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曹操的头疾却越来越严重。
华倾倾浅浅的笑。她知道,一个成功的刺杀者,最重要的就是耐心。而且她绝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刺杀者,她的目的只是让曹****在自己手上。至于什么时候死,其实不是很关痛痒。
不过她知道,现在是一个机会,所以她必须要开始行动了。蛰伏了五年。她兀自咯咯的笑了。
酒肆的老板娘特别喜欢这个面皮俊俏的小哥,虽然他是个官,但从来没有官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赊账。也没见过他耍酒疯,有时候喝多了也只是安静的睡一会,只要有人叫他,他马上就会醒来,自己回家。
这天老板娘又热心的来给这位小哥说媒:“闻人公子啊,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要知道,有个女人暖被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华倾倾抬起脸一眼迷茫的说:“我不冷啊。”
老板娘一皱眉笑道:“这孩子,这么不开窍呢,难道是天生的木头?可惜了这白嫩的面皮。我的意思是,公子你该成家了。”
华倾倾抓抓嘴唇上的小八撇胡子好像恍然大悟,然后极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老板娘见有戏,马上说道:“隔壁猪肉铺老王的女儿就不错。虽然模样比不得你,可是能干活,能吃苦。老婆嘛,娶回来还不就是为了给你暖被窝,做饭,生孩子?再者说了,”老板娘忽然捂着嘴小声笑道:“灯一吹,还不都是一个样。”
华倾倾知道那个老王的女儿,每次他路过肉铺老王的女儿都会对她没笑。那女孩倒不坏,就是样子太吓人,她生的娇小,那女孩硬是能装下三个她的身量。而且每次一笑她都能联想到猪肉,满脸的猪油。她本就是吃素,这要真是娶回来还不得打个板儿天天供着,只求别让自己看见她。
华倾倾定了定心神看着老板娘小声说:“没有其他人选了么?”
老板娘一听哟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到她对面说:“快跟我说说小哥看上谁家姑娘了吧,包在你姚姨娘身上。(老板娘姓姚)”
华倾倾俯下身子,凑到老板娘耳朵旁边说:“小爷我就看上老板娘你了。哈哈哈。”
那开酒肆的姚姨娘一听不怒反笑,连连嗔怪这个小没害臊的东西。
其实姚姨娘属于那种风韵犹存的人物。三十岁左右,人长的标致,想当年酒肆老板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把姚姨娘娶到手。
这五年的市井生活。华倾倾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烦。她只是沉默的学习了那些市井的生存规则而已。
尽管在有人的时候,她都能极快的完成自己这个小市民的身份需求与特征,但只要一离开他们,她便又是华倾倾。那个心里酝酿着一件惊天大事儿的姑娘。
和老板娘闲扯了一会皮儿之后,他学着喝醉的样子一步三摇的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她并不是无钱布置,这几年许褚不知道给了她多少好处。不知道为何,在许褚心底,他就是觉得这个柔弱的书生,将来会有一鸣惊人的一天。
不过华倾倾的日子过的还是有些拮据。因为除了买酒,和一些必需的官场交际支出以外,她把大部分的钱都用到了买药材上。
许褚给她安置了一个小院落,坐北朝南,两间房。小院布置的不错,有一小块菜园子。据说当年关羽被困在这里的时候还有闲情种菜,她则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装置自己的房子,在她的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
那就是,不论她如何折腾,她也找不回当年蒹葭帮她布置的感觉。
她不再购物,不再吃面,不再四处去看风景。
只是每餐吃很少的青菜,然后喝很多酒。
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她有些出神。叶子早已经落光了,只剩下盘错的枝干,在干裂的冬日张牙舞爪的望着天穹。
她在想白天姚姨娘说的话。抓起酒壶喝了一口。
嗯,也许是时候该见见那个人了。
她浅浅的笑。眉梢撇过一抹邪恶。
这样天天酗酒,会不会变成酒鬼?她暗自好笑。
难得晴日。阳光慵慵懒懒的从木窗的细缝钻了进来。
华倾倾像猫一样,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她坐起来,露出半个臂膀,白花花的一片肉,晶莹剔透。
抓抓睡的蓬松的头发,愣愣的看着窗外。昨天喝多了,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睡觉的。她经常在屋顶上喝得酩酊大醉,不过好在自己熟门熟路,还能爬到床上睡觉。
在家里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易容。她现在的身体机能是正常人的数十倍。不论是视觉,听觉,还是嗅觉,甚至是直觉。所以至少她家周围有任何异动她都能够发觉,即使她醉的不醒人事。
赤着身子在梳妆台前坐好,一缕一缕将自己漆黑的长发束成马尾。她的腰身是那样美,每一个视角,每一道流线,潜伏跌宕,盘亘交错,都几乎苛刻的完美。她们就好像在是在时光之上打磨而成,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个东方女性最张扬的形态。
她从桌子上捏一根细细的针,轻轻的旋转进自己雪白的颈子。又在单薄的唇上粘了一片胡须。
一切收拾停当,更衣。今天她要先见得第一个人是许褚。
在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中,她捏出一个玉瓶。缓缓的扭开塞布,用小鼻子轻轻的嗅了嗅。她满意的点点头。从家里出来,雪已经停了,在地上,屋檐,或远处的楼宇上铺了厚厚一层。阳光的返照之下,明晃晃的叫人觉得这世界有些光怪陆离。
她在徐伯伯的早餐摊前简单的吃了一些白粥。她不吃菜食,不晓得那么清淡的粥是如何下咽的。
轻轻的踏在白色的雪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每一步都会叫人觉得畅快,冷冽的畅快。
经过王家肉铺的时候,老王的女儿果然在,她伸出五个如同铁棒锤的粗手指对着华倾倾挥了挥,然后一脸憨厚的笑容。华倾倾开始被吓了一跳,但随之对她的天真可爱也没奈何,只好低头浅浅的回笑过去。老王的女儿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开心的一跳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