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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以德服人

次日,简浩宇与贺长青均是眼皮浮肿,可见两人都一夜心事,未曾睡好。

简浩宇初出江湖,在花会上听到见到新奇之物,难免有些兴奋。再加上知道了一些不曾听说过的神剑堡旧闻,难免多想了些。

贺长青原本就满腹疑虑,加上阔别多年的师妹突然造访,让他错愕不已。面对曾经心头旧爱,却已无力回天。待他送别师妹,更是一夜难眠。

简浩宇与贺长青再次来到牡丹花会时,心中各有所思。面对昨日已经观赏过的娇艳牡丹花,仅仅看了一会,就已觉得百无聊赖。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提前向熬庄主辞行,早日回到神剑堡。

熬永安此刻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此次牡丹花会盛况空前,各路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就连宫里都来了几位贵客,自然要极力奉承。熬永安听到简浩宇前来辞行的消息大吃一惊,虽极力挽留,但无奈二人去意已决,他只得承若花会结束后,将送几株名品牡丹至神剑堡,为自己招待不周略表歉意。

来时,为了不耽误洛阳牡丹花会展期,贺长青带着简浩宇快马加鞭,走的大路赶至洛阳。此次回去行程不急,贺长青就带着简浩宇走些人径稀少的荒山野岭。一则,让简浩宇多见识下其他地方的地域风情,开拓视野。二则,希望能碰上几个不开眼的强盗土匪,好让简浩宇练练手。

只是天不遂人愿,一路走过来,遇到的都是良家猎户樵夫,两人山珍野味倒吃了不少。眼看就要进入交州边境,蟊贼都一个没碰到。一旦进入交州境内,离神剑堡就不远了,敢在神剑堡周围打家劫舍的强盗土匪,不是早被关进官府大牢,就是死于神剑堡弟子剑下了。交州府如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神剑堡可谓功不可没,历任交州知府初来上任,都是先来拜访神剑堡,将神剑堡倚为交州官途的最大依靠。

上月,交州新任知府曹飞英初来上任,就马上拜访神剑堡。曹飞英本是交州秀才出身,屡试不第,干脆弃笔从戎。在神威大将军尉迟意麾下任参军一职,数十年下来,倒也立下不少战功。眼见曹飞英告老年限将至,皇上怜其功高劳苦,便让他接任交州知府一职,圆他一个衣锦还乡之梦。

当日,宾主就座,曹知府一身官服,半个屁股挂在椅子上,口吻恭敬,茶都不敢喝一口。口口声声一个“下官”表达对神剑堡堡主简成天仰慕之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让一旁陪坐的简浩宇极为诧异,以为天下官员都如他这般谦虚廉明。

待曹飞英走后,简成天告诉他,曹飞英在交州还是秀才时,家境本就贫寒,一家人为了供他上京考试,四处举债,家中早已一贫如洗。当曹飞英再次落榜而归时,债主们眼见还债无望,便要夺他妻子卖入青楼抵债。最后,是神剑堡出资助他度过难关。此后,曹飞英幡然醒悟,毅然从军,方有今日成就。曹飞英饮水思源,极力感激神剑堡再造之恩。

交州边境有一处地势险恶的崇山峻岭,叫做野猪岭,过了野猪岭便到了交州境内。野猪岭地势陡峭,怪石嶙峋,一进山口全是深山老林,据说林中常有野猪出没。虽然近来已经极少看到野猪出现,但一般行人根本不敢从中赶路,就连附近的猎户和樵夫也很少进去。

眼见就要回到神剑堡,若是绕开野猪岭,恐怕需要耽误一日行程。贺长青乃当世武林高手,简浩宇为江湖后起之秀,当然不在意区区几只野猪。两人一合计,决定直接从野猪岭穿林而过。

林中都是参天大树,光线阴暗,不是有鸟鸣响起,令人寒栗。

贺长青正和简浩宇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只见前面林中跳出几个人来。打头的一人面黄肌瘦提着钢叉,身上衣服破烂不堪,缝着几块不知名的兽皮。这人大声喝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贺长青和简浩宇见状相视一笑,贺长青拱手说道:“既然这条路是几位壮士的,那我们就走别的路好了,打扰了。”说完,和简浩宇转身就要走。

拦路几人见状,不禁一愣。之前商议好的计策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人扭头说道:“大哥,怎么办,如今林中野猪都叫你吃光了,猪骨头已经熬了好几天了,早就没肉味了。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两只肥羊,不能轻易放他们走。”

接着,只听到一声暴喝:“前面肥羊,站住,谁叫你们走的。”

