寻声望去,看到一个大男人被一只黑猫撵着跑。
那男人一跑进屋没站好,“噗通”趴倒在地。
大家都是一愣,这时冯嫂上前哭着叫:“你这死鬼,跑哪儿去了……呜呜……”而后就是一阵悔恨的哭声。
龙朕天听不得这种哭音,立即喝止住了,并很快也把冯龙铐住了。
那冯龙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睛,紧张地看了龙朕天一眼,便不敢再直视了,被龙朕天的怒意和威严的气势给镇住了。
龙朕天看着眼前的冯龙也先是一愣,觉得这小子面相不一般,根本和山野村夫扯不上关系,倒有几分精明和勇猛,不像普通居家的男人,想必这也不是个善主。
龙朕天给言心使了个眼色。
言心立即明白,在屋里随机搬来一把椅子让冯龙坐下。
冯龙看了看言心,又看了看周围其他几个人,再看看妻子和小舅子,便缓缓坐在椅子上。他没坐满,只是跨在椅子边上,浅浅地并哈着腰坐着,眼睛并没有看着龙朕天,眼帘略微向下低垂。
龙朕天也坐下了,翘起二郎腿,很不屑地瞅着冯龙,注目一会才说:“你就是冯龙,冯水的堂哥?”
冯龙顿了顿,才回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堂弟?”
“我没有想杀他,只是失了手,错杀的。”
“真的吗?”龙朕天双眼紧盯着冯龙,射出两道寒光,逼人眼目,冷俊的面孔散发出阵阵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冯龙游移着眼睛,面部僵硬,看上去有些紧张,但他又故作镇定地说:
“是的,我本不想的,可是……我们起了争执,我就没控制住……不小心把他给杀了。”他的眼睛闪烁着看了一眼龙朕天,就略微低下头静等着问话。
龙朕天淡定地说:“那好,说说你是怎么误杀的?”
冯龙立时僵住,紧皱眉头,眼睛滴溜乱转,迅速思考着,停顿了几秒都没说出话来,最后艰难地挤出半句话:
“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就……”
“好啦,别说了。”龙朕天立即打断了冯龙的话,“你跟本说不出来,因为那不是误杀,而是蓄意谋杀!”
听了这些,冯龙和冯嫂及其弟弟都惊住了,纷纷看向龙朕天。
冯龙先是紧张,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稳稳地说:“我的确是误杀,当时弟弟冯水太让人生气了,所以我一气就不小心杀死他。”
龙朕天哼了两声说:“你连具体的误杀细节都说不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分明就是想取他的命,为的是掩盖你背后想保护的东西和事实。”
冯龙立马心头一震,豆大的汗珠已经挂在了他略凸的额头上,脸部也时不时有些青筋抽动着,内心则是极度的紧张。
“龙警官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冯龙依然强撑着,故作镇定地说。
“你不是不明白,你是太明白了。尸体我已经看过了,是一招毙命,从心脏处的伤口上看,是用刀插进去的。我们之前去过冯水的家,他家根本没刀,什么像样的工具都没有。而你说是误杀,那为何你去他家还带着刀去?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某杀!”
冯龙睁圆了眼睛,惊恐地望着龙朕天,嘴角不停地抽动着,脸色极其难看。
龙朕天此时更紧盯着冯龙,丝毫不放松地说:“现在我有个机会给你,你若自己招认,算是投案自首,罪责会轻,要是逼我给你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然而冯龙紧闭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睁开眼,平静地对着龙朕天,说:
“我说过了,我是误杀,至于刀子的事,那是巧合。我是新买的刀,恰巧刚买回来带在身上就去了冯水那里,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怪只怪我太冲动,太不理智。”
龙朕天点点头,心想这小子真是块硬骨头,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厉害的。
“那好,就算是你新买的刀,那我问你,是从哪买来的?在谁那儿买来的?几时买的?多少钱?票据或消费证明又在哪?”龙朕天反而平静并有力地说。
冯龙立刻头上冒了许多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惊愕地瞪着龙朕天,吱唔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龙朕天没给对方更多的时间考虑,厉声说:“答案只有一个,那根本不是新买来的刀,你根本说不上来那些问题。”
此话一出,冯嫂紧张了,赶忙凑到冯龙近前,埋怨着说:“你这死鬼,竟然去杀堂弟,你怎么能这样呀,这不是要了我们娘仨的命吗,哎呀……呜呜……”
冯嫂竟当众大哭起来,搞得整个房间乱哄哄的。
龙朕天一声呵斥,令冯嫂止住了哭声,吓得不再做声,乖乖地立在一侧。
龙朕天不想再拖延了,直言道:“冯龙,别再耍把戏了,这样会害了你全家的。你也是有子女的人,你不想他们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吧。若你自首说出来,那罪名就轻些,否则,就是死罪!你知道吗?”
