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阳光透过树林,点点洒落在绿茵地上。
只是,不同于往日鸟鸣兽叫的喧闹嘈杂,今日林中有些寂静的可怕。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林间响起。
只见几个黑衣人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从林间小路驶过,不远之后紧跟着一辆马车。虽是小路,但是马车行驶极稳。
隐约听到从马车中传来一个女子痛苦呻吟:“吴婶,我快受不了了,疼死我了。”
“小姐,你再忍忍,马上就要出林子了,到了前面清风镇,就可以找到稳婆。”一个妇女柔声回答。
眼见小路快到尽头,前面骑马之人更是快马加鞭,希望早点赶到镇上早做安排。
突然,藏在小路树叶下的绊马索瞬间拉起,最前面的一匹快马被绊的重重跌倒在地,其他几人赶紧用力拉住缰绳,勒住快马。所幸跌倒马上的黑衣人轻功甚是了得,在半空之中一个“鹞子翻身”,便轻盈的落在林间小路上。
若在平时,周围同伴必会为他这手俊秀的轻功拍手叫好,只是今天形势危急,其他几人迅速翻身下马,抽出手中兵器,警觉的望着前方林中。
“不知前方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余某今天办事紧急,误入宝山,还望各位海涵。”打头黑衣人双手抱拳,朗声喊道。举手之间,只见此人袖口以红线秀条神龙,张牙舞爪,威武至极。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只见一个蒙面彪型大汉提双巨锤率先从林中闪出,挡在小路中间大声吼道。
之后,又从林中闪出数十名蒙面人,个个手持刀枪棍棒,将整条小路堵个水泄不通。
余姓黑衣人也不畏惧,依旧抱拳说道:“各位朋友,余某今日出门仓促,未曾携带银两,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改日余某愿赠黄金百两给诸位兄弟买酒喝。”
蒙面彪型大汉“哈哈”一笑,厉声说道:“没钱就别想从这我条路上过,要不把马车留下来给兄弟们卖几两银子也行。”
此时,因为耽搁不少时间,马车上女子痛苦呻吟越来越急促。吴婶听到对面蒙面大汉似是有意刁难,揭开窗帘喝到:“余孤阳,别废话了,对方贼人就是冲着小姐来的。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此言,余孤阳反手从身后抽出一对铁爪,怒道:“张大彪,别以为你蒙着面,我就认不出你了,你们黑风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找我们黑龙神教的麻烦,莫非以后不想在江湖上混了。倘若现在把人散了,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我今日就让你黑风寨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张大彪一看行踪败露,索性把心一横,一把扯下面罩仍在地上,喊道:“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特来请教下余坛主的铁爪功夫,兄弟们,跟我上。”说完,挥舞巨锤直奔余孤阳而去。
一看寨主率先冲过去,黑风寨大小头目便带领一众喽啰挥舞兵器直奔马车而去。
余孤阳乃是黑龙神教外堂天威坛坛主,是教里数的上号的江湖好手,一对铁爪使的出神入化,加上铁爪内暗含机关锁扣,令人防不胜防,死在他一对铁爪下的对头不计其数。
张大彪虽然截住余孤阳,但自付想打赢余孤阳纯属做梦。“七十二路轰天锤”看似舞得虎虎生风,却也是守多攻少,尽力护住周身要害。全指望寨中兄弟劫了马车,好逼余孤阳就范。
余孤阳今日收到教中飞鸽传书,得知有人意图对教中圣女不利,便尽起天威坛数百名教众前来护卫。
说来也怪,往日黑龙神教威名远播,除了几大名门大派不为所惧,其他江湖小派都避其锋芒,想不到今日一路遭到暗算不断,黑白两道均有弟子参与。余孤阳当机力断,亲率数名高手另辟小路与圣女汇合。只是计划中接应之人迟迟未到,余孤阳迫不得已,这才改走黑风林小道,想抄近路赶往清风镇。
只是没想到竟然连黑风寨这等打家劫舍的绿林小派也敢挡住去路,若在平时,黑风寨寨主张大彪给余孤阳提鞋都不配。余孤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要是再拖下去,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圣女乃是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的重要人物,虽然不知为何突然在外有孕待产,但这事不是余孤阳一个小小坛主能够过问的。现在他只希望尽早赶到清风镇,待圣女安全生产,母子平安,便是他大功一件。
做好打算,余孤阳便使出压箱底的独门绝技“摧心断骨爪”,意图一举击毙张大彪,一旦黑风寨群龙无首,大小喽啰必然逃散。
