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院,周邵阳让人把受伤男子送进厢房,嘱咐让大夫过来看看,便回了自己的书房,刚一坐下周康和彭氏便到了,周邵阳对于这个爹爹是没有多少好感的,更别提二夫人彭氏,可是唐朝是个讲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朝代。
无奈,周邵阳只好起身行礼道:“孩儿有失远迎,望耶娘恕罪”唐代对父亲的称呼是“耶”(爷)的各种衍生,如“耶耶”(爷爷)、“阿耶”(阿爷)。父母合称“耶(爷)娘”很常见,如老杜《兵车行》“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木兰诗》“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就是这个意思。
周康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便坐在了主位上,周邵阳和彭氏一人坐在一边,彭氏一脸阴毒的瞅着周邵阳,而周邵阳在经过了九年的长安生活,自然不会把这点放在眼里。
不一会丫鬟上了茶便都退了下去,等门关上以后,书房里就变的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
最后还是周父忍不住先开口道:“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周康话刚一出口,坐在一旁的彭氏就眯缝着双眼插话道:“哼,以我看啊,是那小贱人早就在外跟人勾勾搭搭了,平时还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呸!恶心。”说着一口痰吐在了地上。
“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若再敢无礼,我便将你赶出去”周邵阳一掌拍在茶几上。一股威势向着彭氏压了过去。彭氏一个自小生活在府里后宅的人,哪接受过这个,当下面如土色的向后靠了靠。
“好啦,好啦,唉,阳儿,你阿姐这次是犯下大错啦,为父也不知该如何救她。”说完周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
“救什么救,要我说直接送到二公子处,交由二公子处置就行了”
“你给我闭嘴,老夫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说话”周父怒声道。
“哼”彭氏负气的扭过头去。
“敢问大人,大姐所犯何错”周二公子抱手问道。
“唉,事情是这样的,两年前吴县闹水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刺史命我等开粥棚赈济灾民,当时有一伙泼皮经常来闹事,官府只要一来,他们就躲进灾民中,闹得所有人都不胜其烦。”
说到这,周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后来灾民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组织了一些人分成两队保护粥棚和灾民区,期间和那帮泼皮斗了不下百十次。泼皮们见捞不到好处,还受伤,于是就散了。
再后来灾情过去,灾民纷纷都回到吴县,只有那人没有走,几天后你姐出城去寺庙祈福,半路遇到强人害命,辛亏那人出手相救,你姐才逃脱毒手。之后他将你姐送回家,我看他为人还不错,就留他在我周家做事。
今年三月,润州刺史张大人托人向咱家说亲,为父便答应了他,就在前两天。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前几天你姐身体不适,我便找大夫来看,谁知尽然是有了身孕。事关重大,为父只好请了稳婆准备将孩子拿掉,可谁知她死活不肯,为父一气之下将你姐锁在了阁楼不然她出来,谁知道当晚这个男人就到了我那,说孩子是他的.
我一看之下居然是我当初好心收留的哪个流民,当下便让人拿了他,将他锁在了地牢。
可谁知你姐尽然从房里逃了出来,而且还准备将他放走。谁知好这两天你回来了,家里便看的紧了些,他们见侧门出不去便挺而走险走正门,等他们逃到门口时让家中丫鬟发现了,然后便有了你所看见的事,唉,还有一个月就是你姐与张二公子的婚期了,叫我如何是好”周父说完便揉起了额头。
“原来如此,”周邵阳在心里想到。想罢拱手到“大人,不必忧虑,这事便交给孩儿便是”
“阿郎,莫说大话,这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我周家便有轻覆之危”
“大人,尽管放心,孩儿在长安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一个刺史孩儿还不放在眼里,等科举结束,我的先生便要来为我主持冠礼。到时还有诸多朋友到场,还请大人多多费心。”’
“欧,果真”
“孩儿不敢欺瞒大人”
好,太好了,我儿这次定能让我周家大出风头。”
“事情就交给孩儿了,姐姐那边还望大人莫要再怪罪,”
'也罢,那为父先回去,给你操持冠礼”
“老爷就这么算了?”彭氏说道,“那你想如何”周康看着彭氏说道。
“呃,嗬嗬,既然老爷说算了那自然是算了,可刺史大人那怎么办”
“此事不劳你费心,我自会解决”周邵阳负手而立道
送走了周父,和彭氏。周邵阳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一直到日落时分才推开门出来,出来时嘴角带着笑容笑,走向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