龙朕天真的有些恼了,再也无法忍受这无耻之徒的狡辩了。
那冯龙仍不说话,略低着头,眼球乱转。
龙朕天又说:“冯龙,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杀冯水目的就是杀人灭口,怕人家抢里你的宝贝是不是?”
冯龙立即抬头看了一眼龙朕天,惊谔的神态让人一览无余。
龙朕天看出来了,就说:“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所了解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知道你手里还有块琥珀,叫阳眼琥珀,这背后的故事我当然也知道。你矢口否认杀人以及杀人动机无非就是不想泄露出这个秘密而已。你后来知道是冯水偷了你的琥珀,当我们问及琥珀的来源时,你就将他杀死了,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琥珀的来历,看来这其中更是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呀。”
冯龙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点了穴一样。
其实龙朕天刚才说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十分把握,这是他惯用的手法,连哄带诈的逼犯人供出事实。他只观察这通话说完后,冯龙会是个什么表情,通过表情就能知晓自己的推想是对还是错。
现在,龙朕天已经知晓答案了,就等着冯龙自己来承认了。
冯龙怯生生地看着龙朕天,最后终于开口说:“我能要杯水吗?”
龙朕天示意了一下言心。
言心便给冯龙倒了一杯水。
冯龙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之后他擦去嘴角上流出的几滴水,然后说:“没想到,连这个你都知道。”
“当然了,不做足功课,怎么敢把你‘请’来呢?”
冯龙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得说,你的确够厉害。我确实有两块琥珀,一个是阴眼琥珀,另一个是阳眼琥珀。而这都是我的宝贝,我当然不想让别人抢走它们了。正如你所说的,是冯水偷走了,我知道后很生气,想揍他一顿。
当你们走后,那天晚上我就问他为什么偷我的宝贝。他说是为了还赌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也把我媳妇给调开了,就到我屋里翻出了琥珀,拿去卖了换钱。
我知道后很生气,确实想揍他,可又一想,不能留活口,那样他会把琥珀的事散出去,很可能会告诉你们,说出琥珀的来历,那是我不所不想的,于是我就决心把他杀死了。”
冯嫂听到后,又捂着嘴悲悲切切地哭起来,她不敢大声嚎哭,怕龙朕天发怒。
龙朕天说道:“看来冯水的确知道琥珀的来历。”
冯龙点点头,说:“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有琥珀的,而且还知道琥珀的来历。我是那天晚上问过他才知道的。
原来有一次他来我家,我疏忽大意,没把琥珀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因为我刚刚欣赏完琥珀,谁知冯水来的突然,我就随手把一只琥珀放进衣柜里的抽屉里,然后招待他。他其实一早就看到我往衣柜里放东西了,趁我出屋拿菜时,他翻看过了。等我回来,他又装得若无其事。
后来趁我忙不开时,他就把琥珀偷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才发现琥珀不见的。当然这期间也来过别人,所以我们也怀疑过其他人。不过,幸好只把一只琥珀拿出来过,另一个一直封存着,因其两只很相像,所以平常只观赏一个。不然的话,两只琥珀都得偷没了。
后来冯水自己说过我这琥珀的来历,我一听就惊了,不知他从哪得知的。于是我怕他惦记我的琥珀,没时间多想,就……一下子捅了他。”
龙朕天点着头,想到这翻叙述应该是真实的,而后又问:“我想知道,琥珀到底是从哪来的?”
这时冯龙又吞吞吐吐起来,显出不安而紧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