张大彪身材魁梧,自幼臂力过人,“七十二路轰天锤”虽然不是什么上乘功夫,但张大彪手持一百多斤的八卦锤擅长以力打力,一旦被巨锤打中,重则一命呜呼,轻则伤筋断骨,所以张大彪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
只见余孤阳打法俞发凶悍,手中铁爪幻起重重爪影,招招不离张大彪周身要害。张大彪顿时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要命丧爪下。眼看情况不妙,张大彪只好使出泼皮打法,挥锤专砸余孤阳的铁爪,不让余孤阳将爪法威力发挥出来。余孤阳铁爪精妙招式难以施展,再加上铁爪机关又锁不住八卦锤,如此一来,张大彪虽伤不了余孤阳,但余孤阳也一时拿张大彪没辙。于是两人僵持不下,只听八卦锤与铁爪相撞“当当”作响。
余孤阳所率数人乃是教中精锐,个个身手了得,眼见坛主被张大彪缠住无法脱身,其余黑风寨贼人直奔马车而来,他们便守在马车四周相互策应。由于林中树木茂密,加上小路地势狭小,黑风寨即使人多势众,却是难以施展开来。仅一个照面,反而被武功更高一筹的黑龙教众砍翻数人。连副寨主都被对面一个使双钩的汉子一招夺了兵器,险些命丧黄泉。如此一来,其余黑风寨贼人便不敢上前接战,而黑龙教众守卫马车也不敢贸然出击,于是双方隔空对峙,只听到余孤阳与张大彪酣战的“当当”之声和马车中传来痛苦呻吟。
如此一直拖延下去,自然对黑风寨有利,一旦黑龙神教圣女出事,今日任务便是完成,依那位大人物的身份,许诺的好处肯定不会食言。
此时,马车中吴婶轻轻说道:“二哥,小雪眼看快不行了,你为小雪出手,也不算违背当初誓言吧。”
听到此话,驾车的马夫一声长叹,便跳下马车,然后缓步朝黑风寨贼人走去,每走一步,马夫褴褛的身躯就拔直一寸,身上气势也强上一分。几步之后,他便走到黑风寨贼人面前时,此时,已然身高八尺,伴随着一股如山的气势,身上衣袖无风自动。
马夫把头上草帽摘了下来后,才看清“二哥”原来是个胡须花白的花甲老者,只见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可见内功浑厚至极。“二哥”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剩余的右眼闪着精芒,无人敢与其对视。
虽隔数丈之远,但张大彪依然能感到这位老者强大的气势让自己行动受滞,不由得想起黑龙教相关传闻,突然大骇道:“独眼神龙司马齐,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趁着张大彪大骇失神的片刻功夫,余孤阳猛然一爪击中张大彪右臂,然后启动爪中机关,只见铁爪一合,爪尖入骨,将张大彪右臂牢牢扣住,余孤阳运功一扯,将张大彪右臂连皮带骨生生扯断,剧痛之下,张大彪不由得倒地哀嚎,余孤阳再一爪猛击张大彪头部,结果了他的性命。
司马齐强大的气势,早已让黑风寨一众贼人心惊胆寒,此时看到张大彪一死,这群贼人便马上四散逃入山林,转眼之间,已逃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司马齐十几年未传音讯,连余孤阳都误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如今看到司马齐突然现身,而且气势比之前又强上几分,余孤阳满心欢喜,赶紧上前抱拳拜见:“属下余孤阳,参见副教主。”
司马齐摆摆手示意余孤阳起来后,缓缓说道:“我不做副教主已经很多年了,你无须客气。”
余孤阳不敢托大,依旧抱拳说道:“副教主,黑风寨贼人已经散去,我们还是尽早赶往清风镇,妥善安置圣女为好。”
未等司马齐说话,空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道:“司马齐,清风镇茶水还未备好,不若我们先叙叙旧再动身也不迟”。
司马齐听后神色一变:“黑白双煞,你们兄弟不是因为滥杀无辜被关到离人岛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一个凄惨惨的声音说道:“司马齐,你以为区区一个离人岛就能关得住我们兄弟俩了吗,倒是你,堂堂黑龙神教副教主竟然装死十几年,莫非古逸春心胸狭隘,容你不得?”
司马齐冷哼一声,说道:“教主行事光明磊落,岂是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所能比的,若是胆敢再诬陷我们教主,小心我将你们兄弟俩再擒回离人岛去。”
这时,只听一阵“猎猎”之声,半空中跃下两个面色煞白之人,其中一人身着白衣手持哭丧棒,另一人身着黑衣手提一根锁魂链。
白衣人阴森森道:“司马齐,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们黑龙神教虽然人多势众,但我们兄弟俩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古逸春亲自前来,想擒我们兄弟俩回离人岛,那也得先问问我们手中兵器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