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煞段天齐与黑煞段天威乃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
据说,兄弟二人自幼父母双亡,靠到处流浪乞讨为生。一日,两人在扬州城外一座破庙避雨之时,看到一位童颜鹤发老者踏风而来,虽说天空下着瓢泼大雨,但老者身上布衣鞋帽滴水未粘。段天齐自知遇到奇人,便带着弟弟跪在雨地恳请老人收他们为徒。老人见他们兄弟二人根骨上佳,又如此诚恳,便当场传授他们一套上乘武功口诀。待二人熟记之后,这老人又踏风而去,远远的听到老人自言自语道:“我等凡夫肉体,武功练的再高,又有何用,终究还是抵不住那。唉。”。语气中颇有不甘。
段天齐与段天威虽勉强记下这段枯涩隐晦的武功口诀,但是不懂具体练法,只好先拜入一家收徒门槛较低的三流小派。师傅见他兄弟俩没有父母长辈,平日都是冷言恶语相待,只当作杂役使唤,鲜有传授武艺,就连同门师兄弟,也多有欺凌。兄弟二人忍辱负重,暗中偷学师门武艺,三年之后,他们终于将全身运功经脉了解清楚,然后逃离师门,躲入深山雪地中修炼这段武功口诀。
说来蹊跷,兄弟二人依照口诀运功时,周身寒气竟然纳入经脉伴随内力一起运行,久而久之,体内寒气竟循环不止,生生不息。历经二十载寒暑,兄弟俩终于贯通全身经脉,修成寒冰决这等绝世奇功。
段天齐与段天威出山后,便返回师门,打伤师傅和数位弟子后,扬长而去。之后又打败多位武林名宿,很快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由于段天齐喜穿白衣,段天威喜穿黑衣,江湖人士便送他们兄弟俩“黑白双煞”的称号。兄弟二人反到欣然接受,以黑白双煞名号行走江湖。只是二人自幼无双亲教导,又久居深山与世隔绝,因此不居礼法,随心所欲,常有干出败坏江湖规矩之事。
十余前,洛阳神枪邓俊逸女儿邓念烟出嫁,黑白双煞听闻邓念烟乃是江湖十大美女之一,于半路上劫了花桥,在大庭广众之下,掀了邓念烟头盖,待看清容貌之后,这才满意而去。邓念烟受此奇耻大辱,当晚便投井自尽。邓俊逸悲痛之下,召集数位洛阳武林同道,找黑白双煞报仇,反被黑白双煞打伤数人,邓俊逸更是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此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神剑堡堡主简相达亲率四大总管于三个月后,在泰山观日峰截住黑白双煞,单人只剑擒下兄弟二人。本来应当在洛阳斩二人首级以告慰邓俊逸父女在天之灵。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最后却将二人被关到离人岛,永世不得离开。
想不到此二人今天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如此明目张胆,敢公然和黑龙神教作对。
司马齐见对方存心刁难,也不废话,一声长啸直奔黑白双煞而去,欲与他二人在手底下见个真章。余孤阳交待手下看好马车,便提起铁爪攻向黑煞,以帮副教主战胜强敌。
余孤阳虽是武林成名高手,但对上黑煞段天威,却是心中暗暗叫苦。段天威所使锁魂链乃是软物,铁爪砸上去,丝毫不着力。而段天威挥链一旦砸到铁爪之上,自己感觉犹如千斤之锤砸来一样,比张大彪巨锤还要势大力沉,招架起来,颇为吃力。而且,段天威周身散发阵阵寒气,稍有不慎,便被寒气侵入经脉。余孤阳一面运功抗寒,一面又要使出全身功力与黑煞相斗,时间一久,必然落败。
司马齐以内功浑厚而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所使“雷鸣掌”每挥一掌,犹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白煞段天齐虽持兵器,却不敢硬接,被司马齐仅凭一对肉掌打得东躲西窜。而且段天齐凝聚在周身的寒气,被司马齐几掌之后,便驱散干净。数招之后,司马齐已占得上风。
“段天齐,寒冰诀也不过如此,不用教主出马,老夫一人就可以擒下你们黑白双煞。”司马齐出言讽刺道。
“哼,司马齐,鹿死谁手,现在还很难讲,你混元一气功再强,也得三百回合后才分得出胜负。”段天齐回道。
“哈哈,老夫看你还能坚持几个回合。”说完,司马齐使出“雷鸣掌”有名的杀招“百掌幻天”虚虚实实,挥出漫天掌影,趁段天齐应接不暇之际,一掌陡然拍向段天齐丹田要穴。
丹田穴乃是每个练武之人内功修炼之处。倘若这一掌拍实,以混元一气功霸道内劲,段天齐轻则丹田受损。寒冰诀功力大损,重则丹田被废,数十年苦练内功付之东流。段天齐不敢托大,只得挥棒与司马齐硬拼一招。
