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之下,一块飞舞的猪肉。
她莞尔。
到酒肆门口的时候,华倾倾和姚姨娘闲扯了几句皮儿。又跟卖菜的大老张开了几个荤笑话。最后来市井东边雇了一辆马车,直去了将军府。当然,是许褚的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她也不去敲门。只是兀自在门前徘徊,时而看看地上的积雪,时而看看天上的飞鸟。门房里几个家丁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行为可疑的人,最后几个脑袋在商量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们做出一个决定,去叫管家来。
管家顺着门看,只见一个面皮俊美的少年人在那游荡。不觉又有些眼熟。咦……上次咱家老爷过寿我好想见过这个人啊。他还送了一盒什么补药,老爷用完之后房事凶猛异常,差点没把小奶奶弄死。
管家忽然发现自己失态,整理了一下表情对着几个家丁说,我看这人面善,好像是秘书监闻人大人啊。这一大清早的,就来候着,又不叫门,许是有什么急事儿吧。待我去禀报老爷一声。
几个家丁点头。待管家一走,几个脑袋马上凑到一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拼凑那晚关于小奶奶的趣事。
不消多时。
管家开了大门,迎了出来说:“这位可是秘书监闻人大人。”
华倾倾好像就是来看风景的,他回头看了管家一眼,微微点头。
管家暗自气结,也不敢表现出来:“闻人大人来此,为何不去敲门呢?”其实许褚是让他来把华倾倾请进去,这管家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所以要故意刁难华倾倾一下。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个秘书监而已。
华倾倾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我敲门是求通报,我不敲门你们家老爷请我进去,换你,你怎么做。”
喝!管家一听这个火大,自己是不是闲的,早知道自己就当做没看着他,回房睡个回笼觉,没准还能梦到小奶奶。
大早上就这么晦气。他不再跟华倾倾废话,将她带进了候客厅。
虽然是将军府,但府邸一点也不奢华豪气,真真是个军人家庭。没有假山亭榭,只有一个大教练场。没有小桥回廊,却有斧钺钩叉。
华倾倾坐下,有下人上了茶。刚把茶端起来,许褚就走了出来。
许褚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华倾倾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和他的腿得一样粗。
许褚看到华倾倾瓮声瓮气的哈哈大笑道:“贤弟今日一早就来寒舍,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一来许褚很是喜爱华倾倾的性子,二来他还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一直都是以贤弟称呼。
华倾倾轻轻的抿口茶说:“也无甚大事,遛鸟路过你家,就进来坐坐而已。哦对了,上次大哥过寿辰,小弟给大哥的礼品可服用了?效果如何?”
别看许褚五大三粗的,一说这些竟然还有些腼腆,不过他走过来,猛地一拍华倾倾,把他手里的茶水都拍洒了,说:“妙极。妙极啊。”然后兀自在那里哈哈大笑。
两个人笑着,东拉西扯了一会,许褚又说:“小弟这么早来找我,怕是有要紧事儿吧。你我兄弟不必客气。直说便是,若是缺钱,我马上叫人送到你府上。要是说官职的事儿,这你恐怕得等等了,我虽然是主公的近卫,但并不是文臣啊。”
华倾倾呵呵的笑着看他说完,其实她心里得承认,这个憨直的汉子确实待她不薄。
“多谢大哥了。不过今日,我一不是来求财,二不是来求官的。我是来给大哥解忧的。”
“哦?此话怎样?”
“听说我家主公又犯头疾了?”
许褚忽然面露难色说:“唉,主公的头疾已是很多年的事情了。怎么医治都没有效果。”
华倾倾心想,这个我自然比你更了解。
许褚似乎忽然有些醒悟说:“哎呀,我都快忘了。贤弟你也是个医者啊。你有办法医治主公?”
华倾倾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他坐下说:“彻底的根治,我目前还是没有办法的,你也知道,当年天下第一名医都治不好,何况我呢。”
许褚坐下身子,面露失望之色。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会意。
“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根治,但是想要暂缓头痛的办法还是有的,治病要一步一步来。”
许褚的眼睛渐渐亮起来说:“看来贤弟今儿是有备而来,就别兜圈子了。你也知道,主公一犯头疾,心情大坏,我们这些他身边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华倾倾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说:“这个可废了我不少心血。你拿给主公,每日服一粒。”
许褚接过玉瓶仔细的观察了许久。
华倾倾笑笑说:“公事公办,这药你先拿给太医院,经他们检验了之后再给主公服用,这样你我都少麻烦。”
许褚说:“还是贤弟聪慧。”
华倾倾浅浅的笑着,愣愣的看着他。
这么一看许褚倒是安心了不少,说明华倾倾不只是来送药,还有后话,定然是有求于他,也就便向的说明这药应该是有功效的。
“贤弟若那我当兄弟,有话就直说吧,我能帮你的,自然都会尽力而为。”
华倾倾满意的点点头说:“第一,做这药我几乎花掉所有积蓄,你还得资助我一些银钱。”
许褚点头示意,这没问题。
“第二,我想见一个人。”
许褚狐疑的看着华倾倾说:“谁!”他似乎感觉到了,闻人雪想见得这个人肯定不是个普通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献药。
“华倾倾。”
许褚一听华倾倾三个字,眉头紧锁起来。他开始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看着闻人雪安静的喝着茶,那从容不迫的神态,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上次在浮空城他就觉得他与常人异,定非是池中之物。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搭上这条线,他现在已经贵为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豪宅,财富,女人,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