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言心谨慎地问他们。
这时,姐弟俩人才回过神。冯嫂立刻笑眯眯地说:“哎呦,你这事还真够曲折的。呵呵,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冯水也没跟我们说过。”
说着,她冲弟弟看了一眼,显出异样的神情。然后那个弟弟也嗯啊着冲言心点头哈笑。
言心心里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也微笑着说:“所以我就想知道冯水在哪,我找他问问。说实话,我还真怕他把那东西卖了呢,要那样我可就惨了,也没法向我家人交待啦。”
“这个……”姐弟俩又互相对视了一下,而后冯嫂说,“那真是不巧,若你在他家没找到,那说明他这会子不定又去哪玩了呢。”
“哦?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就说不好了,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弟弟在一旁说。
“嗯,对,要很久的……”冯嫂也补充说。
“原来这样,看来我这次又白跑了。”言心故意发愁着说。
“是啊,姑娘,看来是白跑了,要不……你再等等,也许他一会就回来了。”冯嫂仍和气地说。
言心眼尖,瞥见到一个不自然的场景,那个弟弟在冯嫂说话时,小小地扯了一下冯嫂的衣襟。不过这个动作很微小,一般不易发现,可言心却捕捉到了。
言心立马客气地说:“那就不用了,也太打扰你们了。我过几天再来看看吧,谢谢你们的招待。”
言心大大方方地就从冯龙家里出来了,径直回到龙朕天的车里。
言心一回来,龙朕天就问情况。
言心给出一句很明确的回答,说冯龙的家人很可疑,那对姐弟绝对有问题。于是言心就把拜访的经过都细细描述一番。
龙朕天认为言心没判断错,冯水的死很可能跟这对姐弟有关,甚至跟冯龙有关。他继而推测到,冯水知道琥珀的事,那么同时知道这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冯水的亲人,也就是冯龙一家人,因而他们是最有嫌疑的。
龙朕天认为言心处理得很好,特别是编的那个理由,可以好好利用下。如果他们真是唯利是图的人,相信近期会有所行动。
龙朕天对大家说:“我们不妨盯住这一家人,看他们有什么行动。景弘,你先去侦查,一有情况就立即告诉我。”
说完,龙朕天在黑猫身上安装了一个黑色纽扣式的小东西,那是微型对讲机,方便联络用。
此时已到傍晚,黑猫就此一溜烟跑进了村子,不见了踪影。
龙朕天很了解黑猫的本事,所以不用太担心。
到了大约八九点钟,黑猫来信了,说冯水的房子有情况,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进了屋子。
龙朕天立即带着言心和秋腾一起进了村。
此时村里都黑漆漆的,没有路灯,正好可以方便掩护。
龙朕天悄悄带着两个人潜进冯水家周边,躲在暗处仔细观察。
果然冯水的屋子里闪出幽幽的灯光,村子里的人晚上睡觉早,所以没人发觉这屋子里有人。
龙朕天悄悄凑近冯水的家门,仔细聆听里面的响动,听到两个人细微的说话声,但听不清内容。
龙朕天准备好,突然把门推开,吓坏了屋里的两个人。那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怔怔地看着龙朕天。
此时言心和秋腾也很快进了屋。而那一男一女看到言心也是一愣。
言心说,这两个人就是冯嫂和她的弟弟。
龙朕天立马俊眉竖起,凌厉地盯着他们俩看:“你们在干什么?”
那男人起先唯唯诺诺的,后来也不得不强撑着摆起架势,磕绊地说:
“你……你们是干么什么的?”
那女人也强硬起来:“对呀,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怎么闯到人家里来了?”
龙朕天厉声说:“这是你们的家吗?”
“这……当然是我家了。”冯嫂和她弟弟一起说。
“恐怕不是吧,你以为我们是外来的就好蒙骗吗?”
“就是,你是外来的,关你什么事呀?”那两个人豪不示弱。
“当然关我的事!”龙朕天怒瞪着他们俩,严肃地说,“这屋子出人命了,我当然要管!”
那两人一听,立马慌了神,大冷的天,竟然冒出一头汗来。
“你……你胡说!什么出人命啦,可别乱讲啊!”那个弟弟装着一副强悍的空架势,心虚地看着龙朕天他们几个。
“胡说?没证据我能乱说吗?要不要我带你们亲自去找那尸体呀?”龙朕天来回扫视着他们俩说。
“什么尸体呀?不懂你说什么!”他们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好,敢不敢跟我去看看尸体?要知道搬运尸体可是会在尸体上留下指纹的,敢不敢去跟我校验下,以证明不是你们干的?”龙朕天说。
“什么搬尸体呀?别诓我们,别以为我们不懂!”