棒掌刚一接触,段天齐就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自哭丧棒上传来,寒冰诀顿时受挫,难以为继。不由得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数丈远,哭丧棒也险些脱手。
黑煞段天威看到哥哥不敌司马齐,不由得暗暗着急,只见他周身寒气大盛,挥动锁魂链一招快似一招。趁余孤阳疲于招架之际,段天威突然张嘴,对着余孤阳脑门吹出一股刺骨寒气,余孤阳赶紧提气运功抵御却是慢了一步。余孤阳一生暗算他人无数,想不到今日遭此暗算。转瞬之间,余孤阳头发眉须皆挂满冰粒,打了个冷颤便倒地不起。
段天威突出奇招击倒余孤阳后,便与段天齐联手对付司马齐。
兄弟二人自幼苦练寒冰决,早已功力相通。再加上两人擅长合击之技,联手起来,罕逢敌手。
十余年前,泰山观日峰上,神剑堡堡主简相达仅以一柄铁剑,单人独斗黑白双煞,十招之内便擒下二人。此外,至今还没有谁能在百招之内能单人击败他们兄弟俩的。
如今,黑白双煞再度联手,寒冰决威力大增,与司马齐斗了个旗鼓相当。无论司马齐攻向何人,另一人就趁机偷袭。司马齐深知寒冰决阴损诡异,一旦寒气侵入经脉,便如蛆附骨,即便身怀混元一气功,想驱散侵入经脉中的寒气也非易事。司马齐投鼠忌器,屡屡无功而返后,便仗着内力深厚与黑白双煞游斗起来。一旦黑白双煞内力耗尽,就是他们死期来临。
黑白双煞似乎与司马齐打着相同的算盘,并不急于攻击,尽量避免被司马齐所伤。如此一来,双方苦斗数十个回合,尚未分出胜负。
司马齐久久不能取胜,马车中圣女终于坚持不住了,呻吟之声越来越惨。
吴婶也是焦急万分,圣女自小是她看着长大,平日宠溺万分,想不到今日受此磨难。
除了向教主求援外,她还向那人传了消息。以他对圣女的情意,断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几日一路上强敌不断,而己方援军除了余孤阳外,其他人迟迟未到。即便圣女平安生下孩子,倘若孩子落入小人之手,再借机生事,圣女和那人必将身败名裂。
吴婶见余孤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司马奇独斗黑白双煞难分胜负,自己想去帮忙,又怕出现其他意外。踌躇之下,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吴婶,小姐身下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丫鬟小翠突然喊道。
吴婶看到圣女腿上鲜血清透衣裤慢慢流出,知道圣女怕是坚持不了了,只是林中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是母子双亡。她打定主意便对着马车外喊道:“你们几个守在马车周围,一定不能让外人接近。”
然后,她轻声对圣女说道:“小姐,你怕是要生了,今天情况不妙,你只能在马车中分娩了,我有一门催产的功法,可快速助你生下孩子,只是你却要承受万倍痛苦。”
“吴婶,我不怕,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再交到他手上,就算。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圣女说道。
“傻孩子,有我在,肯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只是你今日受如此痛苦,倘若日后他不好好待你,我一定要找他拼命。”吴婶说道。
“吴婶,你也知道他的,他怎会不好好待我呢?你快运功催产吧,我忍得住。”圣女说道。
“小翠,你扶稳小姐了。”
一盏茶功夫,只听到圣女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哇哇”哭声响起。
圣女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中依稀看到婴儿容貌和他颇为相似,眉心不知是否沾染血迹,像是一颗红痣。之后,便无力支撑,昏迷过去。
听到婴儿哭声,司马齐心中一紧,不知道圣女是否平安。而黑白双煞却是面呈喜色,这让司马齐恼怒万分,怒吼几声,他运起十层功法,欲以雷霆之势先重创一人,以瓦解黑白双煞合击之技,即便中了寒冰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