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和粥迟在绿湖边租了一条渔船。虽然是一条小渔船,不过平时都是给那些达官显贵游湖用的。所以布置十分奢华。
粥迟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白居然愿意把身子给他。他想,等他继承了王位,她就把大白接到宫里。让她做自己的王后。等大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该多开心啊。而他们的孩子,自然就是太子。他会告诉她,他根本不会去在意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因为天下都他的,她还会怕什么呢。
这一切都在粥迟有点像大米粥的脑袋里盘旋着。因为累死他也不会想到,后来他们的孩子姓了樊。而且大魏的基业就断送在了这个叫樊依依的女人手上。
不过此刻他想不到那些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坐在船上等得他火急火燎。
大白迈着幽幽的步子,举着一把纸扇,往湖边走去。现在正是半夜,她一袭粉衣,举着扇实在是有点恐怖。
粥迟早就已经在岸边候着了,看着樊依依走过来他好奇的问:“这大晚上的你撑把纸扇干什么。”
大白张着大大的眼睛说:“遮雨,也遮月光。”
粥迟抬起头看着天下一轮圆月,这倒是可以遮月光,可哪里来的雨呢。
二人上了船。粥迟是过来人,这种事情一般都会有些前奏,比如弹弹琴、喝喝酒、调调情什么的。
进了船,二人相对而坐。粥迟说:“我们先喝些酒吧。”
可大白却开始脱衣服,她一件一件脱的那么仔细。将自己脱光之后,她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月光透过船上的窗户照在大白的身子上。一片片波光粼粼。
粥迟愣愣的看着大白。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而他就是爱她这样。从来都不做作。
粥迟跪在大白的床边,深深亲吻她的指甲。但大白皱了皱眉头说:“把灯熄了。”
粥迟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尊重她的指示,将灯灭了。
大白在漆黑的船里,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船顶。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想其他的人。在她心里,她只有华倾倾。
粥迟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谁也不知道大白居然掉下了一滴泪。
樊阿曾说过,自己这个妹妹性子特别要强。他从未见过她哭泣。
今天大白似乎掉下了她人生的第一颗泪,咸咸得,滚烫的。
船外,天空默默的也下起了雨,而且那雨越下越大。难怪大白会带着一把纸扇出来。
在远处,华倾倾迈开步子,向着铜雀台急速而去。
华倾倾将小慧救了出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了粥迟的铜雀台,华倾倾几乎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
她精准的来到霄月阁。那时小慧还在熟睡当中。小慧是哑巴,但为了不让她发出其他的声音,华倾倾走过去还是先捂住了她小嘴。小慧一惊,发现原来是华倾倾。马上就明白,她是来接自己走的。
今晚整个铜雀台的侍卫都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难道是夜宵吃的太多,犯了食困?
华倾倾把小慧背起来,然后用带子将她绑住。好在小慧身子娇小,背着不太费力气。打开霄月阁的门,看看没侍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走廊的某一处阴影里她停下身子。
一队守卫走过。她心里默念了一下时间,她暗自计算着正常侍卫们的巡逻时间规律,减去自己的药物作用。她不能有一秒的差池,不然铜雀台内高手如云,自己插翅也难飞。而小慧则是必死无疑。
时间正好。华倾倾暴起,转身,一脚就踏在了屋檐之上。她往前跑了几步,借着一颗大树做掩护,轻轻落下。恰是城墙的边缘。她不在犹豫,翻身而下,刚一落地,她带着小慧疾奔。大白没有让粥迟看到自己的泪水。她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粥迟一愣,刚才他有些没克制住,没有显示出他作为男性的彪悍。刚想卷土重来的时候,樊依依却不再给他机会。可他也不能去把她按倒,来个霸王硬上弓。一来以大白那性格定然不会从他,她从来都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二来也没有了情趣。
粥迟没有起身,躺在床上看着大白慢条斯理的穿衣服。然后用工工整整的盘了头发。
最后她拿起那把纸扇,走到船门口,回头对着粥迟一笑。
她走了。她就这样走了。船上只剩下她的气味,还有被单上的血色玫瑰。
粥迟愣愣的发着呆,他忽然感觉自己被耍了。
外面大雨还在下着。似乎今天是他失了身。大雨倾盆而下。将华倾倾和小慧淋的全身湿透。
华倾倾没有回自己的家里,因为家里有樱桃。她把小慧带到了姚姨娘的酒肆。来到姚姨娘的后院,她的灯还亮着。这是她之前就对姚姨娘嘱咐好的。
华倾倾直接进了屋子,姚姨娘赶紧把干净的衣服拿了出来。华倾倾迅速的给小慧换了衣服,让将她放在了床上。
外面的雨太大太冷了。小慧身子单薄,被雨水一激,昏了过去。华倾倾来不及换下自己的衣服,赶紧为小慧熬药。不多时,一碗药汤已经熬好,她抱着小慧慢慢额喂了下去。小慧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
她把手搭在小慧的手腕,似乎安下心来。
从小慧的气脉看,她还是个处子,也就是说曹操已经渐渐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上次她点提曹操,身体的变化是因为年老,这是为了让曹操宽心,不怀疑自己中毒。
姚姨娘端来了姜汤,给华倾倾喝。然后又拿出一套自己老伴早年穿过的衣裳。一套青色的长袍,十分书生。
白天的时候,华倾倾路过酒肆对姚姨娘说,半夜他会送一个人过来。
姚姨娘两年前老伴去世了。是猝死。之前华倾倾和樊阿都没有看出来那男人有病,病来的快。老板去的也快。
如今能和姚姨娘相依为命的也就剩下了闻人雪。不管闻人雪愿意不愿意,人前人后她都管他叫儿子。华倾倾应着,却从来没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