“既然不是,那干嘛害怕呢?去做一下鉴别又有何妨呢?”龙朕天犀利地盯着这两人看。
他们被龙朕天冷毅的眼神给震慑到了,都不敢直视龙朕天。
“我们不去,凭什么去!”姐弟俩异口同声说。
“那好吧,我也不能再对你们客气了!”说着,龙朕天掏出证件,给他们两人看。
他们一见是警察的证件,便吓慌了,紧张的不知所措。
龙朕天继续说:“如果你们不跟我去,我有权直接告你们妨碍公务,同样是犯罪。但如果是你们自己招认的,那就不一样了,算是主动自首,罪责就轻得多。到底要哪个,你们自己选!”
那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惊慌失色地不知该怎么好。最后那个冯嫂恳切地说:
“求你别告我们。我们没杀人,真的没杀人。我们……只是……”说着,她又瞅了一眼弟弟。弟弟也唉声叹气的爱莫能助。
这时冯嫂才苦丧着脸,继续说:“我们只是搬运尸体,并没有杀人呀!”
“那是谁杀的冯水?”龙朕天追问。
“是……是……”两个人全都吞吞吐吐的,一脸为难的样子。
龙朕天指着那女人说道:“是不是你的丈夫,冯龙!”
冯嫂立即瘫软在地上,惊愕地瞅着龙朕天他们几个:“你们……怎么知道的?”
“别管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们把尸体藏在哪了。”龙朕天严肃地说。
那两个人更慌张了,不停地发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
龙朕天哼笑了一下,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知道你们为什么今晚来冯水的家,不就是想找那块玉佩吗?”
冯嫂此刻明白了,指着言心说:“原来……你……”
“不错,那都是假的。”龙朕天严肃地说。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那姐弟俩也无法再辩驳了。
龙朕天立刻将他们俩用手铐铐起来,以免他们跑了,生出枝节。
龙朕天他们一行人押着冯嫂姐弟俩离开了冯水的家,直奔藏尸的那口废弃的水井。
龙朕天知道这井里没水,只从车里取下一根长绳,一端拴在井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另一端绑在身上,并让秋腾和言心帮忙把自己顺到井里。
其余的人都在外边等候。过了一刻钟,龙朕天叫人把绳子往上拉。不一会,从井里拽出一具挂彩的男性死尸。
尸体一出现,那冯嫂及其弟弟就吓得连连后退,不敢直视尸体。
又过了一会,龙朕天也被拽上来了。
人都到齐后,龙朕天看着那对姐弟,厉声说:“还认得吧,这就是你们搬过的尸体,还有什么可说的?”
姐弟两人一齐跪地,给龙朕天磕头求饶:“龙警官,人不是我们杀的呀,我们没杀人呀。这都是……都是……”
冯嫂的弟弟喘了几口气,才说出来:“是我姐夫干的,跟我们无关。”
“说说具体情况,你姐夫为什么要杀他的堂弟?”
冯嫂一听,很是担心,发抖地看着弟弟。
弟弟则拽着冯嫂的袖子,一个劲使眼色,意思是都说了吧。
冯嫂最后没办法,终于吐口了:“这……这都是那块琥珀惹的祸。”
“具体说说。”
这个看上去不过四十岁的农村妇女,此时惊吓得,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说:
“我家男人也不知哪搞来的琥珀,就当个宝贝似的。他说那东西花了很多钱才买来的,说让我在家保管好别丢了。谁知,我还是疏忽了,竟给丢了,一直不知去向。之后,我男人很着急,就到处找,却总也找不到,根本不知道怎么丢的,何时丢的。更蹊跷的是,我们没把琥珀带出去过,好端端的在家里就没了。后来冯龙又找了很久,仍没找到,他就不得不放弃了。
没想到,昨天你们到村子里来找冯水时,竟然是为了那块琥珀。当时冯龙刚好要去找冯水,看见你们在那,他就没敢过去,只躲在一旁看着,偷听你们的谈话。那时他才知道琥珀是被堂弟冯水所偷。
其实之前我们也有怀疑是被偷,也怀疑过是冯水干的,但都没证据。直到你们找冯水,我们才知道。
你们走后,当天晚上,冯龙就去找冯水理论去了。起初我也只以为冯龙是去问冯水琥珀的事,没想到,他回来后,竟然告诉我说他杀了人,把自己的堂弟给杀死了,着实让我惊慌了一把。我当时也很埋怨他,怎么就杀了人。但他说人已经死了,不能复生,只好接受现实。当前要紧的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事。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好把尸体给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冯水死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龙朕天闷哼了一声,说:“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做的事最终还是暴露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真正踏实,就别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没有杀人,我和我弟弟只是帮忙运尸。”冯嫂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