贺长青转身看到一个身高九尺的威猛大汉排众而出,只见他方口阔鼻,环眉豹眼,满脸髯须。只是这人头发胡须皆曲卷略黄,显然是个异域人士。不知何故,竟然流落在中原为匪。

贺长青再次拱手说道:“这位壮士,在下姓贺,我家公子姓简,不知壮士所喊肥羊是何人。”

这异域大汉本来就不善言语,贺长青久居世道,一句话就将他呛住。他憋了半天,大声说道:“我不管你姓贺还是姓肥,总之,你今天走了我的路,就要交钱。”

贺长青“哈哈”一笑:“壮士,此言差矣,如今我不过你的路,难道你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异域大汉喝道:“这林子是我的,林中所有的路就是我的,不管你怎么走,都要给钱,再不给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贺长青微怒道:“壮士,莫非你今天是硬要动手抢钱了。”

异域大汉“哼”道:“若是你们乖乖给钱,就放你们过去,不然别怪我以德服人了。”

贺长青听闻一惊,想不到这异域大汉竟然还是斯文人,打家劫舍,居然要以德服人。他说道:“贺某今天就看看壮士如何以德服人。”

只听这异域大汉大声喝道:“取我德来。”然后就看到两个劫匪飞快的跑到后面林中,不一会,只见两人呼哧呼哧的扛来一柄丈八狼牙棒。

异域大汉提起丈八狼牙棒立于胸前,喝道:“我这兵器叫做德高望重,你们服不服。”

这次轮到贺长青和简浩宇愣住了,两人第一次听到以德服人原来是这个样子。

简浩宇一拔长剑说道:“那我就来会会壮士的德高望重。”

异域大汉见简浩宇弱冠少年,衣着华丽,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还敢拔剑挑战。哈哈一笑,将手中丈八狼牙棒舞的跟风轮一般,朝简浩宇当头砸下。

简浩宇不甘示弱,横剑挡住这一棒,剑身刚一触棒,简浩宇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迎面而来,虎口一麻,长剑险些脱手,只得顺势后翻,落地连退数步,方才站好。

简浩宇没料到此人臂力非凡,一招之下吃了大亏。只是他初出茅庐,焉肯罢休,只见他闭气凝神,运起丹田内力,注入手中长剑,然后一跃而起,一剑劈向异域大汉。异域大汉刚才一招得手,又见简浩宇勉强来攻,神情不屑,挥棒砸向简浩宇手中长剑,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异域大汉感觉一股千钧之力由简浩宇长剑传来,手上丈八狼牙棒当即把持不住,掉落在地,他连退数步跌坐在地,愣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怪异?”

简浩宇“哈哈”一笑:“壮士,你的德高望重可要拿紧,不然怎么以德服人。”

异域大汉面色一红,捡起丈八狼牙棒怒吼一声,再次挥棒抢先攻来,简浩宇毫不示弱,挥剑对砍。再次交手,简浩宇和异域大汉都不敢轻敌,只听到“当当”之声,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异域大汉虽持兵器之利,但丈八狼牙棒重达百斤,几招硬拼下来,手臂略感酸涩。反观简浩宇,仅以长剑硬抗,反倒神定气闲,不落下风。异域大汉眼见不能取胜,不由得焦急起来,何况他之前还夸下海口,要以德服人。

异域大汉虚晃一棒,跳出战圈。只见他默念几句听不明白的话,接着紧握双手急促呼吸,脸色越来越红,最后一声狼嚎,两眼通红,手臂似乎粗壮一圈,然后挥棒再次砸向简浩宇。

贺长青见异域大汉举止怪异,大喊一声:“公子小心,不可力敌。”

简浩宇得贺长青警示,闪身躲过这一棒。只见异域大汉一棒砸了下去,将简浩宇身侧一块巨石砸个粉碎。

简浩宇见状心中一惊,异域大汉这一棒之威比之前强上数倍,刚才若是硬接,只怕真要受伤,。

异域大汉一招不中,再次挥棒猛砸,几招下来,都被简浩宇闪身躲过,地上留下数个巨坑。异域大汉棒法刚猛,但消耗巨大,几招之后似乎难以为继,招式逐渐凌乱。简浩宇想起太极剑法中的剑招,趁异域大汉一招砸空,棒式将收之际,一剑搭在丈八狼牙棒上,氤氲紫气内劲一吐,异域大汉只觉棒上传来一股反震之力,双手一麻,已然握不住丈八狼牙棒了。简浩宇趁机剑身反转轻轻一挑,丈八狼牙棒便被挑飞在半空中。简浩宇然后飞速直刺一剑,剑尖抵在异域大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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