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书房里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另一个因为孩子太小,独自放在家里不放心,所以趁着天还没黑,向天佑就急吼吼的带着周柔柔回去了,只留下周邵阳独自坐在书房里发呆。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酒坛,周邵阳不禁苦笑,他对血杀阁有过很多的猜测,却没想到从向天佑口里得知的血杀阁居然是这样的。
当初窦建德战败被杀。而他的老婆曹皇后万念俱灰之下创立了芙蓉阁,用来收养被战争迫害的孤儿,在此期间有许多的士绅被曹皇后的善念感动,于是自发的为芙蓉阁出钱出力。
这让芙蓉阁的规模不断的变大,芙蓉阁的扩大,不但让里面的孤儿变多,也吸引了野心家的到来。
武德三年,芙蓉阁里来了一位木先生,这位木先生以读书人自居,在阁里担任了孤儿们先生,他对人和善从不发脾气,每日里只是交大家读书写字,其余的事情一概不问。
就这样,短短的半年里这位木先生就成功的融入了芙蓉阁里,后来阁里出了一件大事,芙蓉阁里全都束手无策,眼看着芙蓉阁就要灭亡,后来木先生站了出来,他一人力挽狂澜,救了芙蓉阁上下,自此木先生就赢得了大家的爱戴。自此,曹皇后每每有事都会找他商议,让他帮着出谋划策。
后来曹皇后因为芙蓉阁的规模渐大不愿意引起李唐的反感,于是主动退位,将阁主之位交给了木先生。
曹皇后退位后木先生接过了芙蓉阁的大权,可是任谁也没想到是,这个木先生却是隐藏的极深,他一上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以往的温和谦逊,他将阁里的众人集中起来当做杀手训练,又将芙蓉阁改名为血杀阁,当时许多人反对他这也么做,可是都被他以商讨的名义全部聚在一起杀掉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他了。
而至于为什么会安排人潜伏在周家,向天佑只是让周邵阳去问他爹周康,当初他接任务的时候好像是为了找一把钥匙。至于是什么钥匙他就不知道了,只是从阁里偶尔透露出来的消息判断出,这个东西绝不简单。
“那我姐是怎么回事?,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你姐不是,她是个好女子,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让我有了想成家感觉之人”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实话”
向天佑老脸一红,尴尬的道:“你姐是个美人”
听到了向天佑的回答,周邵阳的心里好过了许多,最起码自己的姐姐不是被人当成利用的一个计划。
“那你们到底找的是什么钥匙”
向天佑没有回答周邵阳的话,只是摇摇头离开了。
周邵阳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于是乎,他直接离开了书房,去了自己老爹的房间。
“算了,不想了,还是直接去找老爹聊聊吧,看时辰,估计还没睡吧。”
周邵阳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周康的卧室门口,此时的周康还没有睡下,正跟彭氏两人坐在榻上说着话,周康见周邵阳满脸思绪的走了进来,便笑着招呼他上前。
“爹,二娘”周邵阳施了一礼道。
周康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阳儿,这么晚了,来找为父所谓何事?”
有些事情不能对着彭氏面说出来,于是周邵阳便朝着周康挤挤眼,笑道:“孩儿最近新得了一副画,想请爹爹鉴赏一下。”
周康立刻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画在何处?”
“挂在了孩儿书房里”
“那便去你书房看看,夫人你早些睡,不用等为夫了。”跟彭氏交待了一句后,就跟周邵阳两人往书房走去了。
到了书房坐定,周邵阳屏退了小院中的所有下人。
“爹,咱们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吗,比如说……一把钥匙”周邵阳小心翼翼嗯问道。
周康闻听,皱眉问道:“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多少?”
“就剩您手上的那把钥匙了。”
周康沉思了片刻,叹口气道:“唉!也罢,你既已纳妾,也已经是大人了,为父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吧。
为父手里的这把钥匙乃是当年隋炀帝感觉自己江山不保,于是将一笔能够复国的财富趁着三征高丽的时候藏了起来,藏宝的地方机关重重,而能够打开大门平平安安拿到宝藏的,就只有把钥匙”
周邵阳眼睛豁然一亮,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那爹,钥匙呢?”
周康没好气的撇了儿子一眼道:“让我献给皇帝了。”
“什嘛!献给皇帝了,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周邵阳一脸的不敢置信,将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献给了李世民,这可不是他老人家的风格啊。
周康一拍桌子怒道:“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为父难道就不知道将宝藏留给自己啊,可那也得有命享受。”
这句话却是大实话,宝藏这些东西虽然好,但那也是在自己有命享受的前提下,别宝藏拿到了,却把命给丢了,你就不划算了。可是,周邵阳越想越不对劲,于是问道:“那爹…陛下就没什么表示?”
“有啊”
“喔,那是什么?”
“让你拜入孔老先生门下,然后给你封了一个甘州县子,这就是陛下的表示。”
周邵阳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惊讶的道:“什么?我拜入先生门下跟封爵原来是因为您啊”
“废话,你以为就凭你那区区的一张图就想封爵,你也太不拿大唐的爵位当一回事了吧。”
……………
第二天一早,老太监王召急急忙忙的就来了,让周邵阳立刻进宫。
天气不是太好,外面的风很大,一出门抬头就看见头顶上乌云滚滚。
“什么破天气。”
马车到了朱雀门前就停了下来,周邵阳下车时,宫门口一片冷清,。
此时的宫门已经大开,但看两边侍卫那吃人的眼神,似乎是准备谁敢过来就砍死谁。
看了一会,周邵阳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
可是仍旧不能理解王召为什么带他来,皇帝就算急忙征召大臣商讨事务,也不会召他这样一个连官职都没有,只顶了个小小甘州县子爵位的年轻小子。
“陛下跟几位大人已经在紫辰殿等候了,周县子还是随老奴快些过去吧!”
“好”
两人不再多言,全都加快脚步往紫辰殿赶去。
刚到殿门口,周邵阳就听见一个让他感到厌恶的声音。
“陛下,周邵阳虽然在甘州立了些许寸功,可是他在甘州也是出了名的好勇斗狠,像此等重要的事,怎么交由他来办!”
世上有一种人,其实很会来事,工于心计,做人又是油滑无比,庙堂之上,也确实有许多这样的人,论起人情世故,耍起阴谋,可谓得心应手,这蒋伦,就是这样的人,他能在御使台脱颖而出,凭的也就是这几分本事。
可是这样的人,未必就是有本事,恰恰相反,他们工于心计,而往往就不会做事,你让他们夸夸而谈可以,让他们整人可以,偏偏一旦放到地方上,就成了个十足的坑货。
对蒋伦的印象,周邵阳说不上好坏,虽然大家曾经有过过节,但是周邵阳因为要去甘州所以也就忘了这个家伙,现如今,他刚到门口就听见这个老家伙在阴自己,这简直就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