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依隋旧制,地方上有州(郡)、县两级。州的长官为刺史,唐玄宗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改州为郡,改刺史为太守。后复称州。唐代州刺史分上中下三等,上州刺史从三品,相当于现在的省长。
润州属于中州,故而润州刺史便是从四品,官职不高不低,游离于大唐真正权利之外。
润州刺史名叫张顾,洛阳张家人,张家这些年一直依附于范阳卢氏之手,而张顾是李渊在位时当上的刺史,后来玄武门之变,李二上位,大肆除去李渊时期的官吏,消息传到润州,张刺史一日三惊,只要州府门前一有动静,便以为是朝廷派人来缉拿于他,只要被缉拿走,这条命算是交待了,官员之间的斗争向来是看不见血的,但惨烈情况不输于两军厮杀。稍不留神便会性命不保。
为此张顾还大病了一场,后来李二感觉换的差不多了,就下旨给各地官员,张贴告示,安抚民心。
到了这个时候张刺史才算是逃过一劫,身上的病也不药而愈了。到了后来,周家出了一个神童,张刺史便推波助澜,将神童一事四处传播,还写奏折大拍李二马屁。
只不过这份奏折到了尚书省后,被尚书左仆射长孙无忌看见,长孙无忌便让人找来了张顾的履历。看完履历后,就把奏折扔进了旁边煮茶的小火炉中。很快奏折便被焚毁。一纸申斥从尚书省里发到了张顾手上,让其多多关心民生,莫做一些类似前隋猪贴金箔冒充麒麟的笑话。
张顾无奈,只得放弃,直到贞观六年,润州府童生试,让张顾又看到了希望,让他看到希望的还是这个叫做周邵阳的小孩。坐在考场,看着周邵阳的答卷,再看看下面那些七老八十还在童生试上拼命的老头,张顾直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童生。六岁的童生将周邵阳的名声传的家喻户晓,也让张顾得到了李二的嘉奖,官升一级,虽然被长孙无忌言辞阻拦了,但还是让他看见了往上爬得希望。
后来周二公子被孔颖达收为关门弟子一事,让张顾更确定了这一点,他知道希望就在周邵阳身上。所以他想方设法得打听关于周家的一切,当他知道周家有一位嫡长女后,便托媒人为自己的二子做媒,想以此坐上周二公子这座即将在官场上一帆风顺的大船。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让闷热的南方天气带来了一丝凉爽,闻着略微潮湿的空气,张顾走到书房,准备开始批阅昨天留下来的公文,“嗯,今天也该把上个月收缴的田赋整理入库了,想必夫人那边该留的也留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那三家的孝敬什么时候来,要是晚了,少不得要多加些。让他们涨涨记性,不过。。周家可以适当减少,。就减三成吧,谁让我们马上就是儿女亲家了呢”一想到周邵阳在长安的事迹,张顾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有衙差来报,道“大人,周家管家今早送来一份拜帖,说是周家二公子的”,张顾愣了一下,赶忙道“快快拿过来”,站在身边的书童便上前接过拜帖,转身双手捧给了张顾。张顾接过拜帖,只见上面写着“后进周邵阳拜上“七个刚劲有力,遒劲自然的大字。
“嗯,此子不愧是孔老大人的弟子,就这一手行书就已接近大成,假以时日又是一位书法大家”打开拜帖看了一会便吩咐道“告诉夫人,明日于家中摆宴,我要在家中宴请周邵阳,让她多花些心思,别光把眼睛盯在钱财上”
“是老爷”书童在一旁回答道,说着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二公子在府中否”
“回禀老爷,昨个晚上二公子并未回来”
“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喝酒逛青楼,唉!但愿成亲后能够成熟些,帮我分担一些家中的事,去,缱一人去告诉二公子,明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回来,若敢不回,哼,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是老爷”。书童弯腰退出书房。
而此时,位于润州城长阳坊的飘香楼内。“月儿,月儿,你别躲啊,。。诶。。抓到你了吧,哈哈哈,快让本公子亲一个”
“哎呀,二公子你就会欺负奴家”,只见一个腰织如柳,笑颜如花的女子依倒在男子怀里。
“二公子,您不回家刺史大人不骂您吗,他可是我润州城的父母官,到时候要是惹得他老人家不快,奴家可担待不起啊”说完月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张二公子口水直流。
“无妨,无妨,本公子就要迎娶周家大小姐了,还不让我在快活几天吗”张刺史的二公子名叫张勿,其人贪花好色,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在润州城里百姓们都称呼他为废物。
“就是,就是,这都快成亲了,还不能让人快活快活吗,对不对勿兄,啊不对应该改口叫姐夫了。”,“哈哈哈,邵云贤弟说的在理,在理,哈哈哈”
“云三公子您与勿公子这连襟同逛青楼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我二哥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所以啊我们应该及时行乐。”
“好,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一个,及时行乐,来,当浮一大白'
“好,干”说着二人又干了一杯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邵云放下酒杯,重重的叹了一声道:唉,家门不幸啊,看到我勿兄如此好汉,却要受那不白之气,小弟打心里替兄长难过啊”说着,顺势流下一滴泪来,不得不说,周邵云演习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
“喔,贤弟何出此言啊,为兄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说我乃润州刺史之子,在这润州城里,谁敢给我气受”
周邵云,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统统退下,便与张勿一番接耳起来。
良久...
忽然,从包厢内传出一声怒喝伴随着碗碟碎落的声音,“贱人,欺我太甚,我定要杀了你这娼妇,以洗我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